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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望着女孩,满眼都是公子如玉般的温和柔软,似乎也非常愉快。
如果说之前的种种她都能够自我安慰,将其理解为是宁榛对她的一种泄恨方式,她尚且不会那么难过。
那么眼前的这一幕,终于深深刺痛了沈舒羽的眼睛。
这时沈舒羽叫的出租车到了。
或许是因为初春的寒气,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右手在触及车门把之后,迫不及待地用力拉开,落荒而逃。
路灯下的身影随着出租车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宁榛收回注意力,从女孩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
“梁小姐,你应该听说过我已经离过婚,并且有一个孩子。”
梁诗雨的父母与宁家父母是旧友,梁氏一大家子早年定居美国,两家人相隔甚远,因此渐渐少了联系。
近两年梁家事业转型,与宁氏在生意上逐步建立起合作,这才又联系得密切起来。
今年梁家难得回国过年,两家人一直说要见一面。可梁家那边由于国内的亲戚陆续来探访,始终腾不出时间,便决定临走前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先见见。
说是见一见,双方长辈的目的则不言而喻。
闻言,梁诗雨轻快地点头:“我知道啊。”
宁榛:“那——”
他接下来的话被梁诗雨堵住:“离婚又没什么的,分分合合很正常,我认为没必要将这些事看得太重。”
宁榛原本是想说:既然如此,我们今晚的任务就当完成了,回去之后跟各自的父母也好有个交代。
没想到梁诗雨年纪轻轻,思想却比他成熟许多。
见宁榛面色有些为难,梁诗雨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你放心,我不会瞧不起你的。”
“……”
宁榛失语片刻,才说:“梁小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不要再叫我梁小姐啦,直接叫诗雨就好。”
梁诗雨仰着脸看向清瘦温柔的男人,爽快地坦言道,“我没有误会你的意思,你想说什么我大概都能猜到。老实说,你确实是我中意的类型,我也不介意你之前的感情经历。感情嘛,只要每一段都认真对待就行了。”
宁榛:“梁小姐,不怕你笑话,我对这方面比较死脑筋,所以——”
梁诗雨歪了歪脑袋。
宁榛轻咳一声,认真地说道,“所以即便我被前妻抛弃,但还是希望能够挽回她的心意。”
梁诗雨噗嗤一声笑出来:“离了婚却仍坚持为前妻守男德?如果她没有回心转意,你会为她守一辈子吗?”
宁榛默了默。
倒不是因为无言以对,只是不想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谈及太多。
梁诗雨以为自己说中了,又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今后万一爱上了别人呢?”
宁榛视线看向沈舒羽离开时的方向,眼底闪烁着的光逐渐黯淡,缓缓道:“那是她的事。”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除了违心地祝她余生幸福,似乎也别无他法。
——不对。
光是想想就火大!
作者有话要说:
榛惨
第9章
宁榛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仍亮着。
显然,宁兆海和姜彦芝在等他回家汇报今晚的情况。
宁榛进门后脱下外套挂在臂弯里,兀自往二楼走去。
“站住。”宁兆海粗粝的声音从沙发那头传来。
宁榛刻意停下脚步,明知故问:“什么事?”
宁兆海依旧端坐着,像是在等他主动开口。
宁榛却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僵持住。
父子争吵时,姜彦芝总是会适时站出来当和事佬。
她从沙发上起身,一边朝宁榛走去,一边笑意盈盈地说:“我们就是想知道,你跟诗雨今晚见面怎么样?”
宁兆海依旧背对着宁榛,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姜彦芝:“我们上一次见她,还是个抱在手里的奶娃娃呢。你那时候还小,估计对她小时候的模样也没什么印象了。”
宁榛看向母亲,微微点头:“嗯,确实不记得了。”
姜彦芝又笑着问:“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小姑娘人怎么样?”
“一些梁家的近况,你们经常联系应该都知道。”
宁榛与母亲没有矛盾,教养使他无法将对父亲的不满转嫁给她,只得心平气和地说,“梁小姐人不错。”
“那——”
姜彦芝正欲继续问下去,被宁兆海突然打断:“你把宁璃调去总裁办做什么?”
面对父亲直截了当的质问,宁榛难得没有生气,而是平铺直叙地说:“她目前每年能够获得的公司分红与她的工作量严重失衡,我不希望其他员工受此影响导致工作效率低下,因而做出的适当调整。”
宁兆海终于转过头望向宁榛:“那你办公桌上那双鞋又是什么意思?”
宁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知道的还真及时。
“宁璃怕我一个人上班无聊,买来借我玩的。”
白天从医院回来,宁璃就不知跑哪里去买来一双芭蕾舞鞋,坚持要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宁璃的原话是:“你看鞋我给你买来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沈舒羽的尺码。想追妻的时候就看两眼,无聊了还能研究研究人家的鞋底是什么工艺,一举两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