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11页

      如果找不到一条可通车的路,就预示着执行本案需要徒步进入旧村,为工作带来相当的不便。
    唐一千想了一瞬,有了主意,建议从人行小路进入旧村,从旧村往外寻找。江破阵觉得可行,此时进山预示着今晚就要住在山里了,她便去一家小卖铺做进山前准备。
    小卖铺的大婶看她买了几把打火机、火柴、硫磺、大捆铁丝,笑着问你是不是进山套兔子,这个时节兔子很肥的,唐一千笑着说,就馋这一口了,镇上卖的兔子都是家养的,少了野兔那味道。
    对着灌木野草杂生的小路,唐一千傻眼,哪还有什么小路,这么多年了,少有人走,这条小路基本被看不出路的痕迹。
    江破阵说,“县禁毒队来摸底的时候,就没有找到清晰的小路,在山上树林子里绕了一整天才出来,所以决定必然还有另外一条通路,用无人机盘旋了些日子,也没有找到。”
    唐一千又返回小店,买了几团红毛线,大婶说,你是要编网啊,她说对,现在的兔子肥又野,劲儿大,怕铁丝圈兜不住需要编个网子上一层保险。
    婶说,“妞子太厉害了,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像你这样懂得套兔子的不多了。”唐一千客套说,套的多了给她送来一只,她眉开眼笑说好好。
    江破阵看她一路上要么在灌木上栓红绳,要么用一把水果刀在大树上做记号。
    山林植被太密,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路相当难走,唐一千负责在前面开路,手臂被干硬的树枝划得多是通红的长痕,干脆把防晒服又穿在身上。
    天色越来越昏暗,林间渐渐潮湿起来,不时有野兔受惊飞窜,他们聊着一些话题,无非是老村的旧事。
    唐一千算是仙女镇这些年体力最好的向导,走了这一整天,还是有些吃不消,江破阵体力似乎更好,犹自脸不红气不喘。
    当太阳的最后一丝红晕从西山沉下时,山林中就黑了下来。唐一千踩在一块突出的大岩石上,指着西北方向说:“我记得,赵家坪的旧村遗址,翻过前面两个山头就到了,那里山顶地势平缓,可是进村和出村的路是一条接近断崖似的路,前些年死过很多人,后来他们陆陆续续搬出来,搬到现在的赵家坪,之前的旧村就荒废了,如果说土地肥沃适合种植,那个面积广阔的旧村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从大石头上跳下来,拍一拍手上的泥土,“不过今天过不去了,天太黑路太陡非常危险,明天天亮再说。”
    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他,“现在要找一个地方。”
    他说:“做什么?”
    她说:“过夜。”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其实是脚下一滑,恰巧又被一块突出的石头绊了脚,一下子失重往前扑去。
    江破阵急忙伸手去拉,力气太大,她被拉起来的反作用力下,整个人撞在他的身体上,他受力不住朝后倒下去。
    两个人顺着斜坡往下滚,她只觉得眼花缭乱,被各种突出的石头和灌木的尖茬伤得一阵一阵剧痛,慌乱中一双大手忽然捞起她的腰。
    忽然觉得整个人贴在一片温热上,大大缓冲了撞到地面的疼痛,终于两个人撞到了一棵大树上,停了下来。
    第50章 过夜 “听到了吗?上套了!上套了!”……
    花了好几分钟, 她才让大脑回复正常运转。
    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他躺在下面,两手牢牢抱住她, 一只大手在腰间, 一只大手在屁股的位置上。
    她听见一阵紧锣密鼓的心跳声, 不知道是谁的。
    他仿佛被撞坏了脑子, 脸上有一瞬间迷离,一会又茫然, 最终还是松开手。
    接下来,用那一点仅存的光线, 他们完成过夜的准备。
    江破阵很顺从听她指挥, 搬来很多石头隔出一块相对平缓的场地, 这样不容易引发山火。捡了一大垛树枝后,他坐在一块石头上, 看她生火。
    篝火燃起来之后, 她从背包里掏出雄黄围着休息的区域洒了一圈。
    这是预防蛇的。
    当年有一组来自北京的投资考察团到仙女镇考察景区投资项目,唐一千做向导进山,里面就有一个人被蛇咬了, 她当时为了救他, 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
    只是,这件事是傅一宁说的, 她却对自己救的这个人没什么记忆。
    唐一千薅了很多蚊香草和干草一起编成粗绳状,点燃放在两人旁边,这是防蚊虫叮咬的。
    最后,他拿着手电照着,她从包里掏出铁丝做成一个一个活的套子,走出离篝火很远的距离去下套, 下了足足十五个,才罢手。
    江破阵可以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嗅着她身上传来的舒肤佳香皂的味道,夹杂着蚊香草的特殊香气,林间的青草香气,树上未成熟的松果香气,只觉得安心熨帖。
    靠在篝火旁的树干上,她并不好过,浑身说不出哪儿痛,合上眼便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天依旧漆黑,篝火里的柴添得很足,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身边空无一人。四处查看,发现北边有一红色小点,忽明忽暗,原来他去抽烟了。
    江破阵比较警醒,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唐一千把他的登山外套递给他,他接过去,重新整理一下又给她披在身上。鬼使神差的,他伸手理了理她的额发。
    这一瞬,恰好燃烧的树枝发出荜拨声,周遭的气压好像不一样了,连蝈蝈也不再叫了,没有风,树叶似乎也停止了抖动,缓慢的,他听见自己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黑暗中只觉得有一种隐忍的快要决堤的情感,让他濒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