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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你看它四角粗糙,这不是一个经常剪布的人会剪出来的刀口,手作坊一半像客人展示的样布都是精挑细选处理过的,剪下四刀成条,边角干脆利落,为了能够用以区分,还会以针线缝上一个小小的记号,以免客人将它的样布与其他家混淆。我基本可以确定那人压根儿就不是正经做成衣生意的人,而是一个外行,因此只是囫囵吞枣模仿了个大致,没有仿制细节。”
既是外行,那凭空低价的单子便是一个骗局。
温含卉心里腾起一股不详之感,当即问欧阳靖羽,“正规的商单都是先登记尺寸,再付一半定金,生意管事拿着记录下来的尺寸回手作坊发派订单,女工开始制作成衣,如约交货后再付余下一半钱款,既是防止客人突然退单对手作坊造成的损失,也是防止手作坊拖延出货保障客人的利益。那人方才有没有叫你先付钱款?”
欧阳靖羽面色一白,他是读了大半辈子圣贤书的人,为人正直清白,与人为善,心里根本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哪里想过这光天化日之下,嚣张骗子竟是打着卖成衣的名头行骗来了,“那人说要先付全款,明日再派人过来丈量尺寸,我寻思他给了我一个诚意十足的低价,我也应当展现自己的诚意,便点了足数的银钱给了他。”
反应过来被骗,欧阳靖羽心中不是滋味,“如今那骗子应当是带着钱款跑了吧,茫茫人海,也不知道报官”
温含卉听完,转身就骑上白马追了出去,一鞭用力落在马肚上,白马四蹄奔了出去,“先生,那人驶的马车,跑不快。他可能已经骗了好几家书院了,我这就捉他去见官,追回您的钱款!”
秋风瑟瑟里,温含卉熟练地驾马追赶,身体在马背上起伏,宛若一只离弦之箭,几乎与白马融为一体。
她是在城门前以一己之力将马匹横停在大街上,堵住了那辆马车的去路,并迅速叫来守城卫,将骗子押去大理寺。
因为人证物证确凿,审案过后,骗子无可抵赖,几乎是很快伏法认罪。
骗子统共在行骗了五家书院,共计骗得钱款六百余两银子,他合计着自己也骗够了,准备离开京城南下逃跑,却在堪堪要出城时被温含卉拦下了。
京城民风淳朴,书院向来是圣洁之地,此案一出,世人皆为之震撼,迅速将此事传遍了街头巷尾,百姓都说有个手作坊里出了个女侠,英姿飒爽,骑马捉贼,那场面也传的神乎其神,什么空手道夺刃,什么内功搏杀,诸多说法纷纷扬扬,最终传进了煦阳院里。
陆安听着这传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心中咯噔一下,唯恐那个女侠是她,又害怕她有个三长两短,紧张地当天辩论都没有参加,掮起书篮风一般跑去合欢手作坊。
直到看到温含卉好端端地坐在铺子里,忙里偷闲喝茶,他一颗心才回落下来。
见他来了,温含卉笑眯眯地同胡玲道别,说自己要回家啦。
结果温含卉在回家路上居然不打自招,还威风凛凛地同陆安讲自己今□□停骗子的事情,最后还得意向陆安索要夸赞!
陆安生温含卉闷气,他觉得她这样做太危险了,万一受伤了得不偿失,她是在手作坊做生意管事,又不是在大理寺做负责民生的士官。俗话说在其位思其职,她应该把逮捕犯人的事情交给大理寺才是。
所以他一言不语,没有回应温含卉,反而还走得与温含卉隔远了几尺距离,偶尔有赶着回家的行客会以为两人是生人,从这道空空的距离间匆匆穿过。
温含卉愣神几瞬,而后靠过去,轻轻用肩膀撞了一下陆安,“你怎么不理我呀?”
陆安低头,神情不自然地摸鼻尖,“你走开呀,男女授受不亲。”
温含卉从鼻尖哼出一声,“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安有点恼她,“你干什么呀?”
温含卉理直气壮,“我在哄你呀,看不出来吗?”
陆安憋闷,“你总是让我担心。”
温含卉噗嗤笑他,“我觉得你就是个操心命。”
陆安自暴自弃,“对,我就是个操心命。”
温含卉问他,“是因为我逼停那骗子逃跑的马车这件事,让你不高兴了吗?”
陆安应了一声,“是,我怕他伤害到你,怕你受伤。”
温含卉听罢,笑眯眯垫脚摸陆安脑袋道,“崽崽,没事的呀~我是有把握才逼停他的。首先我骑的马比他的壮硕灵活,他若用马车攻击我,我能够避开,若是失控下跳车攻击我,我在上他在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