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国外回来，就算提前跟你说估计你也不可能做好全部的准备，说了也没什么用。”许缘挑了挑眉，得意地说，“毕竟我们才熟悉应试教育，你一个外国人也考不过我们。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辅导书借给你看看。”
    许缘是个很容易和别人亲近起来的性格。在蒋因在她身边坐下没用十分钟时间就和他熟络起来，知道了他叫蒋因，也知道了他才从英国转学回来。然后发现他其实性格似乎也挺好的，礼貌谦虚，之前看他打电话时一副冷淡样子估计是真的有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吧。总之，有这么一个同桌，光是坐在那里，都挺赏心悦目的。
    “不用了。我觉得我现在再复习也没什么用，并不能对考试产生多大的影响，”
    “蒋因同学，作为现代应试教育培养出的考试人才的我，不得不反驳你，都要考试了，考试前翻翻书，求个安心，才能以最好的心态迎接考试。算了算了，你又没在国内长大，说了你也不能理解。”
    蒋因冲她摆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也许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在国内生活的这么多年，回来之后对于国内的很多，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听他这么说，许缘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害，就是我们都习惯了考前努把力。你在国外习惯不一样很正常，考出成绩就行。”
    蒋因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本高二的书翻起来，没再和许缘说话。
    摸底考一共花了两天才考完，考完之后许缘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每次考试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不把自己烤焦都不算完。
    成绩又隔了两天出来。课间操结束之后，许缘拉着邵文静一起去看成绩大榜。
    “求求孔子，求求孟子，求求所有子，让我的成绩千万不要太差劲。学不好物理我都去学地理去了，再考不好我妈回家非骂我不可。”
    “可恶的大榜，我的一生之敌！”
    一中什么都好，除了爱贴成绩榜这个残酷传统。只要有考试，成绩一定会排好名次贴在一楼学生走廊，从加大字号的第一名到用鲜红色标注出来当众处刑的最后一名，都被清清楚楚地贴出来。
    “许缘，你快看！”许缘顺着邵文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有些怔住。
    4
    第一名的名字加大加粗放在最前排，想看不到都难。
    是蒋因。
    语数外物化生各项成绩都可以说是逆天水平，下面用小方框标出了数字811112，是各科在年级排名，最后是摸底考试总成绩，超出远远甩开第二名一大截。
    火箭班的大部分同学都进了前五十，许缘看自己也进了前二十松了一口气。她对自己要求一向是不求最好，只愿不差，前二十也算满意。只是和排名在她之前的比起来，数学和物理的确拉了很多分。
    邵文静分到文科班摆脱一直吊车尾的物理之后一下发力，出乎她自己预测进入前五，高兴地拉着许缘往回走。
    “哎呀这次我们考得都不错，下午放学互相奖励一杯奶茶。”邵文静开心地甩着胳膊，“跟你的帅哥同桌打好关系，让他给你说说学习秘籍，下次还有进步空间。”
    “真没想到，他成绩那么好。”
    邵文静探头过来八卦，“是啊，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像不像活在真实世界的小说人物？”
    许缘撇撇嘴，“我发现你对蒋因对评价很高。”
    “那是，对强者的敬佩你懂么，我可是慕强癌晚期患者了。”
    还想着再聊几句，但预备铃响了起来，教室又在最高层，许缘只好和邵文静分开狂奔上楼。
    许缘在回到教室的时候，蒋因正在坐着座位上和前排的男生聊着天，她从他身后走过去，才发现如果蒋因不让开的话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冷香味道。
    班会课时老王又把班级成绩排名拿出来，一个个拎出来讲，表扬考得好的，鞭策没跟上平均成绩的。然后又着重表扬了蒋因，说人家才从国外回来就能考年级第一，其他同学要加把劲之类的。
    听着老王的念叨，许缘忍不住朝蒋因看过去，可是没想到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想要避开他视线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凑近，压低声音，“是不是之前觉得我成绩并不好？”
    许缘想到了之前他空荡荡的桌面和考前随意的态度，诚实地点了点头，“都是我有眼无珠，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神竟在我身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非常严谨地纠正道：“不对，我不是觉得你成绩不好，只是觉得没我好。”
    “我相信你下次会考得比我好。”蒋因轻笑出声。
    骗子。
    她肯定考不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