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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想举,”沈轻落下手,回头继续搂住江箫的脖子,他将头贴上他的肩,倦懒的打了个哈欠,小声回:“想告诉所有人,从今天起,我也是有人爱的人了……”
幼稚的傻小子。
江箫点了点头,笑声“嗯”了声。
苍穹静谧,暗夜无声,漫无尽头的中央大道上,两侧灯光沿路照成笔直一线,身姿高大的男生俯低着身,背着慵懒倦怠的安静少年,脚踩着自己的影子,一步步往前迈着,朝路的尽头走去……
而在路的另一个尽头,叼着烟的男生背倚着树干,将自己埋在树冠茂盛的加杨树荫底下,他人笼罩在黑暗中,眯眼瞧着远处某个朝他挑衅完了的人身背影,目光细细打量着那个被当马骑的……嗯……传说中脾气暴戾不好惹的,江箫学长。
有意思。
“呼……”男生嘴角挑起一抹笑,惬意的吐出一口烟,散着淡香的朦胧青雾缭绕在眼前,他转身背对着那对儿离开的人,朝前走了几步。
深夜秋风萧瑟,驱散着夜空中几朵浓厚的密云,淡薄的月辉洒下,吐烟的人面容渐映在更清晰明亮的路灯下。
那是张大男孩特有的英俊阳光的干净面孔,连眼神都清澈得净成一汩清泉。
男生见到他所迎方向的来人,笑容展开,他伸手朝人抬了下手,另一只夹烟的手,随意的背到身后,弹指掸了掸烟灰。
“别藏了,”邢禄在路边停了车,提着两瓶啤酒还有两份儿盒饭朝他走近,有些嫌怪的说:“身上的味儿我一凑近就能闻得见。”
“你要不喜欢,”胡皓笑脸迎过去搂了他一下,说:“我以后就不抽了。”
“不是逼着你戒烟,”邢禄给他递了瓶酒,说:“上瘾的东西,你实在忍不住了就抽一根,这东西伤身体,对肺也不好。”
“好,听你的。”胡皓笑着接过酒拎在手里,偏过头,夹烟送到嘴边一吸到头,然后站的离邢禄远了点,低头朝下吐尽了烟气儿,将烟头扔进过道垃圾桶里。
“七连的凳子都让人放回去了吗?”邢禄随口问着,推着人坐到路边的长椅上,低头解着装盒饭的袋子。
“有我和林柒在,”胡皓剥了筷子给俩人起了啤酒盖儿,给邢禄递过去一瓶,说:“放心吧。”
“嗯,”邢禄接过酒,把盖饭推过去:“这个点儿,街上没卖凉皮儿的了,我去了趟附近还开着的一家日料店,买的鳗鱼饭,你尝尝。”
胡皓端着饭,朝他笑了笑:“你真好。”
“你乖乖的,”邢禄笑着看他一眼,伸手替人拨弄了下额前的碎发,说:“我可以一直对你这么好。”
胡皓满足的笑着点点头,然后低头扒拉饭,喝酒解渴。
迎新晚会各连总体委要提前在操场集合,晚上邢禄没来得及吃饭,胡皓陪着他一起过来,俩饥肠辘辘的人一等解散,就分工协作一个买饭一个组织纪律准备退场,胡皓忙完了选择在大道上等人而不是在宿舍,是揣着私心,也没想到能在这个点儿看到沈轻和江箫俩人这么亲昵背搂着突然出现在大道上。
挺遗憾的,胡皓心想,要再往前走一点,说不准还能瞧见出一场好戏。
不过就凭沈轻那背后像是长了眼的警惕性,他估计就算靠的近,也看不到什么。
“快吃吧,”邢禄拿着酒瓶和胡皓碰了一下,说:“我叫宿管给我们留门了,吃完我们回去睡觉。”
正进嘴的酒瓶子倏地一停,胡皓一愣。
对面仰头灌酒的人露出的脖颈深处,还印着他吻上去的痕迹,昨天肆性的狂欢仿佛已彻底成为过去,胡皓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黯色,他垂下头,盯着椅子上摆的鳗鱼饭,小声“嗯”了声。
“以后那种事,”察觉到对方的目光,邢禄提了下衣领,面色淡淡的低头吃饭,说:“我不喜欢的时候,不要做了。”
胡皓味同嚼蜡的吃着饭,垂眸点了点头。
“还有沈轻,”邢禄随口提道:“他其实还挺喜欢你的,你之前不也很喜欢和他说话吗,往后我们几个班要一块儿上课机会还很多,你没必要为着不存在的事耍性子,你装的再讨厌他,他也不会受你影响,既然下不了手,那就多交个朋友,以后也好多条……”
“沈轻他恋爱了,”胡皓突然打断邢禄的话,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说:“他今晚没在学校,他马上就要是别人的了。”
邢禄拿筷子的手顿了下,掩在阴影里的面色看不太清。
胡皓盯着他一动不动。“随便。”邢禄低头拨拉了口饭。
“哥哥,”胡皓低头交换了下两个人的酒瓶子,然后拿起邢禄那瓶,在对方深眸的注视下对嘴喝了一口,朝那人讨好的笑着:“他不领你的情,我领。”
“你不用这样,”邢禄看着他,皱了下眉:“我从没把你当成谁的替代品。”
正因为你没把我当成他,你才没有像特别喜欢他那样的,特别喜欢我。
胡皓淡笑着,他注视着对方神情认真的样子,又朝他举了举瓶,笑道:“知道,我也特别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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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十二点整,箫版夸父逐日,哦不,逐酒店,背着自己一百三十斤小睡猪,走出了道路漫长的校园大道。
在饱受一顿门卫值班室大爷的异样目光外加炮火三连问的出校盘问,江箫飞快的摸过沈轻手里的套揣进自己兜,展示过了自己的校园卡和身份证,编了个室友腿瘸了顺近路要去外头看病的借口,终于出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