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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正娶、大红花轿抬进陈府、高烛红盖头一应礼俗俱全的正夫,若被新宠争下去,实在抹不开脸面,且婚后七八年未开荤如今初偿肉味,正是淫气、心气最重的当儿,恨不得拿各种情话、淫软术套住陈王,私定下来。
——可又不敢,陈王面上不凌厉、尖锐而已,僭越一分,她都明白。
沈淳倒是一如既往的疏阔,没事在湖边、廊下舞剑弄萧,音韵沉朴无波无错,陈王兴致好时,便在小书房西窗前抚琴和上一曲,顾朗心里更像遭猫儿抓一般。
只有随陈王出征的小夫郎朱逸倒是老神在在,封后他是不可能的,但凭两回陪同出征、凭陈王的念旧,也不可能只得个侍郎、才人,运气好的话,捞个王贵卿也有可能,再不济也是个王贵人,所以也不必争,静惠偏安。
大年三十一早,拜过天地诸神,祈求大景朝来年风调雨顺;陈映只身来到朱逸的逸云宫。
一如从前在相府,一踏进朱逸打点得特别干净精致的院子,由心而至舒服、放松;
各式夫侍,不管养眼的、会撒娇奶腻的,唯有跟她最久的朱逸和林洋,始终给她别人所没有的安适感,这和他们的性子有关,也因相知日久。
仰卧在朱逸特制的躺椅上,受用朱逸用指腹为他搓洗头发,据说这样不伤头皮、发质,可洗的人指头颇伤疼。
朱逸这儿一堆波斯精油、皂角、牛乳,日常全付心思都用在怎生为妻主大人护发。
看着指间这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心思没白废,他俊惠的笑,轻柔的用大纱巾一点一点吸干发上的水。
夫侍再多,她也只让他为她沐发,给他独一份认可待遇。
她不时微睁眼,看俯身低眉顺眼,俊惠、淑宁温润的脸,男子应有的一切美德、俊色,朱逸都有,那双眸眼,总闪着淑惠暖柔的光,叫人看着心安怡然。
“谢妻主重赏。”因缝制那个几能乱真的假人偶,陈王也按军功赏了他一份。
他垂眸禁不住的浅笑,知她此时过来,午膳、午休必在这,虽除夕夜另有正式陪夜承欢的人,但因此把整个白天给他,他很知足。
沐完发,像老妻老夫那般,一起安静用膳,说些年节闲话、叙些旧,他亲自布菜,给她夹她喜欢的菜式,她不时回夹给他,让他多喝汤,多在园子里健走,身子强健了,不会总受寒,她听着他受寒就烦燥。阿菊就是寒症没的。
“谢妻主关爱,定多健走、打太极拳。”脸上润泽着一派幸福静惠,她侧脸看了几瞬。
往常她们交欢,几已成定式,摸摸吻吻的前奏,还算激烈尽兴的起伏操弄,最后她揽着他说几句关慰的话,身心舒畅安然入睡。
世间寻常幸福,便是这般吧,他是惬意而自足的,只是、她过来得太少,政务繁忙,侍子太多……
今儿除夕,她想给他点不同的,陪同出征,既辛苦、也有险患,他却是提着大布囊跑她面前。
“出去逛逛?看看冰雕?”
他惊喜的抬眼,用力点头,寻出她赐赏的貂衣,她走过来,帮他扣系好,“小夫郎特别适合这身浅灰。”
拥着他,掀开马车窗幔,与他解说街上景致,说哪个是老字号了,又说哪一排商铺都被陆大人买下来了,放低声儿说,她其实也有参股子。
冰雕集市在府衙横街,年初二正式开放。
几个兵卫远远跟着,她将他的手揣在衣袖里,牵着他,缓缓逛着,不时被憨态可拘的猫猫狗狗造型逗笑,两人头挨着头,说笑点评,愉洽惬意。
街上时有人注目,不管是小林国还是大景朝边关迁移过来的,都羡慕这般情致。
她买了串冰糖葫芦与他,看他边走边吃,不守规矩的样子和俊惠温润的脸甚不搭,又别有风韵,凑过去将他嘴上糖浆吮吃了,“这么多年,还是吮吻小夫郎不厌倦的。”
说得像他们有多老似的,不过都廿四佳年华,只是认识得早,他想,认识得早是多么珍贵、美好的事儿。
寻着一家还开张待客的鸡汤小馄饨店,两人坐下共吃一碗,下多多的辣椒,辣得不停吸揩鼻子、打喷嚏,互笑对方,本来只需两文钱,朱逸给了掌柜老人家一小锭银子,“老人家收摊吧,回家过年。”
陈王点头叹赏。
离开那家实在不起眼的小馄饨店,朱逸频频回望,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家小店、这个还没正式开张、有些冰雕还待最后打磨的集市,若说与相府里其他侍子听,他们定会羡慕得大哭。
陈王却没马上带他回宫,而是转到府衙后一个大院子,也不待通报,直往内宅里。
林湘携一夫一侍常服出来相迎,原来却是带他来林湘府宅。
“我家小夫郎,朱逸宁。”陈映始终牵着他的手。
“见过朱小夫郎。”——林家正夫眼里都是羡慕,当小夫能当成这样也值了,大景朝男子的命啊,就像甩到河里的桶,提拉上来是清水、还是夹着水草杂物,全看运道。
陈王从袖兜里掏出个锦盒赏给林湘,又低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