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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道:“是,二少爷。”
    就对沈玉客客气气道:“沈公子,前面便是云来客栈,小的在那里备了酒菜,先上了车再说。”
    云来客栈,是陵川最大的客栈,距离此地倒是不远,坐马车的话,也就一柱香就到了。
    在马车上,沈玉才听贵叔细细道来,原来他们出行到了陵川,一路还算顺利,可因江子扬一意孤行,有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要走水路。
    他坚持说,这样能更快回到金陵,也可好好在他爹面前表现一番,毕竟他们做生意的,什么都讲究快,时机。
    贵叔本来是反对的,可后来拗不过江子扬,又想着他说,这里的货虽值钱,但到底不是真金白银,就算有賊人要劫去,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贵叔想着言之有理,便点头同意了,谁知刚走水路的当晚,就在江上遇了賊,就这样货被抢了去,那些賊人很狡猾,明知货不能换钱,还逼迫江子扬拿真金白银去交换。
    江子扬当时人都吓懵了,哪里还管那些,只要賊人不杀他,什么都好。
    直到他和贵叔,还有几个家丁逃出生天后,才觉得后怕,那批货值五千两,可匪徒要的远远不止这些,他们一开口,便是一万两黄金。
    一万两黄金,对江家来说,虽不是大数目,可若是被他爹知晓了,定会气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还外加打断他狗腿。
    最叫江子扬忍无可忍的,便是他那大哥,定会从中作梗,借这件事,打得他不能翻身,到时候莫说分家没他份,就连江家手下的生意,都不再让他插手,那他这个二少爷,岂不是被人架空,什么也没了。
    所以这件事,不能叫爹知道,更不能让江府的任何一个人知道,总之…他想破了脑袋,只能写信求助沈玉了。
    江子扬狠狠灌了一口酒,眼睛红红的,恨声道:“天杀的賊!这次真被他们害死了!更可恨的那些官府……”
    “二少爷……”贵叔吓得脸都白了,忙递上一杯茶,颤声劝道:“出门在外,言多必失啊!”
    江子扬这才住嘴,他接过茶,喝完后,才冷静下来。
    一脸愁容的握着沈玉的手,道:“沈兄,你若不帮我,就没人能帮我了。”
    沈玉听完,沉声道:“贵叔似乎话里有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贵叔左右看了看,见方才的人走了一波,才压低声道:“实不相瞒,自出事后,我们少爷报了官,谁知那县老爷听完了,就让师爷写好供词,再呈给他看。”
    录口供倒也无可厚非,都是正常程序。沈玉蹙眉问:“可是供词出了岔子?”
    若不是的话,这该报官也报了,若事情解决了,江子扬也不会心急火燎的找他求援了。
    贵叔点头道:“没错。”说到这,他的声音更低了,不过沈玉听得十分清楚:“那县老爷看了,只打了个哈欠,说我们一没死人,二没超过一万两的损失,就一口拒绝了。”
    当时江子扬听了这话,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县老爷以他滋扰闹事,把他给轰了出来。
    现在贵叔想到那个场面,还心有余悸:“县老爷还说……若是少爷再去公堂闹事,就大刑伺候。”
    这……这是什么糊涂狗官!
    沈玉听到这,也不免生怒:“所以…江兄这才找我前来,就是为了这事?”
    朝廷父母官,本就应为民分忧,不然如何叫父母官?
    可这县老爷倒好,把他叫狗官,都侮辱了狗。
    江子扬叹气道:“我也知道,这事很棘手,可我一向肚里没点墨水,一遇到事,就压不住火,脾气难免冲动暴躁,这衙门如今我是去不得了,唯有指望贤兄帮我走一趟,事成之后…总之是不会亏待你就是。”
    又觉得说钱财未免俗气,上次沈玉帮了他,就没要钱财。
    在他的印象里,觉得沈玉这人也奇怪,身为男人,既不爱色,也不贪财,实乃怪哉。
    他顿了顿,又改口道:“沈兄帮了在下,在下愿为你做牛做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正在不知用什么词,来阐述他满腔热情时,忽听沈玉打断道:“江兄言重了,沈某愿意一试,若事成之后,江兄和沈府的情谊之好,能继续延续下去,就最好不过了。”
    情谊之好,不就是生意往来么?
    这个要求忒简单了,江子扬一喜之下,满口答应道:“这个好说,那是自然。”
    “来,我先干为敬,敬沈兄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