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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摇头,“你不会的。温含卉是心地善良,品行端正的姑娘。”
温含卉骄矜地扬了扬脖颈,“算你会说话。”
陆安看她,“不是会说话,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不能请人给你讲授香云纱的制作工艺,但是你若是自己研究出了一二,那也是可以的。”
温含卉面上一热,不再看陆安,抓紧时间小跑着去天井下看正在晾晒的香云纱,当真有一种想要破解香云纱工艺的架势。
她俯身在草坪间窜梭时,脑袋忽然一重,落下一圈阴影。
是陆安把自己头顶的蓑帽解下,系在温含卉耳后,他说,“你那么爱漂亮,晒黑就不好了。”
温含卉想说,他压住了她今日为了见他专门梳的发髻,可是转念一想,陆安说的在理一些,便心安理得的顶着他的蓑帽,在天井下窜来窜去,远看就像一只郊游的蝴蝶。
陆安踱步回游廊,端坐在栏杆处,抽出一本薄册,细细翻阅起来,偶尔拿小细毛笔标记注释。
直到晌午,温含卉出了一身薄汗,遗憾立起身子,舒展了几下,眼睛巡视周围一圈,捕捉到游廊下的男人,她提着裙摆跑过去,“香云纱果然是记载中最为复杂神秘的丝绸,我竟琢磨不出来它的染色技艺,不过能够亲手抚触,我心里已经很是满足,谢谢你呀,陆安。”
她见陆安正凝神写着什么,又探眼去看他手中的薄册。
陆安没有避讳她,“这是八月殿试时的考生名册,我在选人。”
温含卉在陆安身旁坐下,脚下绣花鞋摇曳,她好奇地问,“你在选什么人呀?”
陆安以小细毛笔写下最后一字,轻轻合上薄册,从木篮子里给温含卉递过水袋,“我在选能够为陛下所用的人。”
温含卉心一惊,立马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她小声道,“你就这么大咧咧把这种机密的事情告诉我了?就算庄园里没有人,你也要担心隔墙有耳呀。”
陆安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了。”
“三年一次的殿试,向来是两派必争人才的战场,便是不挑明了说,太和殿里的官员也都是心知肚明。今年不一样了,今年陛下也要出手抢人了。我手中薄册大多在会试时就就已经被摘走了,能够拉拢的,真正有能力的,背景深厚的,厚积薄发的,都会成为我的目标。当然,我最欣赏能够靠自己挺进殿试再做选择的考生,这样的考生在浮躁的名利场里能够沉得住气,将来更可能成就一番事业。”陆安事无巨细地同她讲明自己正在做的事。
温含卉喝了几口水,慢吞吞道,“那你也不用说的太过详细啦。”
陆安用帕巾给她擦掉鬓角的汗,“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让你知道我在做的每一件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知道总比隐瞒好,剖白总比含蓄好,只要你能够一直知道我在做什么,就不会整日想东想西了。”
温含卉眯眼看他,“谁想东想西了?”
陆安回看温含卉,眼眸黑漆,不说话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温含卉双手环抱在前襟,哼出一声,自然是要陆安解释清楚的意思,“我都想什么了,在你眼里就是想东想西了?”
陆安语气忽然就有点委屈,“你总是觉得我有钱会变坏,当官会变势利,身处高位就会变心,过几年就不会喜欢你了。”
温含卉的心里着实被陆安看了个透彻,以至于她根本无从辩驳,只说了一句,“我所见的男人几乎都是这样的,你也是男人,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想你?”
陆安把温含卉用过的水袋收回木篮子中,起身朝她道,“我跟他们不一样,你足够了解我之后就会相信我了。现在我们该去用午膳啦。”
温含卉后知后觉肚子有些饿了,她跟在陆安身后,打量这座静谧的庄园,“你不是说庄园里没有人吗?哪里来的午膳呢?”
陆安驻下脚步,似乎嫌温含卉走得慢了,极其自然地抓住温含卉的手,领着她朝后院去,“庄园里不是还有我给你做午膳吗?”
女人的手,就这么由手背至蜷起的指尖全部落入男人宽大的掌心之中。
以前不是没有牵过手,但绝对不是在私下约见时牵手,也不是以男人和女人的身份尝试着相处时牵手。
温含卉视线自两人交叠的手,缓缓上抬,最后停落在陆安宽阔挺拔的背影上。
安静的长廊下,温含卉听见了如鼓点般激烈撞击着的心跳声。
始作俑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