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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完后,林杳然鼓了鼓掌,“跟我妈妈唱得一样好。”
    贺秋渡唇角微勾,摸了摸他的头发,“有奖励吗?”
    林杳然说:“可以考虑下次合作。”
    贺秋渡不为所动。
    林杳然翻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黑发蜿蜒的背影。
    闷了一会儿,房间的灯被关掉,彻底陷入安宁的黑。他听见贺秋渡离开前,对自己道了声“晚安”。
    把脸埋进潘崽的肚子里,他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很小的声音说:
    “晚安,贺秋渡。”
    *
    林杳然这一觉睡得非常踏实,一直睡到天光大亮,才被飘进卧室的香味唤醒。洗漱完,他揉着惺忪睡眼走进客厅,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闪清醒了。
    贺秋渡正在专心致志地煮面条。他今天穿了一件GUCCI的修身衬衣,领带以一种巧妙的方式扎起来,袖口稍稍挽起,露出漂亮修长的手臂。
    外面搭配的是一件小熊摘草莓的围裙,视觉上竟意外和谐。系带在后腰形成一个端正的结,完美勾勒出他清劲有力的腰线,两条腿也愈发显得长到没边。
    纵使林杳然审美意识薄弱,也不由深深感慨,就算贺秋渡夹着人字拖蹲街边嗦螺狮粉,也像刚被人从《VOGUE》杂志第五页撕下来。
    他轻咳一声,“早上好。”
    贺秋渡转过头,水汽氤氲里,眉眼像水墨画一样动人。
    “早,准备吃早饭了。”
    林杳然去拿餐具,“你还会做饭……?”
    贺秋渡淡淡应了声,面无波澜的,但林杳然总觉得他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
    “为摇摇学的?”
    贺秋渡略点了点头。
    “挺好的。”林杳然把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放。
    贺秋渡看着他,“你吃醋了?”
    “不好意思,我只吃甜。”林杳然微笑。
    “知道。”贺秋渡把一杯掺了也门黑种草蜜的热牛奶放在他面前。这种蜂蜜对身体好处很多,有强心的作用,而且特别甜,纯甜。
    林杳然捧起牛奶抿了一口,温度适中,甜度正好,但不知为何,喉咙却发出难过的痒。好像自己正在享受本该属于摇摇的东西,有点儿不上台面的窃喜,又有点儿不甘心的难过。
    鼻端飘进浓烈的鲜香,贺秋渡端了两碗面过来,“趁热吃。”
    他一看,这熟悉的香味果然来自葱油拌面。面已经细细地拌好,确保他每一口都能吃到煎得焦黄的葱段和烧透的开洋。
    贫瘠的食欲也难得被勾得食指大动,林杳然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面条筋道,葱香四溢,真的又香又好吃。
    贺秋渡噙着点笑,欣赏他吃东西的样子。
    就在这时,两个人的手机同时振动起来。
    林杳然一看消息,脸色就白了。
    第26章 猫爪开花 “如果和你搭档,小秋一定愿……
    “你妈妈住院了?”
    贺秋渡那边应该也收到了, 他“嗯”了一声,“你继续吃。”
    林杳然扒拉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我们要不现在就过去看她?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贺秋渡替他把嘴角酱汁揩去,“行。”
    迅速收拾完了行李, 林杳然就跟贺秋渡一起赶回川源市。一路上,林杳然不停地在发微信,贺秋渡扫了他一眼,“原来AZURE老师也会秒回。”
    林杳然没听出他话里酸意,满脸急切道:“你妈妈说她现在难受得想哭。”他点开方荷芝新发来的一条语音, 只听那头的贵妇正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方妈妈快撑不住了,好想抱抱然然。”
    林杳然连忙说:“您不要着急,我们马上过来。”
    方荷芝迅速抓住重点, “们?们里有谁?”
    林杳然觑了身旁的青年一眼,小声道:“我现在和贺秋渡在一起。”
    方荷芝紧追不放,“空间上还是感情上?”
    林杳然:“……”
    贺秋渡勾了勾唇角,“她真的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你。”
    林杳然:“一开始?”
    “订婚前。”贺秋渡略略一顿, “她说,等你跟我结婚后,你就是我家的孩子, 她一定要对你很好, 把你养得胖胖的。”
    “就算我们没有婚约, 她也对我很好。”林杳然道,“我第一次去你家, 不当心坐了你那张小熊摘草莓靠垫的椅子,结果被你凶了,还是她帮我的。”
    贺秋渡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林杳然很认真地说“有”,“现在一想,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找茬。”
    贺秋渡额角开始冒汗。
    林杳然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
    贺秋渡:“没。”
    林杳然:“你有。”
    趁早高峰堵车的间隙,贺秋渡伸出手,轻轻去牵那只半握成拳的苍白小手。
    被气呼呼地挣开。
    又去牵,这次被挠了一下以示威胁。
    如此循环往复,终于把那只憋着气的小拳头捻得松开来,像小猫爪子开花。
    *
    方荷芝住的医院向来以奢侈的环境闻名,尤其是那一排坐落湖边的独立病房。很多有钱人烧大把钱住在儿,仅仅是为了享受疗养,甚至是为度过打玻尿酸或肉毒杆菌之后的康复期。
    林杳然跟着贺秋渡走进高级单人病房,看见方荷芝正披着一条爱马仕的毯子,非常惆怅地望着落地窗外高大的梧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