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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出半张脸来,也被他这狂态骇住了,一手紧紧捉住解雪时的手臂。
    “太傅,他这是怎么了?”赵株惊疑道,“他从前……没这么重的疯病。”
    赵椟生性暴虐,那日逼宫失败后,先帝心灰意冷,将他囚在宫中。手底下的宫人同他素有积怨,连夜喂他吃了一杯毒酒,想不到赵椟命大,只是自此痴痴癫癫的,再无清醒之日。
    说话间,赵椟狂态毕露,竟是如负伤野兽般,拔足狂奔起来。
    春寒栗烈,湖畔虽坚冰未化,晶莹如镜,湖心处却已隐隐有破冰之象,冰水和融。赵椟踏在薄冰上,半只鞋履没在冰水里,竟是恍然不觉。
    他惊骇至极,一心往外逃,哪里顾得上脚下!
    ——喀嚓!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手捉住他的后肩,如挽车轭一般,竟是硬生生把他勒停在冰窟之前。
    谁也不会想到,那只属于文人的,清瘦优美的手,竟然能爆发出如此可怖的力量。
    解雪时剑术虽精妙无双,但终究久病,不以气力见长。此时强行负担了个成年男子的分量,力气用尽,面色煞白,颈上渗出细细密密的热汗来。
    他将赵椟斜背在背上,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回走。
    夜里雪停了,月光泠泠地下照。
    赵株倚在窗边,面色微不可见地一沉。
    第18章
    解雪时背负着个冰坨子似的大活人,走了许久,寒气几乎渗进了脏腑之间。
    他自己大病未愈,还在发热,浑身热汗浸透了亵衣,黏在身上,好不难受。兼之被冷风一激,当即咳喘起来。
    这一咳,便牵动了五脏六腑,揉损了腹中肝肠,如翻江倒海一般。
    赵株见他面色煞白,哪里肯放他出宫?
    当下里遣侍卫安置了赵椟,一面强挽着解雪时,教他在飞霜殿里歇下。
    解雪时咳喘片刻,方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眼见得快天明了,再有几个时辰,百官便要来拜寿了,这一来一回,舟车劳顿,朕如何舍得?太傅,你且陪陪朕,不过小憩一会儿,稍稍阖一阖眼睛。”
    赵株温声相劝,一面遣侍卫取了大氅来,披在解雪时肩上。
    解雪时脑中晕眩,被他半挟半抱着,哪里能拗得过他?
    飞霜殿乃是天子寝宫,暖阁里设了兰汤,白气氤氲。早有宫娥捧了暖羹和汗巾,侍立在一旁。
    “太傅,且用些热羹。”赵株笑道,一面捧了热汤来。
    他这学生殷勤得过分,亲自侍奉羹汤,毫无天子威仪。解雪时脑中胀痛,一阵阵热气直往顶窍上扑,双目更是被蜇得酸痛,倚在他臂上微微喘气。
    象牙调羹盛了勺热汤,叩开了他的齿关。
    那汤热烫无比,裹着团滑腻的腥气,甫一入口,便沉甸甸地向喉底滑去。
    解雪时猝不及防,咳得浑身发颤,忙一手取了拭面巾,压在口鼻之上,这才勉强缓过神来。
    他刚睁开双目,便见赵株将汤碗掇起,轻轻吹着气,显然是大为懊悔。
    “太傅,这汤水太烫了,也怪朕莽撞,待我吹凉了再尝。”
    只见汤色殷红,出奇稠厚,竟是一盅鹿茸血羹。
    解雪时平素里饮食清淡,乍闻荤腥,竟是口中发苦,大为反胃。
    偏那厢赵株还殷勤地劝他:“太傅,你身上寒气重,喝了这一盅,免得待会又发起热来。”
    解雪时道:“陛下,不必了,臣现下好些了。况且……”
    他有些难以启齿,那口下肚的鹿血仿佛裹着团火绒,擦着他的肠胃团团燃烧起来,一股热气直往下腹去。
    他两颊渗汗,遍体发热,偏偏又清心寡欲已久,一时也没察觉身体异状,只道是吞服太急,被热羹烫了心。
    但那不得纾解的躁闷,却如百爪挠心一般。
    赵株恍然道:“瞧朕这——这本是为朕备的,太傅大病初愈,的确不该过度进补,朕这就遣人去熬一碗清淡的。”
    “不劳陛下,臣……”
    “先生何必见外?府里常用的是什么汤?”赵株握着他的手道,“前阵子宫里刚调了木樨香露,朕尝着颇为清美,想必会对太傅口味。”
    他每说一句,解雪时便会微不可察地发一下抖。
    少年人手上蓬勃的热意,不断渗到他的皮肤上,那几枚手指,生了层薄茧,在他手腕上不胜亲昵地摩挲。
    赵株甚至还凑到他鬓边飞快地嗅了一下,笑道:“先生鬓间也有股木樨香,难怪方才觉得熟悉。”
    他说得轻快,气息丝丝缕缕地渗进了解雪时的耳廓里。
    ——简直,简直毫无体统可言。
    偏赵株不懂得察言观色,还非要问出个究竟。
    “太傅究竟喜欢什么?”
    “七翠羹?”
    “还是樱桃凝蜜露?”
    “枣儿梗米粥?”
    解雪时喉结滚动,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