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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根柴木回来。
忽然,山里深处传来几记嘹亮鸣长的狼嚎,陆安不敢再逗留了,他顾不上去捡柴木,提着木筐赶忙继续下山赶路。
等陆安回到陆宇通家,里面的灯已经熄灭了,并没有人等他回家。
陆安挨着饿,把柴木和木筐放回后院墙根旁边,再起身时,他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身体不自觉的晃了晃,几乎要站不住,他抬手覆在自己额头上,才发觉自己是发了高热。
陆安晕乎乎的跑回小偏房,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陆安就被陆宇通从床榻上提了起来,他还发着懵,只感觉眼前有东西一晃,下一瞬,自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陆宇通打下来的一棍子。
陆宇通生气道,“你他妈究竟会不会干活,当我家免费供养你啊!昨日叫你去山上捡柴木下来,结果你捡到哪里去了?碗筷也没有收拾,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你还当你是以前的少爷享福呢?我告诉你,在我陆家,没有这种好事!”
陆宇通发完火气后,直径撩开门帘走了。
陆安默默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他轻轻撩开自己的衣裳一看,被打过的地方青紫一片,而他昨晚跑回来,还把膝盖摔破了,手肘一片擦伤,血口里脏兮兮的。
怕伤口感染,陆安决定先去后院提桶水净身,小心洗掉伤口缝里的脏污。
陆安才出小偏房,又碰见原路折返的陆宇通,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陆宇通一脸歉意,“陆安啊,大伯刚刚吓到你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在城里干活的酒肆拖欠薪资,我和孩子他娘讨了好几回都没讨到,心情格外不好,早起看到你没做好事情,火气就大了点。你就原谅大伯好不好?以后大伯不动手打你了。”
陆安伫在原地,一双黑漆的眼眸看着陆宇通,他明白,自己无依无靠,可以供陆宇通随意拿捏,所以陆宇通以后心情不顺,照样会打他。他不会原谅陆宇通,但是他如今并没有对抗陆宇通的力量,所以他必须忍耐,直到有一天,他能离开这里。
因此,陆安顺从的点了点头,“大伯,我身上很脏,想去烧热水来净身。”
得到陆安的原谅后,陆宇通宽慰的摸了摸陆安的脑袋,“去吧。”
陆安净完身后,把家里都收拾了干净,背着木筐来回跑了几趟山路,终于是捡了足够多的柴木回来。
彼时已经近日暮黄昏,陆安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后仍是发着高热,高热不退,身体容易出问题。
陆安想了想,偷偷从自己藏在小偏房枕头底下的小木匣里拿出了自己仅有的一点私房钱揣进袖袋里,准备到城里买几副退烧的煎药。
陆安到城里时,正值饭点,街道上食肆飘香,热闹非凡,他捂着自己的肚子,馋的连吞两下口水。
到底是一个半大少年,又在长身体的时候,陆安没有忍住,花十文钱买了一个肉馅包子。
肉馅包子面皮松软,一口咬下去,猪肉鲜嫩,爆出汁水儿来,溅到陆安唇齿各处。太久没吃肉了,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举止并不斯文,狼吞虎咽的,嘴巴糊了一圈油花。
事后,陆安害羞的从麻衣里摸出一块素巾,擦干净嘴,自我反思了一番,决定日后加强礼仪规范,慢条斯理的吃饭,这回看在自己生病的份上就不计较了。
陆安在巷子里找到一家医馆,请郎中帮他把脉后,要了两副退烧的煎药。
郎中问陆安,“孩子,发热不是小病。这煎药一日两副,我建议至少要开六副煎药,喝三天的量。”
陆安窘迫道,“郎中先生,我何尝不知道两副煎药不够,奈何我囊中羞涩,刚才在街边又没忍住嘴馋,花十文钱买了一个肉馅包子,如今就只剩买两副煎药的钱,我一次煮多点水,一副煮一天半的量服用就可以了。”
郎中闻言,没再说话,他甚至见过连一副煎药都买不起,在医馆外徘徊不前的人,只是他也要维持生计,若是碰见穷苦的患者,自己都垫钱进去给他抓煎药,他这医馆也不用开了。
于是郎中只是把药用油纸扎好,交到陆安手里。
这时,一道高大的中年身影停在了医馆外,他似乎辨认了一下,才朝里面的半大少年喊道,“陆安,你来医馆干什么?”
陆安揣着两副煎药,心里咯噔一下,扭头就瞧见陆宇通站在他几步之外。
下一瞬,陆宇通就疾步上前,把那两副煎药从陆安手里拿了出来,扔回郎中跟前的木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