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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那里热闹非凡,鼓车很快就搭载了下一个客人,匆匆驶向下一个目的地。
胡武净瞧见很多人围在不远的告示墙外,拄着拐杖要去凑热闹。
陆安拿他没办法,老人矜贵,只得小心翼翼地护着他,以免他不小心磕了碰了。
结果胡武净兴致勃勃地挤到前头看告示,看了半晌同陆安说他不识字,要陆安给他念一下告示上的字。
陆安看着告示墙上红纸黑字,盖着司农司官印的文书,低声给胡武净念了一遍,说是司农卿翼卓体察民情,察觉百姓耕田之不便,经过悉心研究后,司农司发明出水车一物,可以帮助百姓引流灌溉,减轻劳务,即日起,司农司会与大理寺一道推行水车,将水车安在京郊的每个村落里,惠民利农,造福社稷。
落款日期是三日前,翼卓如他所言,假期过后就着手推行水车一事。
周围的夸赞和喝彩不绝于耳,都在说翼卓是当今为数不多做实事的好官,他已经任司农卿五载有余,大伙都希望他今年能升迁至更高的职级,更有甚者直接点名如今的户部尚书刘赫庸碌无能,只会拉帮结派,谄媚圣上,生活奢靡,莫不如让翼卓顶替刘赫出任户部尚书一职。
温含卉站在人群外沿听了一会儿众人议论,面色渐冷,拨开人群走到最前面,仰头逐字逐句阅读完那张告示。
告示里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陆安发明水车一事,翼卓将陆安的名字抹去,在文字之间将发明和推广水车的功劳据为己有,名利双收。
她的胸膛沉沉地起伏了一下,手指蜷起捏成拳,掉头往司农卿府邸去,俨然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找翼卓对峙的架势。
陆安眼疾手快,把肩上掮着的包袱塞到胡武净怀中,匆匆迈前几步追上她,将她拦下,轻轻摇头,“温含卉,你带我在船上玩了三天,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们回家休息好吗?”
温含卉眼角泛起湿润,像是冬去春来时结冰的湖上化开的水,冷沁沁的。积蓄了许多情绪在胸腔里蔓延,哽在喉透里说不出口。是她不能帮陆安争取公道的自责,是只能看着他受委屈的无力。即使去到司农卿府,翼卓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拦在门外,一如他可以轻松抢走陆安的功劳那般。
翼卓是颇受百姓和天子垂爱的朝中四品官员。
她只是皇城脚下,不起眼的一个人。
她拿什么跟翼卓争?便是连水车的图纸和设计,都在司农卿府中。
对上这样老谋深算的狐狸,他们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胡武净捧着包袱慢慢走到陆安身旁,见温含卉神情郁郁,察觉不对,他张了张嘴,看向陆安,瞧他表情亦是肃敛,便抬手捂住嘴,识趣的没有说话。
温含卉静静伫了半晌,肩膀如塌落的残垣般滑卸下来,她独自折回出城的道上,踱步往家的方向走。
陆安就跟在她几步后面,随着她的影子走。
胡武净这才敢悄悄问陆安发生何事。
纵使是陆安只是三言两语讲了个大概,胡武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木拐敲地,鼻孔吹得老大,忍不住骂道,“怎么会有这么道貌岸然的人?他还吃了我田里油菜榨出来的菜籽油,我越想越生气,凭什么抢你的发明?说是最卑劣的小偷也不为过!让他把那缸菜籽油的还回来!我家的菜籽油不送渣滓!”
陆安看着温含卉发闷的背影,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回应胡武净,风里是他的声音,“嗯,我会让他还回来。”
三人走到胡家村头,远远就瞧见安在湖旁用以取水的水车,随着水和风流涌动的方向转,湖水泊泊,顺着小隔间倒在镂空的竹节管子里。
旁边站着两个司农司的官员,和一些聚集争闹的村民。
为首者是曾经帮助过温含卉和陆安的那个农妇,她厉声说这竹节的管子都流进胡军一户人家的田里了,对其他村民不公平,凭什么只有他们家的农田可以享受水车的灌溉。
其他村民附和道,“这水车搭建出来,难道不是福泽大家的吗?这竹节管子凭什么只通向他胡军的农田?而我们还需要辛辛苦苦挑担灌水?就因为他的农田离湖近?”
言辞激动间,农妇推搡了司农司的官员一下。
那官员当场冒了火气,说这水车就是连着竹节管子浇灌农田的,自然要搭在就近的农田里,离得远的农田就是处于劣势,他们也没有办法,要村民耐心等水漫过去,如果再闹事,他们就要报官将农妇和其他村民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