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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有个好处就是可以有机会见到江破阵,可那又如何?
唐一千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她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亲眼目睹他对于佳敏的态度,听到那晚两人争执的时候他说的那些尖刀一样锋利的话,便深深明白,他们两个人,是两条各自为政的直线,两条平行线如何相交?
即便不是平行线,是两条直线,相交也只是一刹那,过后就要往各自方向走。
所以她对江破阵说:“江队长很抱歉,我还是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到时候不论结果如何我会通过系里转告或者直接联系你。”
她再三道了谢,跟李长澜道了别,拉着王萌萌就走。
王萌萌一步三回头的看李长澜,李长澜也是依依不舍离别。已经走回自己办公室的江破阵又快步走出来,对着唐一千喊:“你没有我手机号你怎么联系我?”
听到的同事都低头笑。
这分明是姑娘无意,男方不明所以还上赶着的剧情。
唐一千用手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我有李长澜的手机号。”
其实,她有他的手机号,帮于佳敏追他的最开始,就拿到了他的手机号,只是没什么勇气打给他。
江破阵看看自己抱在怀里的手机,对自己没送出去的电话号码,一脸懵逼。
他看了李长澜一眼,对方赶紧遁了。仔细一琢磨,自己手机里存了她的手机号,可以打给她,她不就有自己的手机号了吗?
他放下心来。
回到办公室,一整个上午他有些心事不宁,总觉得有件事没干,想了想原来是应该打个电话过去说一声。拨通之后他意外的心脏跳动有些快,这种似乎是忐忑的感觉还挺陌生。
响了许久对方才接,鼻音浓重,带着睡意,“喂,我是唐一千,请问您是?”
江破阵自报了家门,“你感冒了?”早上好像确实看她精神不振的样子,说话时已经鼻音浓重了,只是当时怎么没有察觉。
“没事,伤风受凉,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她说着语音一转,“江队长,既然你打过来了,我就顺便告诉你,禁毒支队这份实习的工作,”她顿了一下,江破阵瞬间觉得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跟等待审判似的,“我不能接受,因为它不符合我的职业生涯规划。很抱歉江队长,感谢您和黄主任的抬爱,我们系还有很多优秀的人才可以选择,相信黄主任会为您推荐更合适的人选。”
那一颗心摔在地上,碎了八瓣。
一时他有些语塞,想了好一会,只能说好,这个当下连太遗憾了这样的谦辞也想不起来。
默了这一瞬,对方已说:“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再次感谢您昨晚救了我,改天有时间请您吃饭表示谢意。”
说完这句,江破阵没有说话,两个人都没有挂断,只能相互听见轻微喘息。
“改天”这样中国人语言的精妙之词江破阵还没太意会,他刚刚在想自己哪天能闲下来可以赴约,还没张嘴,对方说:“江队长,那我挂了。”
他本能说了一个字,“好。”
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
为了让她愿意进队,他绞尽脑汁,做了很多努力,怎奈结果还是不能如愿。他抓了抓自己板寸长的头发,陷入一种奇怪的惆怅。
下午的时候队里的人都绕着他走,他发觉出怪异的时候,身边的人正如鸟兽散。他抓了李长澜来问,得到的回答是,“江队您照照镜子看看您这张脸,都阴的乌云压顶了,很明显是要有大雷暴,都怕您一不小心打雷劈着自己,还不都躲着走。江队,您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17号’案子的进展被局里批评了?”
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了自己的脸,觉得没什么异样。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一个女人的脸总是不时闪现在自己的脑海,有时是平静的,有时是躲闪的,有时是倔强的,有时是尖刻的。
真是见了鬼了。
第20章 想要缘分吗?不断减分的那种。 我就是……
“这次你爷爷生日,对你没有任何其他要求,只一条,带个女朋友回来。”安清澄的妈妈温柔而又不容置疑的语气,慢唧唧把最后通牒下给自己这唯一的儿子。
“女朋友,谁没有,就是我的‘女朋友’他是个带把儿的。”安清澈用鼻腔哼哼出这句。
“你敢不敢把这句说大点声?”妈妈在那边音高升了三度。
安清澄挂断电话,欲哭无泪。
琅琊是个人口一千多万的三四线城市,社会的主流人群看待男人爱男人这件事,还是停留在“这是病,得治”的阶段。
他打给孙腾飞求安慰,对方说了一百句“乖宝爱你爱你爱你”才让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唐一千从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安医生,今天吃了大闸蟹,就不要再吃其他寒凉的东西,水果里面最不能吃的是柿子。”
安清澄托着腮,蔫蔫的,“这还用你教,你忘了人家是医生哎。”
唐一千忍了忍,“你是整容医生。”
“你不能搞‘白马非马论’这一套,” 安清澄嚷,“整容医生不是医生吗?”
得了,还上升到哲学范畴了。唐一千没再接话,去厨房收拾收拾打扫了。安清澄取出蟹八件,慢条斯理像做手术一样处理着螃蟹。
“小千,别收拾了,出来陪我吃。你煮了这么多,我怎么吃得了,这玩意儿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