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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孤苦伶仃的,除了回沈家,他还能去哪?
她脑子里除了这些,再也想不到其他。
沈珠垂眸,不假思索道:“不管他如何想,我心里只把他当哥哥,永远的哥哥!”
窗外的黑影攥了攥手,就连身子也僵住了。
“睡了,不说了。”沈珠说完这话,就听到推门的咯吱声。
天黑得如浓稠的墨,那隐在窗下的影子,一动不动的。
春燕打了个哈欠,也没瞧出什么,就径直往另一边屋里去了。
黑影听屋里没了动静,灯也熄了多时,这才探身推开窗子,飞身跃了进去。
他的动作极轻,就连脚步声都几乎不闻。
两年里,足矣改变一切,包括一个人的心性。
那句:“我心里只把他当哥哥,永远的哥哥!”
就如一把利刃,狠狠贯穿他的心口。
同样的话,两年前也说过:“这辈子我永远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黑眸沉了下去,身上冷冽的气息,让屋子里灌进了凉意。
榻上的人儿大概是累了,睡得很熟,并没有感知到这一切。
黑影的长睫颤了颤,蒙着面的脸只能看到一双眸。
靠近沈珠时,姑娘家身上的幽香吸入肺腑,似花非花,沁人心脾。
他脚步一顿,目色里有了贪念,那样奢望得到,却又害怕轻易碰碎。
“珠儿我的珠儿,为何要这么对我?”
他抬手想去抚沈珠的脸,几年了,他想了几年了,日日夜夜在梦里出现的脸。
谁知他手刚要落下,就被沈珠一句梦话打断:“徐公子”赵玉珩的指尖一颤,僵在半空。
陡然想起白天的一幕,珠儿望着那姓徐的小子,梨涡浅笑,那样美,那样柔。
胸腔被愤怒填满,嫉妒得他眼里通红,就如嗜血的猛兽,一个转身,黑影再次消失了。
翌日沈珠醒来,闻到房里的檀香味,醇厚细腻,还觉得奇怪。
她素来不用檀香,难道是这香味是哥哥身上惯有的味道。
思及此,沈珠心口怦怦直跳,可仔细想了想,定是自己太思念哥哥了,才会如此,唯有这样安慰自己,她才心里稍稍安了些。
过了几日,沈珠也渐渐淡忘了这事。
半个月后,沈珠去了和春堂,欢欢也跟着去了,这波斯狗曾是哥哥送给她的,平日里被春燕养着,也不拘着,所以沈珠也就随它了。
谁知沈珠前脚刚踏进和春堂,一向乖顺的欢欢就狂吠起来。
沈珠还道它饿了,拿出吃的给它,可欢欢一口也不吃。
朝着巷子口的方向继续吠,然后就撒腿跑了。
沈珠看它跑得那样快,也顾不得什么,提着裙子,跟着身后追了上去。
徐牧白坐马车里,恰好看到沈珠的身影,他担心她一个姑娘家。
赶忙喝停了车,就快步跟了上去。
沈珠追到巷口,没有看到欢欢,正在奇怪时,忽然听到转角处有狗吠声。
沈珠脸上一喜,忙提着裙子过去,她刚要出声唤:“欢欢…”灿烂的笑容就陡然僵在了脸上。
长街的尽头,那颀长的身影如墨如画,铺卷开来,纵使身后梧桐萧索,景色苍凉,都难掩他那清贵的姿态。
一双狭长的眸子,眼尾微微上挑,眸里的潋滟却令人惊艳。
沈珠脑子嗡的作响,红艳的唇微张,就连呼吸都滞住了:“哥哥……”
那声哥哥尾音发颤,她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地下,再见到哥哥。
徐牧白大步上前,盯着那墨色狐裘的尊贵男子,面露疑惑道:“他是你…哥哥?”
他明明记得沈珠说,她的哥哥被送去了官府,怎么可能面前的男子,会是她阶下囚的哥哥?
这话才出口,徐牧白便感到一道寒光射过来,男子冷冽的目色,横了他一眼,便是他这样的七尺男儿,都不免胆颤心惊。
徐牧白刚要问,沈珠却追了上去,柔声唤:“哥哥…”
没错,他一定是哥哥,要不然欢欢也不会跑到他这里。
“姑娘,请止步,扰了太子殿下清静,你可担待不起。”一名暗卫模样的人拦着沈珠,客客气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