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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姜月他们进去的时候,老板寻常招呼:“几位——”眼睛却不留意地停在迟间脸上,等姜月叫过几声才回了神,领几人去里面空桌。
迟书民对姜月介绍:“这里我小时候常来,是玉川自己的家常味,不过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吃不吃得惯。”
“我不挑食。”
“那就好。”他便不再问,直接对老板报了几样时令菜。
从始至终,迟间都没有吭声。
他坐下,像一尊更古不变的雕塑,无论周围如何热闹,都没有一样可以惊扰到他凝固的时间,等菜上齐,也是稍微动作尝过几口就放下筷子。
迟书民关切地问:“饱了,还是菜不合胃口?”
“都有。”迟间喝了口水,茶沫子嵌进舌根,有些粗粝的苦感。他细细品了一会,看向姜月:“说吧。”
“哦,就好奇它怎么这么活蹦乱跳,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没查出来?”姜月把早准备好的理由慢慢抛,“昨天看得都要断气了。”
“大约是装的。”
“那也太像了。”她挑了筷青菜放碗里,垂眼随口,“难为被迟先生你看破。”
“再怎么掩藏,从比人好识别。”迟间继续喝水,“小动物往往没什么坏心眼,在这点上,它们和人不一样。”
姜月咀嚼的动作停下来。
是自己多想还是迟间真的意有所指……
她看过去,迟间不偏不倚对上她的眼睛,冷漠又坦然。
心中突然有股无名火。
“当然了,人多复杂啊,还总喜欢口是心非。”姜月微昂下巴,“迟先生,请问你对这种人怎么看呢?”
“很明智的选择。”
“所以你的意思是,宁愿看人倒霉也不肯帮忙?”
“姜小姐,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应当听说过。”
可我没有害你!姜月在心里不服气地喊。
迟间抱着胸向后一仰,姿态十足十的防备。
僵持中,迟书民打起圆场:“好了好了,吃个饭而已,怎么就上升到人性层面。”这般说着,他又冲迟间摇头,“迟间哥,我们和你不一样,你出国那么多年,看的人多了就会有这样的想法。可这里是玉川,你难道还不了解自己的家乡吗?”
迟间掀唇:“我离开很久了。”
现在城市飞速发展,基本几年就能改头换面,玉川前些年净把城市当大工地,每每尘土飞扬不止,无论人还是物,都被蒙上一层厚厚的霾。
迟书民顺着这思路给迟间讲解,不过说到半路一拍脑门:“对了,听我爸说,你大学读的是建筑?是我班门弄斧了。”
“术业有专攻。”
“倒挺适合天阳。”他微笑,“迟间哥,要不要回来?”
天阳地产目前也与姜月相关,她几粒米在嘴里来回倒腾,不计前嫌地竖起耳朵。
“原来你今天想做说客。”迟间意兴阑珊,“没兴趣。”
那你还和天阳的金总搅和,还把人家又打又踩的……姜月腹诽,唇无意识地动了动,蓦地感觉有道刀子似的视线过来,撑眼一瞧——
“如果想介绍的话,不如介绍姜小姐进去?”迟间意味深长,仿佛埋下个刚刨好的坑。
关她什么事?有病。
姜月深吸一口气要再战,却听迟书民在耳边轻轻笑道:“可我觉得,她需要更合适的。”说着便转向她,“学校那边虽然是编外合同制,但进去了找机会转正也不是不可以。”
她猝不及防地被拉入另一重人间:“你真去问了?”
迟书民点头,温和道:“如果没记错,我与你说过两次。”
居然不是……客套话?
姜月瞪大眼睛,好久才动唇:“迟老师,其实你不用特意费心,我真挺好的。”
“远远不够。”迟书民温柔地解释,“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要一直呆在玉川。有个稳定的工作总是不错的。”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傻傻呆呆的,捏着筷子不动。
迟书民含着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姜月?”
多么柔情蜜意的一幕。
迟间旋即起身:“看来是我打扰你们。”
他扫了眼迟书民,没什么情绪地道声“先走”,等余下两人回神,连帐都结好了。
一顿饭吃到主角之一离场,再勉强维持下去就有点浪费时间,姜月被迟书民拉扯起来的心又追下去,潦潦草草地扫过几口饭,示意迟书民离开。
几分钟后,两人将这片的老破建筑群抛在身后,走到主路边上。
眼前车辆川流不息,正是玉川华灯初上时最繁华的时刻。
“我坐公交回去。迟老师你呢?”姜月偏向迟书民。
迟书民转过脸,往来灯影不时擦过他的眼角,交替出明明灭灭的踌躇:“你和迟间哥,真没关系?”
“嗯?”姜月歪了下头,不太明白。
他短促一笑:“你刚才和他说话,都快气上头了。”
有车扯着尖锐的笛声驶过身侧。
心中顿时震颤,令她无法开口。
“姜月,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多管闲事。”迟书民凝眸,似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