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贵族废物改造/在古代贵族混吃等死(
尉迟沅一巴掌打在不必自己大多少的小跑腿儿脑袋上,红着脸道:多管闲事!
小跑腿儿的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灰溜溜摸了摸脑袋,不吭声了。
尉迟沅却是好像心事被人发现了一样,总感觉臊得慌,老大的不自在,半天才消停。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尉迟沅终于在燕园的正堂会见了三皇子殿下。
之前远远看去,只觉得据说七岁的三皇子一身贵气,静距离见了,却看三皇子一脸的笑,端庄俊俏,温和又足够有气质,哪怕是第一次见,却又绝不会叫尉迟沅紧张,像是老朋友一般,张口便对他说:是尉迟家的公子对吗?早便听说了,珠珠表弟在扬州,有个好友,如今一见,当真是亲切,快快请坐。
尉迟沅谢过之后,余光看了一眼三皇子周边的侍卫,啧啧,简直威武不凡,比他家家丁可不知道好多少倍去。
尉迟公子,我瞧你送来了我姑姑的簪子,这簪子我认得,是姑姑送给珠珠表弟的里屋,只是不知道怎么在你这里?
这就直接入了主题。
尉迟沅顺着问题便说:哦,是珠珠他现在被家里看得紧,不让他出门,他又说有信从长安来,他没有收到,应该是在殿下这里,我是来帮他取信的。
信?哦。我知道了,的确是有一封信,只是这信我还想亲自交给珠珠表弟呢。三殿下生得风姿卓越,一双丹凤眼斜上去,一派风流模样,坐姿十分有教养,谈吐更是不俗,唯一的美中不足乃是三皇子看人有些喜欢眯着眼睛看,像是远了的地方看不太清楚。
尉迟沅:这恐怕是不得空了,珠珠正是因为不能见殿下,才叫我从中做个跑腿呢。
哦?这话怎讲?我大老远从长安来扬州小住,身上可是带着姑姑的命令,势必要见一见姑姑多年未能见面的表弟。我也是心念表弟已久,我们皇兄皇弟统共十几人,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求得父皇给了我这扬州之行,还接下了军令状的,要在这里待暑日毒头过去,接表弟去长安过冬啊
三皇子曹卓说着,垂下眼帘,叹了口气,一副苦恼得不得了的样子,但就是死活不给尉迟沅信封。
尉迟沅闻言,微微一愣,忍不住开口说:怎的?珠珠今年当真要去长安了?没听驸马爷提起过啊。之前尉迟沅听珠珠说过这样的猜测,却没想到是真的。
三皇子曹卓微笑着说: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是姑姑想念表弟得很,我父皇也惦记表弟,说是从前还成天抱在膝上玩耍,这可是我们这些当皇子的人都没有的待遇。
尉迟沅绷不住自己失落的神情,连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都一股脑抛去脑后,呆滞了半晌,摇了摇头,询问三皇子:那珠珠还回来吗?
三皇子没有明确的回答:回不回来那也是珠珠表弟说了算啊,我可说了不算,做不了表弟的主。
我看珠珠,未必想要去长安的。尉迟沅急忙帮顾珠说道,他还说在扬州有一堆的事情没做,更何况长安常有水灾,周边更是年年听闻被淹,他可不会水的。
三皇子有点意外地看着这么紧张的尉迟沅,笑道:所以说是冬日过去,夏日还在扬州,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扬州乃水乡,珠珠表弟在这里都待得,怎么去长安就待不得了?而且冬季长安是不落雪的,不冷,住着是万分的适宜才对。
尉迟沅这回找不到话来说了,完全忘了珠珠能不能走,关他屁事,他是谁啊?他根本做不了主!得看驸马爷同不同意的!
但他偏偏此刻转不过弯,一激动,把珠珠在扬州跟个小白脸感情甚好的事儿也秃噜出来:那珠珠也应当不愿意走,他才跟个叫白妄的少主打得火热,说是要年年的腊月初春到夏末初秋都要陪那白妄耍,哪里肯走?
三皇子让随他一块儿来扬州的小太监上了茶,闻言睫毛颤了颤,捕捉到了一些似乎很重要的东西,便张口询问说:咦,听尉迟公子说的这些,怎么那位白公子跟我表弟关系匪浅的样子?
三皇子原本就不记得表弟是什么模样,更是不了解表弟的性情为人,能够有个了解表弟性情的尉迟沅在这里为他答疑解惑,实在是来的刚好。
三皇子来扬州可不是当真来玩儿的,他是势必要将表弟带回长安,这是姑姑所想,也是父皇所愿,这是他的第一次办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这个机会,他势必要让父皇对自己更倚重一些!
他是母家式微,他是没什么像老大跟老二那样雄厚的财力人力,但他还不是一样凭借脑子聪明,便总是压老大跟老二一头?
