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这说话的声音顾珠听着像是他的韩大哥,韩大哥还是第一回 这样一本正经的咄咄逼人,顾珠总觉得从语气里听得出韩大哥有点生气。
可千万别是生他的气啊!还有别说了,赶紧都走吧!多呆一秒他都紧张。
气氛似乎因为韩大哥那番话陷入了诡异的漩涡,顾珠可以听见空气里都只剩下锅炉冒泡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两双脚步声靠近。
顾珠心惊胆跳地看着桌布外面,结果却看见白妄跟韩大哥的脚出现在桌布外面你们难不成还想坐下来吃顿饭?!
是与不是,都与韩公子无关,不是么?
顾珠听见阿妄这么说,却听不出多少情绪。
二位若是争风吃醋请出去争去,我请的客人马上就要到了,请不要打搅我们的雅兴。
说这话的是铁柱柱,顾珠在桌子地下眨了眨大眼睛,咬着下唇,双手合十地默念阿弥陀佛,乞求韩大哥跟阿妄都听话赶紧出去!他可是在桌子底下啊。
侯爷这下才觉出几分尴尬来,一想到自己要是从桌子底下被找到,那真是没脸出门逛大街了,肯定第二天长安小道消息就能说出花来!
什么#号外号外!著名某小侯爷为躲风流债钻桌子底下,与平日高贵冷艳形象大相径庭!#
#震惊,某顾姓侯爷在包厢与某将军约会,被两位情人现场抓到!#
顾珠想到这里,晃了晃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标题党,生无可恋。
要不然他自个儿主动出去好了,总比被捉住强。
正在犹豫之际,就听阿妄似乎敲了敲桌子,说:谢将军不必下逐客令,我找着人就走,那窗台有脚印,屏风后无人,那再让我看看桌子底下有无人在,我白某便走。白妄认得谢崇风。
刚说完,顾珠就愣愣看着右边的桌布被拉上去,缓缓的,像是慢镜头。
一瞬间,顾珠疾风骤雨地想了许多问题,比如自己出去后到底该怎么跟韩大哥解释自己为什么在桌子底下;韩大哥会不会真的觉得自己跟阿妄藕断丝连?还有怎么跟阿妄说自己跟韩大哥的关系;要是阿妄一言不合掐韩大哥脖子,自己找铁柱柱求助有没有用?要是大家打起来,他该帮谁?
电光火石间,顾珠一个问题都给不出答案,于是只能疯狂掐谢崇风的小腿,让谢崇风想办法!
谢将军被掐得浑身一震,小腿肚肌肉都瞬间绷紧,手中就被都差点儿捏碎,不明白这小家伙怎么掐人这么疼!
等等,你说要看就让你看,那我谢某岂不是很没面子?情急之下,谢崇风筷子飞出去,打在白少主的手腕上。
白妄顿时手臂一整条发麻,松开桌布,却也确定下面绝对藏着他的珠珠了:谢将军这是此地无银?
韩江雪也瞬间明白桌子底下大概当真藏着他那小侯爷了,略一沉思,还未动作,却听门外头又来了不少人,皆是谢崇风的亲信部下、军中的糙汉。
来得正好,请二位公子出去吧。谢崇风重新举杯,微笑着送客。
谢崇风这里人多势众,且只听谢崇风一人的话办事,白妄见状,不愿意闹得很难看,说到底珠珠现在大概还在和他生气,要当真从桌子底下把人找到,还这么多人看着,珠珠怕是要更不理他了。
白妄顿了顿,又重重敲了敲桌面,转身便走。
韩江雪却是淡淡笑了笑,看了一眼桌下那稍微露出的一点云靴,假装看不见,也出去。
而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谢崇风的部下还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两个公子哥儿离开,问道:将军?这
桌子底下的小东西又掐了他两把,谢崇风嘴角抽了抽,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也先出去,我喊你们,你们再进来。
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谢将军的部下一向擅长唯命是从,二话不说便当真出去,顺便还把房门合上。
谢崇风这下动了动脚,晃了晃,对还抱着自己小腿的小东西低声道:出来吧,没人了。
谁料桌子底下的小东西没吭声,也没动。
谢崇风叹了口气,离开座位,蹲下去亲自把桌布掀开,谁料刚好桌底下的小侯爷也慢吞吞刚好出来,小东西的额头便刚刚好,送到他唇边
顾珠额头上一软,立马伸手去捂,脑袋一片空白,坐在地上只晓得看那半蹲着伸手接他出去的谢崇风,一眼捕捉到谢崇风薄唇上性感的痣,随后迅速慌张地垂下眼帘,颤了颤,不知为何地满面樱红。
谢崇风也愣神片刻,抿唇,伸手将少年头上的红盖头全数掀开不然这半遮半掩的样子,未免太让人失神了
第73章 要门当户对 他生我气。
还不出来吗?
