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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高公公从小看着三殿下长大,最是心疼这个小主子,看小主子受人欺负,比杀了他这个当奴才的都要难受,可现在的确不是该发脾气的时候,听见尉迟公子这番话,立马回头看了一眼小主子,从旁附和着劝道:殿下,尉迟公子说的,不无道理
    曹卓垂眸看了一眼高公公攥着的手,那手里是他的牙,他兄弟的牙都有身份高贵的母妃母后丢上桂宫的琉璃瓦上,只有他,是由高公公丢的。
    他的兄弟们过生辰,母家亲戚送的礼,送的钱财,堆得上林苑塞都塞不下,可他却没有半点儿钱财来打赏下人,过个生辰也没有几个有权有势的亲戚来给他捧场,只有个他自己都瞧不上眼的舅舅在宫中买办处当个小小的芝麻绿豆的官,丢尽他的颜面。
    他谁都指望不上,从一出生,就只能指望自己,所以的确,为了一时气愤杀了这个冒牌货,只会让人笑话,也只会把事情闹大,不如还给驸马爷,说不定还能继续维持表面上的和谐。
    随便吧。曹卓摆了摆手,看也不想再看那冒牌货一眼,就让高露海把人丢去驸马的明园,至于这冒牌货自己咬了舌头,似乎都咬掉了一节,这他可不管,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不是他让人做的。
    高公公立马麻溜儿的办事儿去,留下好几个小太监远远的站在院子门口,不让其他人进出此地。
    三皇子曹卓便拍了拍自己的手,像是终于有了闲暇功夫来跟尉迟沅这个初看似乎没脑子,结果现在看来,却像是大智若愚的人细聊。
    曹卓寻了个大石头,坐上去,对尉迟沅指了指对面的大石头,说:坐?
    尉迟沅也不跟殿下客气,恭敬行礼后边坐下,说:殿下可是还有什么要问尉迟沅的?
    曹卓点了点头,真是发现了自己的蠢笨来,他来扬州时,有多么心高气傲,现在就有多恼羞成怒。
    他从一开始看见驸马那低声下气来求自己的模样,就根本没有把驸马放在眼里,看驸马呆头呆脑,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倘若当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驸马,怎么能这么多年把长公主给压制着,动弹不得呢?
    初来扬州的傲慢消退了,曹卓如今把这些天自己看见的,经历的一切都在脑子里回顾一遍,越想越感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该接下这次南下的活。
    可不接他的婚时谁来为他张罗?他要高门嫡女!要于他未来大有助益的女人,是谁都无所谓,但一定要有权有势!
    尉迟沅,我记得,你家有个姑娘似乎是嫁给了相爷那边的一个公子?曹卓有点奇怪地问说,怎么现在你们尉迟家跟顾家一块儿又还账给国库了?
    曹卓一向很厌恶相府那一伙人,要不是他们主张强兵压境,主张对不听话的小国进行军事打击,国库怎能无钱?年年总有这样那样的仗要打,粮草、军饷、抚恤金,哪一样不是一座山?
    要他说,相府不过是拉拢着那批武将,变着法儿的供着他们那些武夫吃香的喝辣的,每每打一次没有必要的小仗,功劳就记在相府身上,花着的却是国库的钱,人人都说相爷精明,着世上人都只知道谢相爷,谁还知道曹家?!
