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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沈轻说。
“一会儿回去赶紧戴上吧,”刘可欣提醒道:“不然洞口变了形,再戴就进不去了。”
“嗯。”
“挺有个性的,”刘可欣夸赞:“三个耳洞,很酷。”
“谢谢。”
“嗯,”刘可欣寒暄了半天,终于试探着开了口:“我问个事儿啊,你喜欢表演吗?我是说,如果你也有个站在台上展示才能的机会,你想试试吗?”
“不想。”沈轻说。
而且突然觉得,可欣有点像个搞传销的。
“哈哈,还真是真性情哈,”刘可欣尬然一笑,小声感慨道:“就不能看到蛋糕的份儿上假装说个想嘛……”
沈轻没明白过来这什么意思,看她的眼神有点疑惑。
“是这样的,”刘可欣解释着:“十一月有个新生院系比赛,规模虽然没这次迎新晚会大,但也是咱学校为了调动新生的积极性,已经办了十年的活力大赛,是很有意义的一项活动,关键是,盗梦还能给你们加五分。”
“哦。”沈轻对加分这种事,不是特别感兴趣。
“别不在意啊,”刘可欣微笑着威胁:“没分儿的话,四年后你想毕业都会有点麻烦呢。”
“那就不走了。”沈轻淡淡道。
“额……”刘可欣一噎,一秒迅速收拾好心情,继续微笑:“别这么消极,要乐观点啊,上大学就是要交朋友的啊,你看啊,大一课少,你总是这么一个人多无聊啊,不如多参加点活动过得充实一点啊,而且就算跳舞,你也不用觉得大家会有差距啊,参与活动的很多都是没什么舞蹈经验的学生,我们会从九月份就开始训练,学会一项跳舞,也算是get到一个技能啊。”
“舞蹈?”沈轻眉头动了动,问:“国风舞?”
“啊,”刘可欣一见好像有戏,立刻来了精神:“不是!青青那个难度太高,也很考验身体柔韧度,咱们普通人跳动作比较简单的就可以!”
“轻轻?”沈轻皱起了眉。
“青青啊,马青青,”刘可欣说完后才发现,沈轻名字里也带个同音字,笑了声:“她是青草的青,怎么样,她跳的不错吧,如果你现在加入我们,三个月后,你也可以跟她跳的一样好。”
“你们互相认识?”那江箫又怎么称呼她?
“不算特别熟,”刘可欣说:“但都在一个大组织里,偶尔碰面了会一起吃个饭,你哥跟她一个部,他俩挺熟的,不过,”刘可欣有些疑惑的问:“你哥朋友圈里发的那些他们部门活动的合照不是挺多的吗?你没见过?”
“哦。”沈轻低头又去瞧手里的蛋糕。
江箫的朋友圈根本就不对他开放,他上哪儿去见?
中午那人濒临崩溃的暴吼声还在他脑子里一遍遍的回放,无论是忙碌紧张的学习,还是生活上的繁杂琐碎,沈轻突然又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江箫。
这的确是江箫的地盘,江箫的同学朋友,江箫的人脉关系,江箫对他好,只露给他自己想给他看见的那一部分,他们的世界不曾紧密的交织,他只能从别人的嘴里听说着关于那人一件又一件的事。
即便他来了这里,他也从没真正走进过那个人的生活。
他不曾像江萧这么的努力向上,他没站上过那个人所在的层级,也没能和他一起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他是个苟且偷安的庸俗懒人,连考M大都是压着线进来的,而同样都是人,同样都开始在低于别人的起跑点上,周承傲就能考上这个学校的王牌专业。
发光开挂的都是别人,无论是江箫的追随者,还是江箫的朋友,在那个人的圈子里,每一个名字单拎出来都带着一个传说,而他,就像江箫说的,他就是一个除了“江箫”外,什么都不懂的蠢货。
他这样的人,进不去江箫的“朋友圈”。
“沈轻?沈轻?”刘可欣见他走神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感兴趣吗?要加入我们吗?”
沈轻回过神儿来,低头捏了捏手里的蛋糕盒,默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Yes!”刘可欣兴奋的握起拳头,蹦高一冲上天。
沈轻:“……”
“加个微信吧,”刘可欣手舞足蹈完后,又恢复了温柔娴静,她笑着掏出手机:“好啦,以后我们就要成为院争光的战友了!有事随时找我联系!”
沈轻点头,然后加了她微信。可欣的微信名很有意思,沈轻多瞧了两眼,叫“长春草”。
此地伤心不能道,目下离离长春草。
沈轻没改备注。
“走吗,”刘可欣看了下时间,随口问着:“还有三四个节目呢,一块儿回去吗?”
“不了。”一会儿回去看见某个人又来气,手里的蛋糕就又保不住了。
“那行,”刘可欣任务完成,心情不错的冲他摆手笑:“我走了。”
沈轻点头。
等人走后,沈轻有点无聊,揣着手机绕着体育馆又溜达了一会儿。
体育馆楼道墙上,悬挂着从1932以来,第一次独自启程漂洋过海为国征战的刘长春、1959年世乒赛男单冠军容国团、1984年洛杉矶奥运会,拿自选手|枪慢射金牌的许海峰、扬眉吐气一战成名的中国女排、雅典夺冠身披国旗的飞人刘翔、被选进斯诺克名人堂的“东方之星”丁俊晖、全满贯羽毛球选手林丹等运动员照片和体育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