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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孤儿,被捅马蜂窝的苏长情捡到抱回家,随了苏姓,名镜,收为徒弟,就此养了起来。
不过在白芷看来,苏镜就是个打杂的。
为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苏长情连男女有别都没教过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师父。
时光流转,嗷嗷待哺的孩子慢慢长大了,苏长情发现苏镜与常人有不同之处。
例如,小镜五岁时在山坡上追兔子扭到了脚,明明脚踝肿的馒头大,又在外不方便就医,担搁了许久,大夫都言她日后怕会落病,而几日过去,她的脚却好了,不见伤肿疼痛。
她七岁玩泥巴,被泥巴里藏着的一颗利石割破了手指,血流不止,用水冲洗干净伤口,不消半个时辰,伤口就完全愈合,翌日不留疤痕。
小镜可驱虫兽,有她在,苏长情的夏天便不会有蚊虫近身。
远的不说,就说那日小镜将手腕割破,欲将鲜血涂抹在白芷身上,那手腕的伤口如今也消散不见,犹如从未发生过般。
小镜浑身是宝,哪都好,只是……她的心智与常人不同。
白芷分析,承浅强占苏镜身躯,无法与其身完全吻合匹配,又或者是身体的主人意志力太强,一直有所抵抗,所以造成了呆傻之症。
第6章 师徒(2)
苏长情极其懒床,以往都会靠着苏镜眯会再起来,苏镜每天如坐针毡,白芷到无半点不适,反而有些享受这样的时光,如同镜花水月,从前也有人这样依靠着她纤薄的肩,轻轻蹭着她如墨般的长发,将发丝拨乱。
“你这几天,很不同。”苏长情突然说,她徒然僵硬的身子被他感受到,白芷只听他又打趣儿道:“思春了吧?”
没个正经的,白芷暗忖,这边瞪着眼睛不知如何回答,苏长情轻轻笑了:“估摸着你连思春为何物都不知。”
白芷神色尴尬,忙道:“师父,外面艳阳正到妙时,我把被子拿出去晒晒吧。”
果然,在一个懒腰过后,苏长情起床了。
白芷伺候他穿衣净脸吃饭,用心地扮演着苏镜的角色。
苏家是修仙世家,苏长情父母是苍梧派内门门徒,两人相恋相爱,成就一段美好姻缘,自此两人在家中修炼,并小有所成。
苏家长子苏长靖不喜修仙,成年后从商。苏长情少年时期被送到苍梧山拜师,成为外门弟子,在此结识了韩奕,两人成为挚友。
苍梧山门规森严,苏长情不喜拘束,贪恋红尘人间江湖,渐渐对修炼大道失去兴趣,对此,苏父苏母到也没有强求,只随他去。
苏长情的私宅建在凌州城郊的苍梧山脚下,依山傍水,仙泽围绕,是块福地,还起了个孟浪的名字,一品堂。
一品堂后院有座小泉,第八次神魔大战苍梧山封印毁后,泉水从山上流淌而出,多年后汇成小溪存于山下凹石潭处,又因地热将泉蕴热,经修建可共人沐浴养身,苏长情住的小院就在小泉旁,选址优良,待遇如仙。
白芷原身就被安排到厢房休憩,苏长情每日早晨都要问上一句,入梦前瞧上一眼,再去自寻欢乐。
此刻白芷将被褥搭到晒衣架上,用木棒敲打,将浮灰敲出。
苏长情懒懒地躺在庭院里的小塌上,展开折扇遮在额前挡着光:“小镜,为师带回来的那位姑娘醒了么?”
白芷不耐其烦地回答:“还没呢,可能还需两日吧。”嗯,已经晕了六日,以承浅的灵力,两日之内必定醒来了。
苏长情啧啧两声,将沐浴在阳光下的倩影打量一番道:“想来是只体弱多病的妖,还没有我们小镜皮实。”
我呸!什么妖!那是正儿八经的真神,四海八荒里首屈一指的真神!
这话是夸奖小镜的,若是平日,小镜定然心花怒放,做流口水状,白芷不想被苏长情看出异常,只得学小镜往日模样,边吸口水边道:“嗯,皮实,小镜皮实。”
苏长情一眼看来,起身拿了帕子为她擦口水,眉目间温柔依旧,丝毫不见厌恶嫌弃之色。
白芷如此亲近这副皮囊,红了老脸,口水又流了一大碗,苏长情笑的好看,将帕子塞到小镜手中,玩笑似地道:“徒儿长大了,为师做主,为你选个夫婿如何?”
白芷吸了吸口水,兀自用帕子擦嘴,掩着尴尬之色。
“凌州城东杀猪的小徐怎么样?他每次送来的猪肉都十分新鲜,听说他暗地里打听你的生辰呢。”
“噗……”白芷喷血。
“不喜欢?”
你杀了我吧!白芷怒目而视。
苏长情回到廊下,举手将挂在梁上的布袋取下,布袋里不知装了什么,哗哗作响。
他又随手取了工具,手伸进布袋里,骨节分明的双指捏了核桃出来,又以棉布包裹住,放在石台上,用小铁锤敲了两下核桃,核桃应声而裂,先取出掉出来的核桃仁,放在一旁的木盘里,再取钩针,挑出藏在沟壑里的核桃仁,这番动作行云流水,竟十分文雅好看,自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