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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轻和他对视一眼,往上拉了拉衣领。
“你跟箫哥……,”周承傲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刻意了,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我不会乱说的。”
“知道。”
“别人也都不知道,”周承傲看着他,说:“放心吧。”
“谢了。”
“小事儿。”周承傲说。
“中午一块儿走,”沈轻说:“请你吃饭。”
“啊?吃饭啊?”周承傲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诶呀,我还有点受宠若惊啊。”
“差不多得了,”沈轻掀眼皮瞧他一眼,淡声说:“邢禄胡皓他们俩你不也接受挺快的么。”
“啧,关键是人家那俩,温暖和谐又美满,”周承傲晃着脑袋:“你跟箫哥你们俩,简直就是火星撞地球,一见面就杀气腾腾的,世界毁灭我也没敢把你俩想到一处去啊。”
“那耳钉,”沈轻挑眉问:“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为林柒打的呢,”周承傲偏头瞧了眼围着七连转来绕去的女生,笑说:“你不知道吗?大伙儿都在传你俩的事儿,我还以为你在跟她恋爱呢。”
“我跟她有什么事儿?”沈轻皱起了眉,也回头看了眼林柒。
林柒正抬头往他这边看,俩人目光忽地一撞,姑娘立刻不自然的低下了头。
沈轻眉头拧巴成了蜈蚣。
“听说是你们班女生传出来的,”周承傲啧了声,说:“有好几个女生加你微信,你就只加了她一个,还跟人聊了天,像你这款的,要对人没意思,不就直接拒了吗?”
沈轻:“……”
接受个道歉就能变成了跟人搞暧昧,什么世道?
“林柒,”周承傲又回头瞧了她一眼,笑说:“挺认真负责的一个女孩儿。”
“喜欢她?”沈轻问。
“只是欣赏,”周承傲转回头,笑道:“她不适合我。”
“确实。”
“诶诶,”周承傲眼神幽怨的看着沈轻:“你这否认的太快了吧?”
“不是你先说的么?”
“你就不能多问一句我们为什么不合适?”周承傲捂了下受伤的心口。
沈轻:“……”
周承傲继续捂心口。
“她,”沈轻淡淡开口:“极度完美主义,控制欲强,小心思多,而你,”沈轻瞧了眼周承傲那张晒黑了的糙脸,啧了声:“太憨。”
“你是在说我傻吗?”周承傲不满的问。
“说你朴实。”沈轻拍了下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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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阴天天凉,还有大风,表面上,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悦。
上午的检阅流程这几天已经走了很多遍,除了主席台上有个主持人念错了稿子,因为漏掉了一个三十五连,导致后面几个连都是错位的出场词还硬念下来以外,也没出什么别的纰漏。
头顶的六个航拍器绕着走完操场里面打军体拳的百十号人嗡嗡的转来转去,沈轻他们那帮子举大旗的人,从前晒得有多么痛不欲生,今天被大风吹的就有多爽。
他们这些人被抓了壮丁,现在不用去打军体拳,也不需要扯嗓子的仰头朝领导们跟头牛似的吼来吼去,出场只挥舞了四五分钟的大旗,然后就站在凉风下,听台上擂鼓发号施令,瞧着满操场的四十个连排大字。
邢禄站在沈轻旁边,隔着一米的间隙,仍能看见那人被大风吹下的衣领里,雪白的侧颈隐露着的,凝血结痂了的齿印,还有恐怖的青紫色吻.痕。
说不上什么心情,没得到的东西,他却觉得彻底失去了什么,没有感到心塞难过,却也始终高兴不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怎么想的。
“邢禄。”
见人目光频频扫向另外一边,胡皓喊了他一声。
邢禄偏头看他一眼。
胡皓朝他笑了笑。
邢禄心里一紧,皱眉解释:“你别多想。”
“没有。”胡皓摇了下头。
“那就行。”邢禄心情微松,转回脸目视前方。
胡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抿了抿唇,最后低下了头。
“两个蠢货。”
沈轻在边上突然说了一句,却因为声音太浅,还没来得及传到那两个人耳朵里,就已经彻底淹没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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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检阅过后,四十个连的教官集合在操场正中间的一处,就像十四天前他们踢着正步进来一样,那四十个人也在主席台上的最后一声哨响后,列队踢着正步,由张教官高喊着口号离开。
脾气好的教官离开时,带的连队在后面都是一片低声抽泣恋恋不舍,不少女生眼里含着泪,带着哭腔不停念叨着他们教官这十四天以来对他们的照顾,想追上去又不敢追,眼神始终追逐着那些人的背影,步子蠢蠢欲动,却还在服从命令在原地站着军姿,有几个憋不住了,直接放声大哭出来。
哭也不知道哭谁,离开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有两队军绿色挺拔的背影渐趋消失在视线里,也没有照片可以留下当念想,因为那些人背负着比他们军训更重要艰巨的使命,这是注定短暂的缘分,和注定要模糊在他们记忆里的面孔。
脾气不好的教官,相处久了也能发现那人的可爱之处,内柔外刚的大汉暴脾气冲天,却很少拉着他们去在太阳底下暴晒,十四天来惩罚最狠的一次,也不过是那天因为某个戴耳钉的男生不听话,张教官在罚完单个人一百俯卧撑后,又让他们全连绕操场跑了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