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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株忙道:“太傅教训得是,朕知错了。”
    “这药方本藏在太医署,乃是禁药,本当销毁,怎么会呈上来的?”解雪时余怒未消,“当真荒唐!”
    他这样子,显然是要查个究竟了。
    赵株支支吾吾,哪里说得出口?
    这药方本就是他私下挟逼得来的,药性刚猛,自打先帝被药物掏空龙体之后,解雪时便对此物深恶痛绝,若是被他知道了……
    他心念急如电转,偏这时,窗外竟然平地里炸响了一声惊雷。
    飞霜殿中百八十枝铜灯,齐齐震颤,火芯通红,四下伏窜。
    雷声中裹挟着旷荡萧杀的风声,兵戈之气排空而来。
    今年开春太晚,没想到旱春雷却抢先一步,滚地而来。
    门外传来急匆匆的步履声,内侍变了调的通禀声,夹在破空而来的春雷声中。
    “——禀陛下!骠骑将军班师回朝,要给陛下祝寿,如今已兵临武冲关!”
    第20章
    袁鞘青竟敢擅自班师回来?
    如果世人眼中,解雪时只是有不臣之心,只手遮天的话,那么袁鞘青便是一等一的乱臣贼子。
    与其说领兵镇守西南边陲,为大襄开疆拓土,不如说,他是被解雪时一手放逐出去的。手下精兵悍将,如双目湛然的豺狼一般,吊腮垂尾,无法剑指天子之位,便只能嗥鸣徘徊于襄北关外。
    袁鞘青此人野心勃勃,先帝去后,宫中动荡,他当即打着吊唁的旗号,要强行突入武冲关内。
    值此风雨飘摇之时,解雪时一面平定废太子之乱,一面借武冲关地势之险要,控带羽湘一带十八关枢纽,布下陷军之阵,将袁鞘青的铁蹄死死困在武冲关外,不得寸进。
    袁鞘青长途奔袭,久攻不下,又被解雪时切断了粮草补给,在武冲关下吃了生平第一次恶亏。
    解雪时顺势压着他定下了盟约,双方各让半步。有生之年,永镇边陲,不得率部踏入武冲关半步。
    武冲关下枭合谷,两军对峙之中,解雪时生平第二次解剑。
    长剑深插在岩隙之中,直没至柄,泰然不动。隐约能看到岩石断口平滑如玉,为劲力所贯。
    “好漂亮的切玉劲,”袁鞘青淡淡道,“解太傅剑法卓绝,百闻不如一见。”
    那也是赵株第一次见到袁鞘青,只觉此人阴鸷刚猛,眼中含戾,乍看去浑如吊睛白额巨虎一般。
    袁鞘青身负蛮夷血统,体魄摄人,身长八尺有余,又着重甲,因长年驯鹰的缘故,右臂直至指尖,都被笼在一副皮革手套之中,锁甲环扣,彪悍异常。
    那鹰利爪如铁,死死擒在铜环上,双翅翼展,足有半人宽,双目透着蜜蜡般冷冷的苍黄色,其中暴戾之气,和袁鞘青一般无二。
    一人一鹰,都用这种令人不快的侵略目光,紧紧攫着解雪时。
    “看来解太傅是打定主意要给我这个下马威了,”袁鞘青道,在手甲上轻轻一拍,“去,雪奴,把信物给解太傅送去。”
    赵株本端坐在御辇之中,当场面色一变,袁鞘青这蛮子,竟敢给自己的鹰取这名字,摆明了是要侮辱解雪时。
    那鹰振翅而起,喙中衔着一枚寒光四射的扳指,雕着一只鹰头,乃是袁鞘青平素里张弓搭箭用的,更是他统帅全军的信物。
    巨鹰如闪电般扑击而下,解雪时长身而立,系一袭朱红色氅衣,面色雪白,在这鹰击之势中,霍然回首。
    他抬起一臂,朝服大袖微微滑落,露出一截线条清癯的小臂,鹰爪来势汹汹,却极有分寸地摄在他手臂上,毫不伤及皮肤。
    鹰喙挨在解雪时漆黑如鸦羽的鬓发上,轻轻蹭了蹭。
    “我这鹰儿同太傅投缘。”袁鞘青笑道,“平日里可从未见它这么温顺过,想必是将太傅当成巢穴了。”
    解雪时一手取下指环,道:“袁将军诚意可嘉。”
    他取了信物,不咸不淡地避开袁鞘青言语间的挑衅,便要转呈给天子。
    “慢着。”袁鞘青道,“这信物,乃是我给解太傅的,怎可转赠于人?”
    他是摆明了不把少年天子放在眼里。
    “袁将军既为大襄之臣,自当深明人臣之礼。”解雪时道,“溥天之下,皆为天子所有。”
    “哦?”袁鞘青饶有兴致道,“那解太傅呢?也是天子的人了?”
    他的问题一个来得比一个刁钻蛮横,解雪时冷冷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
    赵株已经森然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好一个莫非王臣,”袁鞘青道,“既然解太傅身为人臣,又深受陛下倚重,那这指环留在解太傅手里,便同献与天子何异?莫非陛下还信不过解太傅为人,生怕他拥兵自重?”
    “……你!”
    袁鞘青咄咄逼人,竟是抢上前一步,于众目睽睽之下,握住了解雪时的手。
    解雪时剑术虽精,论及近身小擒拿的功夫,却是不如这常年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