半蹲下来看他的谢崇风伸手向他, 手心纹理粗糙,顾珠垂眸看着,偏偏不好意思把手放上去, 自己钻出来,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衣摆。
怎么办?外面说不定你那两个好友还在等着你,是重新翻窗出去还是我让人去把他们给打发了?谢崇风坐回位置上,细长的竹筷捻了两颗花生米,却是两颗都没能捻起来, 索性放下筷子,偏头凝视站在一旁仿佛不想走的少年人,说话, 哑巴了?
顾珠听这人口气,既像是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又很冷淡,但内容又在为自己着想, 真是分裂的够可以的,不免先抛开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不知情绪,拧了拧眉头, 大摇大摆也坐下来, 给自己倒了杯酒, 笑道:你才哑巴,你全家都哑巴, 铁柱,再容我留一会儿,等他们都走了,我再自个儿回去,都不用你送的。
谢崇风似乎不喜欢跟他对视, 听了他的话,也不赞同,很是冷漠地道:你我素不相识,这是我与好友的酒局,你一个小朋友杵在这里做什么?
一边说,谢崇风一边将顾珠斟酒的手给按了回去,不许他喝。
顾珠听这人一口一个小朋友的说他,顿时很是不满,他都十七了,来年十八,堂堂成年人,能喝酒能烫头的,要否认自己是铁柱也不用这样吧?
顾珠挑了挑眉,偏不如这货的意,只瞬间,就装起深情款款的模样来,哭天抹泪地说:铁柱哇,咱们怎么能说是素不相识呢?你就算现在飞黄腾达了,娘亲也不会要你半毛钱的,只是当年咱们一块儿打坏蛋,一块儿逃离将军府,一块儿在庄子上无所事事的事情都忘记了吗?当年你不告而别,娘哭瞎了一双眼睛,你看你看,谁晓得这么神奇,今天一件你,就突然大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儿呀!
谢崇风臊得头皮都要裂开了,耳朵绯红。
顾珠将这谢崇风的反应看在眼里,也没能继续瞎掰,便拍着谢崇风的胳膊哈哈大笑。
谢崇风胳膊被拍得啪啪作响,无奈道:行了,快些回去,我差人送你。
顾珠脑袋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声音悦耳:我偏不,铁柱,我好久没见着你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我是谢崇风,不是什么铁柱。谢崇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有耐心地坐在这里跟个小东西解释过来解释过去,明明最简单的否认方法便是对这小东西不管不问,或者直接离开,让这小东西自己去面对那两个小相好。
谢崇风自认从不做什么无用多余的事,偏偏对着小恩人拿不准定位。他看了一眼依旧跟小时候一样浑身都散发着动人气息的少年,可以看见少年长发如丝绸,肤如冰雪,眉目清丽,一双眼尤为迷人,看他又像是没有在看他,狡黠并可爱。
行行行,我晓得你爱面子,你的部下和朋友都在外面对不对?你放心,我顾珠绝对不会把你在我哪里傻乎乎的样子说给他们听的,你现在还是你的谢将军,我是小侯爷,要不要根据这个身份咱们重新认识认识?顾珠不被允许喝酒,便盯着桌上的清茶。
谢崇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给这小祖宗倒了杯茶,睫毛半垂,说:见过小侯爷,下官谢崇风,长安人士。
我知道你,大名鼎鼎谢将军,传说你瘫痪在床后又神奇康复,乃是吃了一种丹药?什么丹药呀?介绍介绍给我,如果能延年益寿最好啦。顾珠知道这人肯定是做了什么,在回去了以后把假货取而代之,不然别说就大兴的医疗条件了,就是未来的几千年以后,都没有能够让瘫痪的人迅速再康复成这货健康模样的药。
他话问出了口,却得不到对方的回答,这跟他爹差不多一辈的人给他夹了块儿鱼肉,侧面看去,轮廓像是西方的素描画作,又添加了几分写意的水墨晕染,有着顾珠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过的从容不迫。
你是想用鱼肉堵住我的嘴吗?我很吵?你嫌我吵?顾珠不大高兴,他见着铁柱可是高兴极了的。
不,只是鱼肉很好吃,侯爷不如多尝尝。
说罢,顾珠就见谢崇风站起来,这人一身玄色衣裳,衣裳上面花纹都没有多少,只在袖口绣了几株不知名植物的叶子,叶子像是竹叶,排布狂乱,像极了这位谢将军镇定自若表面下那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的肆意血腥。
顾珠总记得谢崇风以一挡十的画面。
那画面叫他做了好几晚上的噩梦,直到这人以铁柱的身份同他生活才渐渐不害怕的。
顾珠瞧着谢崇风走到门口,以为这人要把白妄还有韩大哥都叫进来,连忙问:你干嘛?