曹卓今年快满八岁,要论虚岁应当是九岁了。
九岁,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想那甘罗,十二岁为相;周瑜十三岁为水军都督;刘晏八岁为太子府校字官。
大哥如今虚岁十二,老二虽与他同龄,却早早就跟老大一样,定了亲事,都是朝中重臣之女!
他必须也要有一个好亲事,不,要比老大老二更好,方能弥补他母家的不足。而亲事他母亲不能为他张罗,便只能仪仗姑姑,要让姑姑为他寻一门好亲事,迫切需要做的,便是帮姑姑将表弟送回去!
曹卓来扬州的目的非常清晰,绝不改变,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达到目的!他没有法子,这便是他唯一的法子!
尉迟沅犹豫了一会儿,却是突然又反应过来了一点,怕自己说的这些话影响到珠珠,委婉的说:扬州好男风的不少,那白妄张得跟女人差不多,就喜欢对着珠珠勾勾搭搭的,不过目前也没什么实质进展的,只是叫珠珠总惦记罢了。他把过错都推到那白妄身上去总是可以的。
曹卓听罢,又问了不少表弟的喜恶跟一些趣事儿,最终依旧是不把信笺给尉迟沅,便端茶送客。
待他贴身小太监高露海送客回来,曹卓轻轻放下茶,对着高露海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高露海,你觉着,爷我长得如何?
小太监高露海从小服侍三皇子,瞬间明白三殿下想要做什么了,只觉三殿下高明,真心实意地夸赞道:殿下天人之资,小侯爷既是爱美之人,想必见了殿下,那什么劳什子的白妄,便算不得什么东西了。
曹卓傲慢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这样吧,等我休息几日,养好了舟车劳顿的疲惫,再去好好见一见表弟。
第53章 我可真牛逼(捉虫) 所以,这东西就是
曹卓前往扬州之前, 爷曾再大兴长公主,也就是其大姑姑的公主府里听训,总结来讲, 便是需要对驸马爷恭敬,却又不必事事听从,需要对驸马爷给足面子,却又不必当真容忍。
曹卓琢磨了一路,觉着, 驸马爷兴许代表着皇家的颜面,在大姑姑确定没有要同驸马爷和离之前,都是不能在外面驳了驸马爷面子的, 必要时候还得维护。可私底下如何对待,那恐怕又需要他视情况而定,比如现在,小太监高露海一大早便来书房同曹卓道:
三殿下, 驸马爷求见。
燕园的书房偏小,面前一个偌大的圆窗,推开圆窗, 曹卓便能见燕园的一方景致, 很是宜人, 只是天上灰蒙蒙的,似乎从他到扬州开始, 朦胧的雨便没有停过。
好,来得正是时候,对了,表弟可也带来了?三殿下并不关注驸马,这位曾经被大姑姑爱得卑微到尘埃里去, 卑微到简直有些奇怪的爱情,早已成了了过去,如今大姑姑府上养着的面首没有十个也有六七。
也是,堂堂皇室尊贵的长公主,怎么可能屈尊当真嫁给一个一无是处的胖子呢?
哪怕当年的顾劲臣,并非如今模样。
回殿下的话,并未看见小侯爷。小太监高露海高高瘦瘦,却站在三殿下身边的时候,让人看起来并不比三殿下高多少,腰弯成虾米的模样,连面目似乎都极易让人遗忘,真正做到了不喧宾夺主的绿叶效果。
三皇子曹卓背着手,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道:那也见见吧。
高露海了解自己的主子,一边跟着,一边埋怨说:其实不见也未尝不可,那驸马爷分明晓得咱们此行的目的,是来接小侯爷的,却偏偏昨日连过来迎接都不亲自到来,派了个什么劳什子的郭管事来打发咱们,真是好大的派头!主子就是不见,才能压一压驸马的心气儿。
三皇子听得舒畅,却说:但还是去听听驸马如何解释昨日没去的理由吧。
喏。小太监更加卑躬屈膝。
从书房到了燕园的正堂,三皇子曹卓老远就看见一大坨阴影站在正堂中央!
曹卓右脚都差点儿踩着自己的左脚,愣了愣,被高露海搀扶了一下才算是没有丢脸的摔一跤。
哟,三殿下呀!三殿下万安。似是听见动静的驸马爷顾劲臣回头,连忙乐呵呵地跟今年约莫七八岁的小皇子行礼。
快快请起!驸马不必行此大礼啊。曹卓立即也是摆起了亲戚的热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完毕,纷纷落坐,茶也端上了桌子,两人一同端茶吹了吹茶面,润了润唇瓣。
三皇子曹卓还在犹疑,不知驸马一大早登门是来做什么的。
却不想驸马顾劲臣直话直说,开口便抹眼泪,委屈道:三皇子,原本一大早,不该找些晦气事情来同你说,可你也知道,你那表弟,有个混账四伯,前些年在外惹了情债,谁知道那情债刚跟他好上,朝廷的贞洁牌坊也发了下来,那女子不愿意孤守一生,跟我四伯有了夫妻之实,可坏也坏在这里
做夫妻之实的时候,被不少人撞见了,那女子上了吊,女子的父亲便诬赖我家仗势欺人,霸占良家妇女,我那四哥不懂辩解,也不知道此事严重程度,竟是浑浑噩噩只将那恶老头打了一顿,就任由那老头四处散布我家仗势欺人谣言。
好在苍天开眼,现在有一法子,可解此困,我家已与那王家达成协议,娶了那可怜的姑娘,那王家就愿意为我家澄清,如今就差您这里一道撤回王家牌坊的旨意,今日三殿下倘若愿意用你手上的令牌给扬州知府下一道拆了那牌坊的命令,不日便有喜酒可喝了。
三皇子曹卓意外这顾家竟还有这种阴差阳错之事,随后又怀疑其中是否有诈,不过有没有也与他没有关系,曹卓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个好办,一个牌坊罢了,只不过驸马当真不追究那王家欺君之罪吗?何必还搭上你们府上的英明,去办一场阴婚?
