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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7

      为顾逸只是亲自来催货,可是在那日傍晚她准备关店铺门时,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以顾逸的身份,若是没有大事,他根本不需要在这六月酷暑的时候屈尊到店里。
    只为了确认补货的时间,未免太过大费周章,顾逸完全可以指派属下来做事。
    思及此,胡玲叫住牵着白马准备归家的温含卉,“含卉。”
    温含卉停下脚步,“胡玲姐,您还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胡玲看向她的目光略带审视,“你和顾逸最近是不是走得挺近的?他怎么专门指派你做事了?”
    温含卉挠了挠头,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自己与顾逸的私事告知胡玲,可是基于尊重,此事应当先与顾逸商量过后再做决定,她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陆安替温含卉解了围,“胡玲姐,您是贵人多忘事。上回就是您指派温含卉负责对接补货一事,顾大人那边不想临时换人对接,因而向您确认,也是常理。”
    陆安说的合情合理。
    只是他话音落下后,周遭燥热的空气静谧了下来,便是连郁翠槐树间的蝉鸣都停止了。
    半晌,胡玲神色不明地应了一句,“也是。”
    这件事让温含卉意识到,她与顾逸的相处或许进入到了一个是否敞明的节点。
    若是两人选择继续,那便应该坦荡公开的处在一起,然后她再和胡玲如实相告。否则顾逸隔三岔五来手作坊找她,总归是不合适的,时间久了,难免有人会说闲话。
    若是到此为止,那也得摊开来说清楚。
    许是因为心中没有答案,温含卉在回家路上难得沉默。
    陆安似乎也有所察觉,他亦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伴着她。
    那天夜里,一方窄窄的天井下,两个寝间里的人都无眠。
    陆安半夜坐起身,轻轻叹了口气,将偷偷揣在前襟里的那张帕巾又重新塞回了枕头下,像是把一个揣在怀里的秘密压在了不能见天日的海底。
    温含卉睁着眼睛,想来想去,觉得顾逸很好,可是也仅仅只是好,她的心中从未因此起过波澜,那份好并没有真正的触动过她,便也只是与她无关的好罢了。但她也并非满脑子情爱的怀春少女,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在一起,并不凭借爱意,而是凭借合适。她也会像俗人那般权衡。
    翌日天明,两人眼脸下都有淡淡清灰,他们各自怀有心事,因此都未发现对方的异样,都故作一如往常,一个去煦阳院,一个去手作坊。
    进城分别前,陆安忽然叫住了温含卉,“顾逸如果欺负你的话,你要记得和我说哦,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有什么烦恼和困难,我都会帮你解决的。有些事情,我们的想法或许不一样,我就是想告诉你,你应该开开心心的,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什么家里没个男人不方便啊,那你真是不把我当男人了?什么年纪大了再不成亲就嫁不出去了,我不明白会嫌你年纪大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嫁出去的。年纪反而成了一块真心的试金石。你看我就从来不会和你说这些贬损你的话,我反倒是嫌我自己年纪太小了呢。”
    温含卉眼眶溢起一层水雾,她责怪他大白天干嘛突然煽情,并且摆手赶他去学堂念书。
    陆安掮了掮肩上的书篮,还是很郑重地说,“我就是你的娘家人,你记得有事情要跟我说啊。我希望你是真心因为喜欢,而不是合适,或是出于其它的考量才去嫁人的。我们家不需要你活得那么憋屈,一点委屈都不需要你受。”他朝温含卉摆了摆手,旋即走进了喧闹的街中。
    温含卉站在原地,看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流中,才低头偷偷抹掉眼泪,转身去了手作坊。
    今日侍者将补给顾逸的货运送到了,交由温含卉点核,布匹的数量和颜色都对上了,她多留了一个心眼,挑拣着拆开检查了一下做工,竟又是发现了细微瑕疵之处。
    温含卉皱起眉,若是这些布匹出给寻常的客人,他们可能无所察觉,但是出给一个专门做布匹生意的商人,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可是顾逸是大客户,纺织坊账上有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来自于顾逸的订单,他这张单子本就是补货,坚决不能再拖延。
    温含卉当机立断,自行从其它距离交单截止仍有时间冗余的商单中抽调了相同的布匹出来,这一抽调,她才察觉到,不光是顾逸这张商单,纺织坊交货的质量是实实在在下滑了,各种瑕疵肉眼可见的增加。
    而她去年负责送货时,情况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