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流？
    凌若晓笑了。
    好家伙，撩人的是你，骂人的也是你。
    执笔的右手托腮，她饶有兴趣地欣赏这位小美人气得嘴皮子直哆嗦的神情，故意用客套的语气淡定道“洛公子，本殿只是在提醒你，男女有别，需要保持距离”
    洛少阳哪里能想到凌若晓会是这种反应？她…她刚刚都差点亲到他的脸了！
    “多谢殿下提醒”这几个字是他咬着牙从齿缝里硬挤出来的。
    凌若晓也大致摸出了调戏洛少阳的底线在哪里，她见好即收，抬手示意他过来“你刚刚问我不会的题，喏，这道”
    语气之正经仿若刚刚无事发生过。
    洛少阳警惕了好一阵，见她确实无意再闲谈，这才进入教学的状态。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这句话的意思是譬如堆垒九仞高的土山，即便只差一筐土，还是不算完成的”
    洛少阳见她认真地记着笔记，便话音顿住，等她记完才接着解释。
    “这是以堆山为喻，告诫我们修养品德应自强不息，不能半途而废，否则前功尽弃，倘若坚持不懈就会终有成就”
    凌若晓深以为然地点头。不仅是这道题，在这之后她每指一道，洛少阳都能立即答上来句译，显然，他以前可比七皇女读书用功多了。
    当潘落端着两份早膳敲开书房的门时，就见七皇女殿下与洛公子两人坐在一起。
    洛公子正伸手指着殿下面前书卷上的一道题，轻声讲诉易错要点，殿下则是神情认真地低头看书，绑着绷带的手因为疼痛只能一笔一笔慢慢记下。
    每当她记的时候，洛公子都会语速放慢，耐心等待看着她记。
    或许两人都没注意到彼此挨得很近，但潘落已经注意到了洛公子垂眸的眼神。
    那可真是似水柔情。
    潘落不愿打搅这幅美好的景象，将早膳放到一旁的桌面上时已经是尽量轻手轻脚了，但还是发出一点点声响。
    听见声响的凌若晓抬头一看，结果正好对上洛少阳那双专注凝视着她的赤眸。
    她发现，这双像红宝石一样漂亮的眸子里倒映出的并不是这满桌的书卷题目，而是她自己。
    “……？”
    “……！”
    几乎是同时意识到双方的距离过近，就跟触电似的，两人一左一右立马弹开，整整远离对方一米开外。
    看见这一幕，潘落嘴角的笑意愈深，止都止不住“殿下，洛公子，今日的早膳是包子和小米粥”
    “哦！好的！”凌若晓在心中狂念阿弥陀佛，她，从灵魂上而言是一位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年龄都快奔三的都市佳人，居然在刚刚对这少年郎动心了？！
    老牛吃嫩草，罪过，罪过。
    相比起满脸惨淡，罪恶感爆棚的凌若晓，洛少阳则是已经快要原地蒸发了。
    羞涩窘迫，紧张无措，怅然若失，还有那心脏最深处的悸动，各种复杂矛盾的情绪一涌而上，却唯独少了曾经最容易出现的……嫌弃与厌恶。
    凌若晓嘴里嚼着肉包子才终于缓过神来，见他还傻在角落里没吭声，便招呼他过来“少阳，用早膳”
    洛少阳现在一听见她声音，心里都是酥麻酥麻的。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曾经的七皇女听见洛少阳的声音，是惊恐地一抖，而如今的洛少阳……
    潘落也是有听说过七皇女殿下身边的伴读以前备受嫌弃，街里邻坊也都传过洛公子是因为不贞才未被七皇女娶进门的传闻。
    但就现在看来，这哪里有嫌弃，这哪里像不贞？
    潘落再次坚定了不轻信谣言的信念。
    就她这两天的亲眼所见，光是看殿下和洛公子之间的相处模式，她便深信，洛公子早晚是殿下的囊中之物，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你坐那么远干嘛？”潘落站在一旁，听见殿下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只见洛公子居然愣是把凳子搬到距离殿下最远的地方坐下，她嘴角一扯，在心中摇头叹息。
    恩，看样子时间上可能还得再晚一点。
    “少阳，你包子没放进嘴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