    他问尉迟沅这一句,便是不太明白,尉迟沅到底是相府那边的,还是他们曹家这边的。
    父皇羸弱,又生着病,朝堂几乎就是相爷的一言堂!相爷的儿子谢居安虽是个只晓得花天酒地的酒囊饭袋,但为谢家却带来了两个妖怪似的孙辈。
    一个名叫谢祖峥,如今任朝廷二品言官,专管官员德行,对皇帝纳谏,最善阴谋诡计,在朝廷党同伐异,不知打压下了多少忠心他们曹家的人。最最著名的谋略,怕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了,埋了一手不知道多少年的一批人前去暗杀大胜归来的庶弟,还得庶弟谢崇风如今瘫痪在床,口也不能言,心狠手辣到极致。
    那叫做谢崇风的,原本也是相府的一员猛将,从前虽不受待见,但自己在军中历练出一番天地,老相爷看他是可塑之才,所以一直提拔。
    按理说相府中间的不行,后辈一文一武,俨然又是一副要让谢家在老相爷死后继续把持整个江山的情况,可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自作孽不可活,那谢家大公子谢祖峥容不下谢崇风,两个人明争暗斗许多年,谢相爷竟是也不管,有点儿像是想要拿谢崇风来给大孙子谢祖峥练手的意思。
    现在好了,谢崇风废了,谢家的等老的死了,就只剩下谢祖峥这一个虽善阴谋,却无胸襟的善妒者,曹卓真是恨不得现在就看见老相爷暴毙的消息,然后父皇就再也不必顾及师生情谊,开始收拢皇权了啊!
    曹卓不屑掩盖自己对相府的鄙夷厌恶,这也是他圆滑伪装里最真实也是最唯一的留下来的自我。
    曹卓问过后,便等着尉迟沅的回答。
    尉迟沅的答案很平常:我们没有是哪家的人,就是听珠珠的,珠珠说该还钱,驸马爷就换,珠珠说叫我家也还钱,我就让大伯也还,没想太多。
    曹卓只听了这么一句话,就体会出好几层的意思,首先最最关键的便是,他的那个小表弟,果真是在驸马这里受宠至极,小表弟当真也心里有着他们曹家,是他们曹家的种!
    你听他的话很对,只是表弟的真容我竟是还未见过,尉迟公子说表弟跟那白妄有过画像,画像在哪儿呢?我让白家交过来,白家那群污糟烂贱的漕帮只说没有,真是可惜了
    曹卓一面看着尉迟沅,一面交待:不如你去把当初给表弟画像的那个画师找来,让他默给本殿下看看,也好免除以后本殿下又被诓骗蒙蔽的事情发生。
    尉迟沅立即点点头,说:早该这样了,殿下您放心吧,那画师我一定给您找到。只是,不知道殿下来扬州还要住多久?那画像起码也得有些功夫才能画好,更何况那画师要默背出来?
    曹卓这次来,是不带走顾珠就不能回去的:大约是冬日才离开,还早着呢。
    对了,尉迟公子不如这几日就陪同本殿下一块儿在扬州四处转转,最好是去我表弟喜欢的地方,多说说表弟都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戏、喜欢什么香。
    尉迟沅眼皮下垂了一瞬,答应说:这是自然,能跟殿下亲近,不晓得多少人要羡慕。
    顾珠看完尉迟沅跟三表哥下头的表演,等散场了,天上又飘起小雨,才急忙从小路转去明园,跟大饼爹汇合。
    大饼爹准备好了马车送他去更远的庄子,连同他的铁柱还有顾炙侄儿都打包好,早早撞上了车,就等他了。
    原本大饼爹也要跟他一块儿躲出去,说是反正只要躲着,那三皇子就奈何不了他们什么,可谁想临走前有下人来报,说是老太太突发中风,半张脸都瘫了,泷族长急叫爹爹去看看,便又耽误着不能陪他一块儿走,留了下来。
    顾珠被送上了马车,跟铁柱坐在一起,交代大饼爹多照顾照顾阿妄跟尉迟沅,便在烟雨里再次被护送离开。
    他撩开帘子,回头看,见大饼爹撑着油纸伞站在将军府后巷的门廊下,像是好几日都没有吃饱饭,总觉着自己圆滚滚的爹瘦了不少。