若要按照正常程序来办,那王家便是抄家流放之罪!本殿上奏父皇,让父皇张贴告示,阐明你们家与此事间的种种清白不就可以了?不比你们办那场阴婚好?
驸马顾劲臣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憨厚而老实地老父亲模样:不不不,珠珠他是全程参与此事的,珠珠他心善,觉着只那王家老头不好,逼迫自家姑娘守寡不说,最后还逼死了人家,是想要给那王家大姑娘一个归宿的,而且珠珠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让他四伯改过自新,所以
三殿下啊,您可是要帮帮咱们。不然珠珠可不晓得还要怎么伤心的。
曹卓听罢,即嫌弃面前这个胖子哭哭啼啼女子状,又觉着卖表弟一个好很划算,更何况此事的确是件小事,即便是珠珠表弟写信到长安去,让姑姑办,姑姑也能办,他这里能够得表弟一个好,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
曹卓想得很远,目光悠悠失了焦,遥遥远远似乎能看见表弟对自己情根深种,为了自己倾尽家财为自己广招门客,为自己招纳贤才,为自己在父皇面前美言,最后自己成为东宫之主,成为九五至尊。好叫那些看不起他的贱人,从此颤抖着跪在他的脚下,日日担惊受怕。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三皇子曹卓便像是过完了自己的一生,此时梦回七岁,答应下来:此事好办,只是驸马,珠珠人呢?我来扬州,最最要紧的,便是看看表弟了,大姑实在是思念表弟,已然积郁成疾,我是势必要亲眼看看珠珠的,看他好不好,不然
曹卓有些话也不愿意明说,毕竟现在还不是什么撕破脸的时候。
晓得晓得。驸马顾劲臣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说,这个自然好说,本就也是应该的,昨日没来见你,乃是我那可怜的珠珠身体不好,虽是瞧着有些肉,但都是虚肉,身子骨弱得很啊,大夫说不能见风,所以正打算送上广林寺修养修养,三殿下不如过几日一同去广林寺见见珠珠?
曹卓也不着急,他还要好好修养眼下的青黑挑灯夜读所致得在见珠珠的第一面便虏获芳心才是!
不急的,驸马那撤了牌坊的事情应当也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
那便好,等我见过了表弟,亲自过问一下表弟对那王家的好恶,再确定那王家有罪无罢。
是这个理。
两人又随便说了说家常,曹卓打发走了那胖乎乎的驸马,人一送走,便满脸的轻蔑傲慢:原还以为驸马爷多疼爱表弟,胆敢同姑姑争,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如此。
一旁的高露海附和:可不是么?传言啊怕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了,不过驸马为了将军府的名誉把小侯爷还给长公主,也是明智之举。
曹卓点点头。
过了几日,曹卓只领了四位高手便跟着驸马上山去同表弟见面,打扮得格外俏丽,但又临时觉着太花俏不好,虽然听尉迟沅说那白妄是个妖里妖气的人,却一个皇子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便又换了一身低调奢华的牙色长袍穿。
一路想了许多见了表弟后应该说的话,可等真的见到了本尊,曹卓却满脑子的汗,脑袋空空如也。
只见那坐躺在床铺上正吃东西吃得满嘴油、头发乱七八糟散开,大咧咧坐着的小胖墩实在像是驸马的翻版,却跟画像上有极大的差别!
这曹卓狐疑,却又不好表露出来,怕那画像上的人物是被美化过的,面前这个当真就是姑姑的宝贝疙瘩顾珠!
表哥?小胖墩一双眼睛被肉挤得也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
曹卓疑惑,就这两条缝,当真能看得见人?
哎表弟?曹卓坐过去,屏住呼吸,眼睛珠子疯狂在小胖墩的脖子上寻找一枚胎记,他记得,姑姑说过,表弟的后颈上是有一枚牙印一般形状的胎记,这胎记原本说是不吉利,怕是上辈子欠了什么人什么债,所以死后,魂魄被债主咬了一口,下辈子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