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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笃说过,邹允是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肖飒离他越近,就会伤得越重。
    他内心几乎抓狂,却也无限悲凉,连愤怒都似乎做不到了。
    “也是我做的。”
    刘峰这样的“凤凰男”能在观海市站稳脚跟,多少是靠着家里老婆的裙带关系;但他这样没有家世背景,也不努力在专业上努力钻研的人,想往上爬,就只能在人际关系上汲汲营营。
    男人应酬的那些逢场作戏,他自然也做了全套,未必动过真情,但事情本身就足够恶心。
    肖飒调查过,刘峰当时的妻子有良好的原生家庭,受过高等教育,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算是时下常说的新时代独立女性。
    果不其然,当他把刘峰的出轨证据交到那个女人手里后,女人果断的选择了离婚;因为被拿住了出轨的把柄,刘峰净身出户。
    之后肖飒派人看着他每一家应聘的公司,大一点的,和震云集团有过合作或接触的,他会直接让对方拒绝刘峰;小一点的,他就直接把公司买下来,将刘峰扫地出门。
    那时的刘峰无家可归、就业无门,只能窝在地下室的小旅馆里,整天满世界求爷爷、告奶奶,靠着网络信贷的钱酗酒度日。
    知道一切的邹允并没有太多报复的快感。
    他是很讨厌刘峰,直到现在也并无好感,不会同情怜悯;但他和刘峰之间的恩恩怨怨,从刘峰离开公司的那一刻起,就结束了。
    就像肖飒说的那样,刘峰出轨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都是事实,并没有人搬弄是非,捏造曲解,他老婆会让他净身出户,也只能说他活该而已。
    但与其说报复的快感,邹允觉得更多的是害怕。
    曾经,肖飒每晚都要搂着他入睡,心疼地捂热他冰凉的手脚;每天都会给他准备早餐,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和口味;肖飒会因为一个电话就从会议室冲回家给他包扎伤口,没有半点埋怨;也会买一只小猫哄他。
    当初的肖飒有多温柔体贴,现在的肖飒就有多冷酷可怕。
    原先那种诡异的感觉又再次萦绕在他的心间——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肖飒。
    “你……”这一刻,他听到自己精心筑建的心理防线裂口的声音,“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肖飒低头,抿唇一笑。
    他笑起来还是那么好看,即使这一周以来,脸上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疲惫的痕迹,也掩饰不住本身的帅气。
    邹允盯着这张脸,看得有些出了神。
    明明是同一张脸,却再也找不回当初油画里那个在夕阳下安静美好的少年。
    “允哥。”肖飒似乎连看着邹允的眼神都是疼的,声音也不再清亮,变得低沉阴狠,“如果杀人不犯法——”
    “我会杀了他。”
    他不怕死,但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还没有做完,而且——
    他不想去到一个没有邹允的世界。
    刘峰失业之初并没有立刻离婚,甚至邹允原来的公司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态,为了不连累公司形象,影响之后的生意,并没有把他做的丑事宣扬出去。
    那时候还有很多公司纷纷向他抛出橄榄枝,只是他嫌弃工资、职位低,配不上自己的履历,又嫌弃公司小,没有发展前途,前前后后拒绝了很多,被前妻说成是眼高手低。
    这么多年来他工作上的事一直要依附老丈人的帮衬,连那个没用的小舅子方斌都要低头去讨好,自然不敢跟老婆动气,只能把仇都记在了邹允头上。
    一次在酒吧,他跟一群认识不久的二世祖小混混借酒消愁,美其名曰维系人脉。
    酒桌上,他听人在传震云集团的小少爷最近好像疯狂追求一个小画家,这让他突然就想起了突然王者归来的肖飒和平步青云的邹允。
    他之前上班时工资卡就要上交老婆,现在没有了工作只能伸手吃软饭,想出来喝个酒、透口气还要悄悄找之前的狐朋狗友借钱,里里外外没少受窝囊气。
    半醉半醒间,他舌头都快捋不直了,却咬牙切齿、恨意明显地跟那群混混说,他知道肖家小少爷疯狂追求的人是谁,不如去把人绑了,找肖家小少爷敲一笔,够吃几辈子的。
    席间的小混混们也喝得不少,大家半真半假地打着哈哈,也不知有没有人听进去。
    可这话,却辗转钻进了每晚流连酒吧的沈笃耳朵里。
    沈笃只把这些当做玩笑挤兑肖飒,说他追“老婆”追得人尽皆知了,真够丢人的。
    他是没有当真,小混混们也未必就停进去了,但却触到了肖飒的逆鳞。
    “是我给他老婆寄了他出轨的证据,也是我动用关系让他在观海市混不下去。”肖飒眼神狠戾,“不仅如此,我还找人盯着他的动向,让他离不开观海市的地界。”
    “我就是要他烂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再也不能对邹允构成任何威胁。
    邹允后退两步,撑着身后的书桌才面前维持站立。
    他终于明白刚才沈笃开玩笑对楼下的保安说“等着你们肖总收拾”的时候,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恐惧;也终于明白,刘峰为什么会抱着他的腿,求他让肖飒放过自己。
    这样的肖飒,已经不止是睚眦必报那么简单,他的偏执几近疯狂,真的让人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