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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什么时候说你错了?”
    “你还不承认!贺尧你没有良心,咱俩完了!”
    “芝芝……芝芝你别走啊,我错了还不行吗?小秋然然你们等我下,我先去把她哄回来……”
    结果就演变成了两口子内部矛盾。
    最后,在激烈协商下,各方终于达成协议:每逢周末和节假日,贺秋渡都要带林杳然“常回家看看”,小住几天。虽然听上去两个人像是搬离了川源市一样,事实却是贺秋渡早在睿山御庭买好了房子,步行过来也就五分钟而已……
    第二天早上,华桦开车送林杳然到达新家。两人正要从后备箱里搬行李,一辆巨大的货车近乎癫狂地在庭院门口刹车停下,李兆带着两个助理下了车,紧接着货车后门轰然开启,一群穿着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训练有素地跳了出来,开始搬运满满一车厢的大箱子。
    动作熟练至极,令人不由联想到一些电影里的画面。
    李兆拿着对讲机,“秋哥的最新指示,白色标签的箱子放进储藏室,轻拿轻放;黄色标签的放在客厅,绿色的放阳台,还有蓝色的都是秋哥的衣服,放到卧室就行了。”
    看到目瞪口呆的华桦和林杳然,李兆颠儿颠儿地跑过来,问:“你们的东西呢?”
    华桦指了指后备箱。
    李兆伸长脖子,“哪儿呢?”
    林杳然虚弱地扶助胸口,“那个背包就是。”
    李兆瞄了眼那唯一一个可怜的朴素大包,表情复杂而异常平静地点点头,“这样。”他比了个手势,一个西装墨镜大汉“嗖”地从天而降,扛起林杳然的全部家当,矫健地往楼上冲去。
    林杳然和华桦互相搀扶着走进这幢漂亮的欧式别墅,里面上上下下都是龙行虎步的黑衣保镖,他们正高效而无声地整理摆放着贺秋渡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黑那个什么帮的交易现场……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如此繁忙凌乱的场景下,贺秋渡正优雅地坐在露天阳台上品茶,对,不是喝,是品,用的还是丹麦皇家哥本哈根那款著名的白色纯瓷、绘以钴蓝花式的唐草茶具。
    在爽亮的清早光线里,他就像被镜头捕捉下模特,面容俊美,目光料峭,Ferrag.amo的刺绣细条纹衬衣完美包裹着清瘦挺拔的身形,感觉下一秒就能被拉去大牌秀场。华桦和林杳然对视一眼,心里都觉得对方像黑心工厂里打.黑工的。
    贺秋渡看见他们,嘴角微勾,露出迷人笑容,晃眼得不行。
    林杳然把自己那个锅炉一样的大包挡在身后,干咽了口唾沫,“没想到你东西还挺多的,有整整一车,哈哈。”
    贺秋渡笑微微地摇摇头,拿起对讲机,“李兆,第二车快到门口的时候通知我,现在你可以让第三车的司机出发了。”
    林杳然华桦:“……”
    华桦两眼空洞,“老板,我错了。”
    林杳然幽幽,“你错哪儿了?”
    “刚来的时候,我还说你住这里就像一个公主。”
    “然后呢?”
    “贺秋渡才是公主,你是女仆。”
    “……”
    “而我,是女奴。”
    林杳然捂住华桦的嘴,“好了你不要说了。”
    贺·公主·秋渡的搬家一直从大清早持续到太阳落山。华桦还有工作要忙,陪林杳然待到中午就走了。林杳然起得早,看满屋子黑衣大汉上蹿下跳看得心累,索性锁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黄昏的黯淡的光潮从落地窗漫进来,温暖又惬意。林杳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焕然一新的典雅客厅,而自己正靠在贺秋渡身上。贺秋渡正翻看着新一期的《经济学人》,见自己醒了,便随手把杂志放到一边,低下头很自然地吻了上来。
    现在,所有人都离开了,偌大的宅邸只剩下他们两个。置身特别安静的气氛中,任何声响都会被放大,濡湿的,细碎的,绵长的,令人。
    林杳然颤了颤,几滴清亮温热的泪液不受控制地溢出,扑簌簌地从叠扇般的浓睫落下。
    “哭了?”贺秋渡终于松开他,用纸巾细细地帮他擦去蓄在眼角的泪珠,语带笑意道,“说了要好好练习,怎么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林杳然喘得说不上话,看似温柔缱绻的亲吻,实则暗潮汹涌,带着点充满独占欲凶狠,细窄娇嫩的喉口还隐隐残留被触弄的感觉。他闭上眼睛,睫羽犹在扑闪乱颤,潸然泪花不停往外渗,眼眶周围都泛起雨打海棠般的薄红之色。
    贺秋渡把他揽过来,一下一下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气。可直到完全顺过气来,他的眼睫还是湿.漉.漉的含着泪,像刷上一层釉质般黑亮柔润。
    “杳杳,你眼睛怎么了?”贺秋渡心中忽然生出不安。虽然知道林杳然到现在还是不太能习惯这种逼出眼泪的深度,每次都要呜呜咽咽地缓上好久,但也不至于像被强光不断照射,连睁都睁不开。
    “没事,就是以前手术留下的后遗症。”林杳然缓慢地轻眨着眼睛,终于渐渐停止了流泪。“恢复期的时候,我连稍微吹点风都不行,现在跟那时比真的已经正常很多很多了。”
    贺秋渡依然紧皱眉头,“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前段时间太累了,加上一直戴隐形眼镜的关系。”林杳然戴上眼镜,用手背蹭了下发烫的脸,“反正跟你亲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