    雨淅淅沥沥落在青石板上,过了桥后,就再看不见将军府了,顾珠这才收回自己的小脑袋,感觉出好几处的为难与心酸。
    他心里难受,把脸便埋进铁柱的怀里去,闭着眼睛给人家衣裳画下两朵湿润的花。
    也不知道下次跟大饼爹见面,是什么时候
    顾珠还没有好好跟爹说上几句话呢,结果就又走了。
    一路上,马车没有停过,偶尔听见有侍卫说后头有人马追上来,但很快又甩掉。
    晚上到了山脚下的农庄里,吃晚饭的时候,顾珠才看见郭管事,郭管事这回明显看他更严,根本不叫他跟铁柱单独相处,就连睡觉都有好几个小厮轮流看着。
    顾珠对此表示理解,也善于给自己找事儿干,一面给顾炙布置大量的历年考试题目反复做,直到做到完美,一面跟谢崇风看话本,或者拉郭管事还有顾炙闲暇时间打牌,顺便从郭管事那里打听他那做皇子的十几个表兄弟都是什么人,家世背景还有品格,事无巨细地打听。
    顾珠对饼爹不担心,他知道饼爹厉害,也知道三表哥没有自己想的无所不能,毕竟三表哥好像是知道自己跟阿妄有点儿关系,却没办法将阿妄怎么办,所以就像是个披着虎皮的狐狸,只要狐狸不逮着自己,让爹爹畏首畏尾,那么什么都可以和和平平地拖黄了去。
    只是可惜了,顾珠一直不知道皇帝舅舅跟娘到底是怎么处置自己这里的谢崇风的。
    不过顾珠猜测,应当是毫无处置,这么久了,长安那边的人都认为那个躺着瘫痪了的是真的谢崇风,那么估计他身边这个只要不冒头出去找死,便是留着也没有关系。
    大约五月中旬时,趴在铁柱身上的顾珠一面晒太阳,一面听侄儿顾炙念书。
    顾炙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念书奇才,只是在交往中,顾珠也发现顾炙从不愿意提起在长安住的三伯一家,顾炙当年就是为了救三伯家的顾鹏才变成如今模样,别人说起来都是一句兄弟情深,顾珠从前也是这么认为,但顾珠现在却觉得这其中怕是有些秘密
    顾家他爹这一辈,总共是兄弟五人,前头两个都去世了,于是最大的就是三伯,四伯如今结了冥婚,消停下来,顾珠觉得暂且应该没什么幺蛾子,但三伯,他却是很少见,也没什么了解的。
    只知道三伯在长安当官,年节都很少回扬州,只送过东西回来。
    知道三伯娶了他大饼爹的白月光当继室。
    现在,怕是要在三伯的过去上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正当顾珠想找机会从炙哥儿嘴里套话,问问当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却还没机会开口,就在这样一个悠闲的午后,看见一个小纸团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脚边,他好奇捡起来,展开一看,登时脸色一变,拿着纸条直接找郭管事对峙去!被顾珠趴了半天当床板用的谢崇风慢吞吞跟在后头,顺便拍了拍自己衣襟上疑似口水的地方。
    郭叔叔,家里是不是出事了?!顾珠闯入书房,就看见郭叔叔正在练字,被他一吓,这张字差不多也毁了。
    郭管事抬眼起来看他,眼里依旧平静,没有暴露什么他急于知道的任何情绪,而是淡淡说道:小侯爷你又从哪儿听风听雨了?
    顾珠没有把纸团交出去,只是攥在手里,急道:你别管我从哪儿听的,你就说,三皇子是不是二哥哥在后巷住的那个院子里的井中发现了一具泡烂的尸骨?!三皇子断定是二哥哥下的毒手,因为那院子一向没有人进去,这几年来就二哥哥住在那里过一段时间,现在咱们家在扬州被好些贵族孤立,没人支援,就连扬州知府宋大人都判定是桥二哥哥做的?现在要把桥二哥哥抓回来伏法?
