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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作为靠他最近的一个人,也早就习惯了。
妖孽载着伯母一路疾驰而去。
江箫约了人,谁都没告诉。
下午三点半,彭磊纹艺刺青小隔间里,趴下一个脱光了上身的人。
“白了,秃了,身上一股药味,”彭磊在他身后洗着手,回头寒暄着,“是病了吗?”
“嗯,”趴床上的人回着,“受了点伤,住了几天院,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彭磊没问为什么受伤住院,拿着机子走过来,伸手先按了按他的后脊,嘱咐着:“不小了,以后注意一点,疼得是自己,别人也跟着操心,没好处。”
“嗯,”他有些紧张,绷紧了身子,闭眼攥紧了身下的粗布:“谢谢叔。”
“你这图太大,”空气中响起纹身机调试的嗡嗡电动声,“勾线过程挺长,疼了就说,给歇。”
“没事,尽早弄完吧,”他强笑:“我回去还有一堆事儿呢。”
“小子,”电动声戛然而止,只有俩人的静室中,响起最后的警告:“一旦刻上了,这就是一生的标记,如果不够刻骨铭心,别做这个。”
“够,”他笑:“要的就是一生的标记。”
第九十四章
彭磊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尽早弄完也要分两次弄,交代了别喝酒别洗澡,别使大劲扯动针口,等结了痂再来做一次。
“好。”江箫站下床,套上衣服,抬手抹了把汗。
“得亏是过年长了点肉,”彭磊背对着他拾倒着机子,“要搁你去年那副骨架子,疼死在这里都有可能。”
“那不可能,”江箫笑了下,“不有你呢吗。”
彭磊回头瞪他一眼,鼻音哼了声。
刺纹身需要时间养,去年迎新生活动太多,很多项目都需要他亲自做,顾不上来,年底考完试他倒是来过一次,彭磊见他瘦脱了形,还发着烧,啥活没说,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过完年他又来,彭磊见他受了伤,一开始还是不给弄,江箫就坐在楼底下耍赖,不给弄就不走。
他答应给沈轻一个定情信物,早就答应过,分了手也要给。
两个人出来,江箫路过玻璃柜台,瞧着里面闪闪发光的耳钉们,眼底浮上些许笑意。
“弄完了?”依旧是那个笑容可亲的女经理,“要买耳钉吗,纯银保真的!”
“不买,”江箫摇摇头,“我戴这个丑。”
“人帅戴什么都好看,”女经理笑:“送女朋友也行啊!”
都是熟人,江箫上次来买耳钉,女经理也在,一个没耳洞的人花大价钱买那么贵重的礼物,她也就想当然的是去送女朋友。
江箫笑笑,转头看彭磊。
彭磊挥挥手,示意不明真相的女观众消停点。
“哦。”女观众捂嘴噤声。
出门送客,已经是晚六点。
江箫挥手让人留步,彭磊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突然又在后头叫了他一声。
江箫回头,步子又倒了回去。
“我听袁铭说,”彭磊帮人扶正了下帽子,遮住后闹勺半露出的疤痕,糙手轻按了下他的头,“你跟那个小伙子在一块儿了?”
没想到对方突然问起这些,江箫愣了下,“嗯”了声,然后又摇了摇头。
彭磊讶然:“分了?”
“重新来过。”江箫说。
“哦,”彭磊顿了下,叹道:“你俩也是真能折腾。”
“有些事还没看清,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江箫低头搓搓手,呵了口气,“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怎么想的,”彭磊敲了下他的脑门,“我就实话跟你讲,他人不错,你小子也暗恋人家挺长时间了,两情相悦挺般配的,别错过。”
“叔,你都没接触过他,”江箫忍不住笑:“从哪里知道人家不错的。”
“他是真喜欢你,”彭磊说:“我看得出来。”
“嗯?”江箫挑眉:“他跟你提过我?”
“没有,”彭磊盯他一眼,说:“但他跟我提过和你一样的要求。”
江箫一愣。
“去年国庆,”彭磊揣了揣手,依靠在门上,“他揣着一张卡,突然就过来了……”
……
第五十七章
国庆,10.7,晚八点
工资全打到了卡上,我变有钱了。
遇见B之前,我去了一家远近闻名的纹身店,要把之前的想法落实,给我哥一个惊喜。
一想到他脱了我衣服来吻我,冷不丁看见一头恶狼在盯着他的那种被吓懵的样子,我就想笑。
在外头耍酷威严装大头,回来我身边,他就是我可爱的小傻狗。
究竟有多喜欢他,难以用任何一种标准衡量,反正一想到我们之间的亲密,我都觉得幸福,反正哪怕每一次都只是最后一次,风流一场也死而无憾。
我对纹身不了解,只知道老师傅技艺高超,找他准没错。他因为我哥,不肯给我纹。我哥没明确跟他们指出过我是什么人,但他们都知道我们之间连着一层暧昧。
老师傅说,你是他爱护的人,我不能毁。
在人情面前,有钱也不好使。但我没再去,为那一声“他爱护的人”。
手里有钱,我放不住,一定要花了才舒服,我就又跑去了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