谢崇风没有解释,也不知道对外面的人都做了什么手势,随后才回来复坐回原位,用那音色偏低,像是在空谷的悬崖大喊一声而没有回音,非常适合去唱男低音的声音跟身边紧张兮兮的小朋友说:我让他们分别去请人,不少片刻,你那两个小相好应当就会离开,你也能早日回家去。
哼,说了半天,你就是不欢迎我,连一顿饭都不请我吃,亏我当年对你那样好,你小子现在出息了,就不认我了。顾珠当年可是真心对铁柱的,谁能想到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呢?
你送给我的马也一点儿都不好看,还没有韩大哥送我的好。对了今年你不给我零花钱吗?你是不是今年比较困难啊?困难找我呀。
谢崇风如今其实是一年比一年困难,自从大兴和亲以后,与匈奴关系和缓,又因为跟天竺贸易频繁,大兴已经好几年只见几次小型偏僻地方的械斗,不见与周边国家的摩擦。
原本这是国泰民安的好事,但对谢崇风他这样靠打仗获得实权的人来说却是致命的。
粮草、军饷这两样他都没有了,手里甚至只有一万人马,都因为无仗可打面临即将被解散遣回原籍的下场。
只是这些事情,于谢崇风而言依旧是小事:哦?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困难呢?
顾珠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十年过去,你看我爹,一个驸马,原本是不能做官的,都做到了吏部侍郎,你却还是当年的五品将军,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顾珠说着,又礼貌地指了指那烤过的羊肉片,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询问:我可以吃吗?
请。谢崇风做了个请用的手势,看少年夹个稍微远点的菜还需要站起来,颇费劲,不免伸长了手帮了一帮,然而这一帮起来,便没有停下的时候。
你真好,铁柱。我要那个脆萝卜,那是甜的。
还有那个菌菇汤里的白伞蘑菇,要一碗。
我知道这道菜,八宝鸭,扬州馆子做得贼好,铁柱柱,我要那个。不要皮,皮你吃吧。
谢崇风忽地笑了笑,摇摇头,说:你真是越吃越刁钻。
顾珠立即指着谢崇风便笑道:嘿!你还敢说你不是铁柱!
谢崇风筷子一顿,伸手敲了敲身边少年的额头,说:我是谢崇风,再记不住就把你脑袋挖出来,写上我的名字。
顾珠才不怕:你不敢的,你跟我那个皇帝舅舅就是那个是一伙的,娘说舅舅早就盼望着见我了,你不敢的。
谢崇风低垂的睫毛微微一动,好奇一般说:哦?你如何这样笃定?世人皆知我是相府的人,自然是只为老相爷办事,等老相爷死了,便为我那位好大哥办事,怎么就说我同当今圣上一伙?
顾珠却不先回答人家这个问题,反倒也问说:你先告诉我皇帝舅舅到底是不是外人所说的那样,懦弱无能,没有主见的人?
谢崇风:小侯爷慎言,这是长安,小心隔墙有耳。
不会有的,若是有,你就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不是吗?
谢崇风手指在桌面规律地敲了敲,哒哒哒的脆响伴随着谢崇风的声音混合传来:你这小东西,脚踩两条船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聪明。
顾珠立即不满辩解,重申:我说了很多遍,不是脚踩两条船,分明是有人纠缠于我,我不愿意见他,他死缠烂打。
哦?白少主可不是那种能三番四次低声下气来劝和的人,他同他父亲一样,能用手的绝不动口,能死缠烂打你,说明你给了他能够挽回你的错觉。
顾珠皱眉:放屁,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是因为我给的错觉才死缠烂打的?再者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给了他错觉的?你说话不严谨,并且好像是在指责我不对一样,我哪里不对了?
谢崇风不想跟这小东西吵架,他是见识过这小东西的口才的,小时候就能忽悠得他傻了,又气运逆天:我只是说你若当真不想同那白少主再纠缠不清,直接跟你父亲顾劲臣说一声便是,或者跟你大表哥打个招呼,想必会有奇效。
顾珠微微一愣,摇头说:这是两个人的事情,牵扯那么多人做什么?更何况我想过段时间阿妄就又要出船去了,知道我跟韩大哥很好,也没办法来找我,时间一长,自己就淡忘了。再说了,顾珠可不希望自己跟白妄的事情弄的谁都知道,他现在名声本就因为爹爹跟公主娘亲的骚操作搞得岌岌可危,谁人看见他都知道他搞基,还花心,这哪得了?
这是风评被害!
韩江雪?
忽地,顾珠听见铁柱柱喊他韩大哥的名字,心头一跳,却是不知是什么感觉,点了点头,说:怎么?
韩江雪只是个伴读。
对呀,我知道。顾珠咬了一下唇瓣,随后嘟囔着说,难道我还需要看看门当户对吗?
谢崇风看这小孩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摇了摇头,淡淡道:你还小,随便玩儿不要紧,只是那韩江雪并非看起来那样容易任人摆布,你若招惹了人家,又耍人家,怕是比你那位白少主还要难缠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