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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冽的气息压过来,一双眸子染了寒霜,直勾勾的逼视沈珠。
“看着我!”沈珠的下颌被死死捏住,不得不与他对视,“为何连看都不愿看我一眼?”明明是愤恨的口吻,却听出酸楚之味。
沈珠望着那张脸,映照着他清冷的眸,烛火的微光在眼前撩动。
想起从前兄妹二人,两小无猜的时日, 恍如隔世一样,再也一去不复返了。
他那样对爹爹, 不折手段的伤害无辜之人,沈珠仅存的那点情感, 也被消磨没了。
若说有, 只怕是恨吧!
红唇一张一合,吐出最恶毒的话:“你这个衣冠禽兽!你放开我!”
衣冠禽兽么?原来珠儿就是这么看他的。
赵玉珩讥笑一声:“我偏不放!你能奈我何?”
她确实不能奈何他?如今他太子的身份,又有谁能奈何他?
沈珠死死咬着唇, 屈辱的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如何?要如何才能放过爹爹?放过徐公子?”
要如何?她还不懂么?
赵玉珩的眸凝在沈珠脸上,久久没有言语,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一瞬间,他黑眸一转,长睫颤了颤,乌黑的云鬓上,露出一截莹润的玉簪。
簪子的末端是黄龙玉色翡翠,配着栩栩如生的芙蓉花。
这个玉簪他记得,是珠儿及笄之年那日,他亲手为她戴着的,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保存着完好无损,一直带在身边。
赵玉珩薄唇抿了抿,脸上的寒意渐渐褪去,松开了沈珠的下颌,淡淡道:“从今往后不许见姓徐的小子,还有随我回东宫。”
这就是两个条件了,不见徐公子,也不是不可,可随他回东宫,又算什么意思?
看出她眼里的犹豫,赵玉珩只得耐心解释:“我不惯旁人伺候,你留在我身边,最合适不过。”
原来原来是让她做宫女,去东宫伺候他。
沈珠半信半疑,迟疑道:“若我答应你,你会放了爹爹么?”
这也是她关心的问题,赵玉珩见她身子暖和了,这才放她下地。
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沈珠很是紧张,一直盯着他,想得到肯定的答案。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句:“还不行!”
沈珠急得小脸鲜红,像是要跟他拼命一样。
贩卖私盐可是杀头的重罪,她顾不得尊卑,扯着赵玉珩的袍子。
脱口而出道:“为何你就是不肯放过爹爹?你就这么狠心,要杀了养育你的人么?”
这一声声质问,没有让赵玉珩动怒。
黑眸平静的看着她,沈珠的红颊边,一缕碎发搭在上面,却依旧遮不住她夺目的美貌。
赵玉珩抬手,想要把乱发拂去耳后,却遭到沈珠本能的退缩。
她竟那样防备着他,不相信他。
赵玉珩平静道:“我几时说要杀他?不过…”
他顿了顿,又续道:“一心不能二用,我只想你能尽心服侍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原来…想要用爹爹作为要挟,逼迫她罢了。
赵玉珩已然起身,清冷的目色睥睨过来,沉声问:“珠儿,你可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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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白受了杖刑,疼得晕死了过去。
他后腰下被打烂了,没有一块好肉,殷红的血顺着淌下,蜿蜒曲折的,远远看去,如开在雪地里的花一样。
那些行刑的宫人,冷眼在旁瞧着,不带一丝怜悯。
正要把他扔出去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且慢!太子殿下有令。”
来的是一名暗卫,他瞟了眼剩半条命的徐牧白,又吩咐:“送他回家,记住,要好生的,不能让他死了。”
夜里,徐父不放心,想要去徐牧白房里瞧瞧,可一推开门,被眼前浑身是血的人吓了一跳。
再一细瞧,才发现竟是自己的儿。
话说徐牧白被送回去后,在家里养了快一个月的伤,才慢慢好转起来,虽然行刑的人下手重,但好在没有伤及筋骨,还能下地走路。
徐牧白醒来后,便问沈珠的去向?还不死心,要去找她。
徐父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还大骂他鬼迷心窍,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