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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字招牌的建筑,问明金总早已怒气横生地离去,脚下难以抑制地一软。
这下子,怎么都没辙了。
几分钟后,她飘飘荡荡地挪到路边坐下。早前灌的两杯酒连同感冒一起反噬回来,大脑昏昏沉沉,反复拉扯着五个字——
早死早超生。
这则真理魔音绕耳一般地回旋,姜月瑟瑟地将脑袋埋进胳膊肘,突然听见后面草丛传来几声虚弱的猫叫。
剥开,一只脏兮兮的狸花四仰八叉,不知是摔到哪里,看着这完全挣扎不起的样子,总觉得难以活到明天。
狸花看见姜月,像发现救星似,晃着鼻尖白斑直叫。
她犹豫片刻,伸出手,小心翼翼将它掰正,只是嘴里却说:“早点死吧,省得受罪。”
话落,眼角滑下一滴水珠。
下雨了。
姜月磨蹭回家,澡也不洗就往床上一躺,决定在接受命运裁决前睡足最后一个饱觉。
可惜好像梦刚影影绰绰地起个头,手机就催命似的响,想装听不见都没法骗自己。她闭着眼挂断,结果又叫起来,反反复复,誓不罢休。
姜月烦了,这次选择接通:“谁啊!”
电话那边没在意她的怒气:“我出来了!”
她一下子惊醒。
康齐在拘留所仿佛减肥成功,身材明显小了半圈,姜月赶去蓝贝壳时他正顾影自怜,听声音喜滋滋地抬起头:“来得挺快——”话卡半截,捂着鼻子往后退,“我去,你身上什么味儿?”
她顺着往咯吱窝一嗅。
烟味混着酒味,且发酵了一晚上……
呕,要吐。
姜月很努力地催眠自己忘记那气味:“你怎么出来的?”
康齐躲得远远的:“还能怎么出来,放出来的呗。”
她不确定这是他的肺腑之言还是有意放烟/雾/弹,想了想又问:“那你没事了?”
“说是一场误会。”康齐舒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没把柄就是好事。”
姜月干笑。
范秋波两面开刀,可不是为了这么轻轻松松就把人放走,再说迟间那边不还什么结果都没有吗?
她心里不住嘀咕,眼睛扫到正从里间端热水杯出来的红毛:“小,小马?”
红毛下没有乱飞的眼线,还是康齐帮忙接话:“他听说这里出了事,来看看我。”
是吗?
姜月想起小马对自己的通风报信,很想告诉康齐他来这里的理由绝没有那么单纯。可看看康齐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若真算起来,员工小马的另一重身份,是康齐的老朋友,据说两人在蓝贝壳开张前就私交甚笃,恐怕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就算他在蓝贝壳遭难时先开溜,康齐都不曾怪他。
姜月咽回了质问。
小马很有眼力见地退回厨房。
康齐喝热水,顺便问:“你要来一杯吗?”
她脑子木木的,过了一会才摇摇头,这个时候,手机来了通电话,是十一位数的未知号码,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显敲打了她的神经。
姜月走到边上接听:“……喂?”
耳边,范秋波的声音不急不徐:“迟先生的事,你做的不错。”
此时此刻,身处对话漩涡的迟先生正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墙皮脱落大半的天花板发呆。
好久,他才慢慢坐起来,将脸转向窗外。
这是他母亲留下的屋子,老样式的职工宿舍,一层六户并列向南,能看见横贯玉川的巡河水。
迟间眯起眼,盯了河对面的塔吊看了一会。
玉川今年大力开发玉南新区,接二连三的拿地热潮就是证明。在全公示的信息之下,迟家名下的天阳地产仍能拿到最好位置,迟间刚回来就听爷爷迟老先生介绍过,除开楼盘,他们还要承建一部分未来玉川最繁华的商业圈。
“想进天阳的话,你叔叔随时能安排。”迟老先生是真老了,老到对家族血脉刻骨铭心地在意,连曾视为忤逆的大儿子都愿提及一二,“天阳也有你爸的一份心血在,你若能帮上忙,他知道估计别提有多高兴……不管以前有什么嫌隙,一家人还是要拧成一股绳,才好长长久久。”
他却奇怪反问:“您觉得叔叔不堪重任?”
这便是迟间踏入玉川后与迟家的第一次不欢而散,及至寿宴尾,迟老先生为保护客人脸面不惜由着已去世多年的大儿子被编排,他又觉得虚伪。
不过,既然潜意识拿寿宴出来鞭挞,那眼前就必不可少地浮现了姜月的脸。
迟间蓦地想起一件事,打开刚申请不久的微信,最上的聊天头像有个红点,应询问推送了张名片。
头像是轮弯弯的月亮。
而另一边,姜月被范秋波的话砸得一阵懵圈,唯恐康齐看出什么不对,等匆匆离开蓝贝壳后才又给范秋波续上话:“波姐,那个昨天……有没有给您添麻烦?”
范秋波一下子懂了:“金总确实心情不爽。”
她呃了声:“真的很对不起,是我没拉住迟先生。您没受影响吧?”她小心翼翼探着范秋波口风,十分想说明自己并非是个会给范秋波带来好运的员工。
却听对方笑了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