    郭管事沉了沉眼神,只简短说:此事五爷自有法子。
    爹他哪里有什么法子?家里哪里来的尸体?尸体是谁的?死的是贱籍的奴才还是良民?爹他郭管事你是知道的,他原本就不喜欢二哥哥顾珠怀疑大饼爹根本不会管,任由二哥哥被冤枉,是的,二哥哥一定是被冤枉的!三表哥为了让他跟着回长安,现在是在逼他出现了。
    二哥哥的媳妇儿绿蓉姐姐现在还怀着孕呢,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顾珠背着手在书房踱步了好几圈,小脸严肃,但很快想起什么,声音不容拒绝道:郭叔叔,你说,那尸骨是小孩子的尸骨吗?约莫十岁左右。
    郭管事被小侯爷那一瞬间肖似的眼神震慑住,顿了顿,说:是,经查,已确定是府上四老爷的冯管家之子,冯管家一家均是卖身进来的,其子冯岩却是良民,所以
    顾珠明白了,真凶不是旁人,只能是跟冯岩有过节,又心狠手辣的刘灵!
    刘灵有动机,有能力,有时间,稍加审问,一定伏法!
    只是不知道刘灵当初被判流放,现在还在不在扬州大牢里。
    备马!我要去扬州大牢见个人。顾珠忍不下去了,他要出山,要出去亲自会会那让他失望透顶的三表哥,就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冤枉别人都要满足自己的表哥,他不认,和平等待表哥回去是没戏了,那就正面告诉三表哥,告诉他别以为他家现在被孤立了,就能对他家为所欲为。
    在扬州,要想欺负到他的人头上来,也要拿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自己够不够本事才行。
    就一个为了套关系,居然想出勾引自己的表哥,不要也罢!
    第59章 口味太重了 以后肯定好生养。
    小叔叔?您上哪儿去?隔着窗户站起来询问的顾炙一袭青衣, 头上简简单单插着木簪子,两鬓是被他自个儿捋垂在脸庞的发丝,手里还捏着做了不下十遍的考卷, 墨污粘在袖子上,端的是一副俊俏书生的模样。
    小侯爷顾珠回头,便能看见侄儿顾炙如今自己给自己抹上的易容,已经越发看不出哪里有破绽了:去去就回,你好生学你的东西, 回来,我可是还要检查的!
    顾珠其实也检查不出什么来,只是手里有近百份翰林院大学士做的卷子答案, 虽说做文章这种东西每个人都不可能一模一样,都有自己的见解和语言习惯,但破题思路绝对还是跟着考官的走最有希望拿高分!
    去哪里呢?顾炙捏着卷子追出来,却是只看见小叔飞快离开的小背影, 和对他头也不回举起来摆动的手。
    顾炙静静看着小叔离开的方向,许久,回头继续读书, 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为了他爹娘, 与希望他能够成器的小叔。
    顾炙虽同小叔认识时间极短,但在听小叔话这件事上, 无人能比。
    郭管事准备了马车,顾珠拍了谢崇风大腿一下,就被人抱上去,上了车语气淡淡的,一边看着随马车护送的起码二十名护卫, 一边对郭管事说:直奔扬州大牢。
    郭管事坐上马车车辕前,受持马鞭,戴好帽子,对身后的小侯爷说:知道了,后也把马车门关上,跑起来风大,见了风头疼便不好了。
    顾珠虽是照做,却在关上车门后觉得已经有点头疼了:也不知道大牢里的刘灵走了没有,可没有走的话,自己过去请刘灵承认他是枯井凶杀案的凶手,这刘灵能同意吗?
    他抖了抖腿,反应过来的时候立马又按住自己的腿,满头思绪却是没有一个线头能够牵起来为他解决问题。
    顾珠叹了口气,干脆闭上眼睛就靠着谢崇风休息,打算养精蓄锐,等见着了刘灵再说,倘若见不着刘灵,那就直接去见三表哥去!他还就不信了,三表哥能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男?
    被小家伙靠在胳膊上小憩的谢崇风偏了偏头,垂眸看去,能够看见这从认识以来就上蹿下跳,满嘴漂亮话的小侯爷似乎清减了些许,之前脸蛋还有着婴儿肥,现下也不知是长大了一点,还是这段时日操心操的,下巴都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