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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木马车,恰好那扇展开的木窗被里面的男人伸手放下。
黄花梨木是三品及以上的官员才能用来造车的木料,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一辆马车停在狭窄的巷里。
温含卉恍神间,那辆马车已经驶出了巷口,朝宣武门的方向去,看样子是要进宫的。
之后,温含卉去后院接了盆冷水,以帕巾净面,让自己清醒过来,好好做生意,好好挣钱,她都还没在京城买大屋宅呢,不可以这么没志气地沉浸在男女情爱的混沌之中。
至于乱说话的清辰,就被温含卉差去检查近日交货的成衣工艺去了。
好运手作坊是逢十休息一日,温含卉提前两日收到了陆安的来信,礼貌询问她休息日的安排,并且说自己想见她了。
信封上有兰芷的余香,温含卉反复看了几遍,才铺好白宣,抱歉地写道:两日后要去京城附近的古北水镇送成衣,顺便走访一下那边的手作坊,拓宽生意的范围,来回至少要两日,所以我这月逢十就少了一日假期,不能与你一道出去约会了。
末了,温含卉将白宣的墨迹晾干,折叠好准备装进信封时,又重新展开,回应了陆安说想她的心情,她再度提起小细毛笔写道:我也想你了。
陆安接到温含卉来信后,没有抱怨和生气,很是体贴的叮嘱温含卉:古北水镇近水,蚊虫很多,最好是佩戴一个薄荷香囊,夜里点檀香驱赶蚊虫。那里白日温度宜人,夜里却是很冷,所以也要带一件披风以防着凉。
前面还是成熟稳重,到了信的末尾却流露出了几分孩子秉性:为了证明你想我了,你要从古北水镇给我带礼物回来才行。
落款是:等你的陆安亲笔。
好吧,要给陆安带礼物。
温含卉把这件事记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记事薄上。
胡武净得知此事后,亦是不甘示弱,要求温含卉不能厚此薄彼,也要给他老头子带礼物才行。
温含卉最后精挑细选,带了两根一模一样的竹枝垂竿回来,胡武净先挑走一根,另一根则由温含卉在下次约会时亲手交给陆安。
两人再见面,已经是二月末,陆安邀请她参观自己修缮好的府邸。
一样是他亲自驶马车去城郊接温含卉,走侧门进。
温含卉简直对陆安家宅中的布置叹为观止,灰瓦连片垂落,自屋檐处翘起,上面铸有各种精美的雕刻。
天井下,四面游廊的明瓦窗上贴了波斯来的琉璃,色彩斑斓,温含卉忍不住去细看上面的图案,“这图案里雕琢的都是什么呀?”
陆安双手执于身后,伸手点点琉璃上的小翅尖,倾身于她耳畔说,“是蝴蝶。”
温含卉耳朵一红,踱步细看起来,每面琉璃中,竟然都藏了一只翩然的蝴蝶,好多只蝴蝶把天井围了起来,白日里,光透进来时,宛若仙境。
她当然知道蝴蝶指的是谁。
温含卉观赏了一阵,回头看伫在不远处的男人,慢吞吞道,“你耍心机。”
陆安否认自己耍心机,“我只是按照自己心里想构筑的屋宅来修缮这座府邸。以前我们就聊过,以后在京城购置了屋宅,要怎么装配。要有书阁,有养花草的地方,有刺绣间,有可以制作木具的空地,有小安的马棚,当然还要有你的寝间。你要去看看吗?”
多年以前的畅想,他居然都还记得。
温含卉用蒲扇扇风,眼神从陆安身上挪腾开,故作轻松道,“好呀,本来就是你邀请我过来参观你家嘛,那你带我去看看呗。”
“是我们家,不是我家。”
陆安从她手中抽过蒲扇,走在她左侧,替她挡住天井落下的阳光,顺便给她扇风。
温含卉讷讷半晌,认真强调说,“我才不听你花言巧语哄我,京城的屋宅我会自己买的,我已经在存钱了。”
陆安看了她一眼,语气幽幽,“那也行,你记得在我们将来的家里预留好当初我们约定过要有的房间就行,特别是我的寝间,休想把我摘出去。”
温含卉一把夺过那把蒲扇,拼命给自己扇起风来,明明只是二月末,她却感觉烈日灼灼,浑身都浸出一层薄汗。
她加快步伐,从陆安身旁走开,没走多远又发现自己不识路,只能退回热源身旁,凶巴巴道,“你走这么慢作甚?赶紧带我参观你的府邸啊。”
随后,温含卉参观了府邸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