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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1

      变得像一个提线的皮影人,一切都身不由己。
    陆安站在柴扉门外,等了一会儿,温含卉并没有来送他。
    陆安自嘲一笑,踱步登上了一辆通体檀木的马车,车轱辘转动,彻底将他的带离了这间有温含卉居住的宅院。
    温含卉躲在寝间里,低头缝绣,面色如常,到了午时,她自径去炊房烧菜,一荤一素,午后给花苗浇了水,傍晚时闲下来就提着木篮子去城里逛了一圈,给自己挑了一些便宜实惠的小玩意儿。
    直到夜幕落下,温含卉如往常般歇下,心情平静。
    唯独是半夜口渴醒来,温含卉提灯去炊房倒茶水时,看见后院月光下有影子晃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崽崽,你怎么还不睡呀?”
    然后,温含卉意识过来,那只是一棵木棉苗倒影在院墙上的影子。
    因为她惋惜留在胡家村的那几棵木棉树,所以陆安在新家的后院也特地栽种了木棉苗。
    只是栽种木棉苗的少年已经不在这个家里了。
    她把他赶走了。
    一股久违的孤独席卷而来,温含卉心中巨恸,低低地悲泣,再到后来,她再也无法压抑,跌坐在土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62.  他离开了   你呢?你过得好吗?
    温含卉生了一场大病, 独自拖着发高热的身体去城里开药,自己煎药,自己烧火煮粥, 然后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般,浑浑噩噩的在床榻上躺了数日。
    偶尔饿极醒来,也只是勉强披了件衣裳下床,去炊房里凑合着弄点清粥填腹, 而后又踱步回到寝间, 拉好门帘, 企图遮蔽所以想钻进房里的光点。
    屋室里阴沉昏暗, 只有窗柩麻纸渗进的些许余光,经过那面竖在圆桌上的铜镜时, 温含卉捕捉到了一张几乎陌生的脸。
    眼窝凹陷,憔悴,嘴唇泛起皮, 一副脆弱易碎的神情, 与陆安离开前判若两人。
    那一瞬,温含卉想, 要不就这样吧,彻底自暴自弃吧。她在床沿坐下, 就想踢掉绣花鞋,回床榻上躺着。
    冥冥中却坐到了一个硌人的物件。
    温含卉起身,在床榻上摸索了一会儿, 抓起一支其貌不扬的木簪子,簪头削出一只张翅的蝴蝶,翅膀形态流畅,宛如下一霎就要扇动翅膀, 飞离这间沉郁的宅院。
    她当然还记得这支木簪,这是当时陆安偷偷攒下自己做童工的钱,花光所有,才给她在城里买下的蝴蝶木簪。
    一般时候,温含卉都把这支木簪藏在木柜深处的小匣盒里,这回拿出来,还是为了在会使结束后去贡院接他,特意打扮了一番。
    陆安走后的时日,温含卉沉溺在悲伤之中,实在无暇收拾自己,这支蝴蝶木簪竟是就这样随便丢在床榻一隅了。
    她垂眸凝视着这支蝴蝶木簪,忽然就想起当时在那个小小的天井下,少年说,送她这支木簪子,是希望她可以如蝴蝶一样,翩翩飞舞。
    想必,无论陆安走没走,对她的期盼和祝愿都是始终如一的吧。
    正如即使陆安离开了自己,温含卉对他的期盼和祝愿也都是未曾变过那般。
    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的脸颊,温含卉低头以指腹拭去那滴眼泪,然后徐徐抬眼,再度对上铜镜中那个陌生的女人,黑眸相交时,她清楚的明白,铜镜中那个因为陆安离开而一蹶不振的糟糕女人就是如今的她。
    温含卉知道即使离开了自己,陆安也会在另一处认真的活着,他不会让她失望的。
    那她也不想让陆安失望。
    怎么说也比陆安年长八岁,若是被他比下去了,她的脸面要往哪搁?
    温含卉缓缓起身,将那面铜镜扣在桌台上,撩起门帘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盛,温含卉被刺得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种植在中庭的花草盆栽因为缺水萎蔫地塌了下来,温含卉给它们浇了水,坐在中庭的天井下,让阳光将她包裹,驱散她身上那股阴沉死气,让她冰凉已久的手脚一点点变暖,苍白褪去,指尖浮起初春花蕊般的色泽。
    温含卉花了几日倒腾自己,收拾心情,然后出门进城,找生计。
    此时的温含卉已经不是刚离家那个懵懂无措的闺秀了,她有在风华纺织坊和合欢刺绣坊干活的经验,又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