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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温含卉:“……”
    温含卉皮笑肉不笑,埋头就欲往陆安胳膊上一扎,“崽崽,我把鼻涕擦你衣裳上你信不信?”
    陆安立马一蹦三尺远,神情嫌弃,仿佛刚刚的誓言不存在。
    半晌,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又慢慢走到了一块儿。
    回到家后,陆安进炊房里忙活,他做了一盘她最喜欢的生鱼片,端到饭桌上,再把余下几个菜碟端出来,摆好碗筷,喊她过来吃饭。
    饭桌上,陆安破天荒和温含卉聊起了自己已故的生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家突遭变故、我被送去大伯家寄人篱下以前,我的日子还是过得挺好的。
    我父亲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颇有威望,深受爱戴。可是我母亲从未没有围着他转,我父亲只是她生活里的一部分。她是一个女先生,一直到她卧病在床前,她都在泰州一所学堂里任教,颇受学子尊敬。她还办了一个诗社,逢年过节就宴请诗社的社员来家里参加作诗宴。她离世前告诉我,她这一生短虽短了些,可是除了遗憾不能看着我长大外,她的人生并没有任何遗憾,因为她已经尝试过了所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温含卉,换个思路想,如果不是李思居接中了户部尚书家女儿抛出的绣球,你就会顺利和李思居成亲,你的一生都会围着李思居转,为了伺候李思居活着,这样的人生必定是充满遗憾的,因为世界那么大,你却只能守着一个人转。
    所以,释怀吧。迎接你的是更广阔的天地,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
    过去的苦难,就像是束缚蝴蝶的蛹,你已经破蛹成蝶了,可以在碧空之下自在起舞了。”
    陆安说完,腼腆的笑了一下,然后继续用膳。
    温含卉忽然就用手去揉陆安脑袋,“真想撬开崽崽的脑袋看看里面装了多少大道理。”
    陆安瞥她一眼,眼神里写满无奈,想躲最终却也没躲,好好的墨发就这么被她揉成了鸡窝头。
    温含卉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勺起一口粥,绵密温软的粥在她唇齿间化开,连带着她的心结一道融化。
    那就释怀吧,若不是错过了李思居,她也不会和陆安成为家人。
    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想象一个没有陆安的人生。
    半晌,温含卉小声的说了句,“陆安,谢谢你呀。”
    陆安顶着鸡窝头,也小声回应她,“温含卉,我也谢谢你呀。”谢谢你捡到了我。
    那天夜里,温含卉早早歇下了,许是因为睡前多喝了几口茶,她半夜夜起出恭,隐约听见后院有人声,她顿时警惕地提着油灯前去查看一二。
    昏黄的灯影照亮后院那道正在扎马步打拳的身影。
    陆安面色严肃,先是朝着空气来了数十拳,又拾起一节枝木,去霍霍那些新嫩的棉花树苗。
    见他行为怪异,温含卉出声问道,“崽崽,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到后院干嘛呢?”
    陆安沉声答道,“我在揍人。”
    “你在揍谁?”温含卉看着那一排娇弱的棉花树苗,寻思着这后院分明一个外人都没有。
    陆安抿嘴不说话了,还不是他躺在床榻上,脑海中反复的浮现出今日那匹骏马上春风得意送亲的红衣状元郎身影,而温含卉却难过到蹲在街上失声痛哭。想到这些,陆安就对这位状元郎气得牙痒痒,他还能揍谁,揍的就是那个负心汉!
    见陆安不答,温含卉换了个问题,“你揍的人在哪里?”
    陆安一枝木打在棉花树苗上,振振有词,“在我的脑海里。”
    温含卉忽然就感觉有点头疼,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难管教啊,平日里那么懂事的孩子,这会儿竟然这么不着边际,她无奈的走进炊房,挑了一根最粗壮的枝木出来,眼神落在陆安身上,手则掂了掂那节枝木,意思明显:他揍人,她也揍人,大家都别睡了。
    陆安看到后,什么也没说,默默把小枝木放在地上,快速溜回房歇息了。
    翌日清晨,天刚打鸣,温含卉便被柴扉门外的敲门声给敲醒了。
    因为陆安每天都会去山里采野食或是去村头湖边钓鱼,她自然以为是这回陆安手里提的东西太多了,需要搭把手,便没有耽搁,披着袄子走出寝间去开门。
    柴扉门被吱丫推开,外面不是陆安,而是一个头戴蓑帽的车夫。
    那车夫的蓑帽遮住了他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