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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动声色,在心里缓缓打了个问号。
却见金总摆手:“波姐,你可别害我。”
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搭着,不知迟间听得怎么样,反正姜月是心领神会,自己今晚的任务,恐怕就是要帮忙拿下这块……
嗯,冷馍馍?
姜月瞧了眼依旧作事不关己状的迟间,从他敞开的风衣到系到下巴的衬衣领,过分的严肃规整,仿佛来此处不是为了娱乐而是应战。
她想着想着便笑起来,声音娇娇柔柔的:“迟先生是第一次来吧,有点放不开也正常,波姐,不然咱们先热热场子?”
正常情况下,炒热这种场子的方法来来回回就几样——
唱歌,跳舞,还有喝酒。
范秋波会意,着手让人去安排。
姜月五音不全,开嗓即是磨刀,她又不想像别人那样跟着音乐随便扭,便直接往沙发里钻。有意无意的,她拿腿蹭过迟间的膝盖,挤到他与金总之间坐下。
迟间尚无反应,金总就先挺不住了。他原本被范秋波拉着说话,眼睛却总不由自主地溜到姜月露出的半截腿上。
正巧有人调暗了光,沙发瞬间与裙面沦为同色,半遮半掩的白一下跃升为主演,张扬得叫人口干舌燥。
“金总?金总?”
他哎了声回头,就见范秋波的一双眼里含着些许警示:“那可是坤总的侄子。”
“是……是是是。”金总微微汗颜,正巧服务生搬着几箱啤酒过来,他忙起身去招呼,“来,咱们天阳的人,走个!”
金总离开,姜月边上就只剩下个范秋波,而范秋波必然不是有闲心在原地干看的,很快站起来:“我还有事,你们聊。”
姜月接收到她临走前的眼色,暗自深吸口气,转向迟间:“您喝酒吗?”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虽然她姜月不是怂人,但被迫架在火上翻转炙烤,太瞻前顾后只会让本就不明朗的前途越发堪忧。
所以这话并非单问迟间,更多的是对自己鼓劲。
迟间在她的注视下往后仰靠,显而易见地想将两人距离拉开。
姜月耸肩:“行。”说完手腕一翻,自己率先满了杯啤酒,笑意盈然,“这杯我敬您,为蓝贝壳。”
然后一口闷。
迟间不动声色,看着姜月又将杯子倒满,抬起,笑意不变:“这杯也敬您,警察局。”
又是一口闷。
下意识的,他正了下坐姿。
可姜月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连续不停的两杯酒下肚,胃正高调地举旗抗议,把酒气反推回喉咙口。
“嗝——”她忙向后梗起脖子,却还是被辣入鼻腔,脸颊肌肉不由抽搐稍许,再抬眼,就见迟间眸色微凝地注视自己,可待视线彻底相交,又直觉牵引他的另一侧,并非此处浮躁的人间。
他想到了什么?
姜月忍不住纳罕,却并不准备多做深究,她有自己的计划,如今回了神,便马不停蹄地继续推进——
倒满今晚的第三杯酒。
不过这一次,她瞧着那泛着白沫的黄色液体,胃开始不受控地翻腾。
喝吧,这是最后一杯。
姜月硬下心给自己洗脑,扬起脸:“迟先生——”
不过说没来得及说完,杯口就被修长的五指牢牢扣住,挤着声:“你要做什么?”
迟间终于如她愿的凑近,似乎咬牙切齿,可这些才不是她需要考虑的。
姜月无辜:“喝酒啊。”
“我可不记得我还做过什么。”
她轻轻地笑:“可您有个好心肠呀。”
好心肠……吗?
迟间唇边漫上点笑:“还是头次听人这么说我。”
耳边,有人点了首慢摇当玩骰子的背景乐,笑声叫声此起彼伏,却又似乎来自另一空间。
姜月一眨不眨地盯着迟间的脸。
说起来也怪,他们曾有过几次很近的距离,可时机不巧,对彼此的试探只是浅尝。
而现在,她在赌,赌迟间愿意分出点吝啬的耐心,听她说下去。
“况且,这杯酒也不单单给您。”她蹭去他的耳边,轻言细语,“最坏的打算,是为我那出不来的倒霉老板送行。”
视野冷不丁地向上扬,姜月万万没想到迟间会直接推开她,酒往边上泼出一大半,好巧不巧湿了刚过来的金总大半条裤子。
金总嘶了声:“怎么毛毛躁躁的!”
她忙抽出纸巾去擦,抱歉笑着,倏然感觉腿上一凉,下一秒,眼前放大了金总的脸,松垮垮地挂着肉,嘴上说原谅,眼里精光却泄露了心思。
“小迟啊,我看你也不好这口,我再给你找个喜欢的。”金总醉醺醺地笑,已经不太拎得清范秋波的叮嘱,“至于你——”
他屈手蹭着姜月的大腿内侧,姜月窸窣地战栗,却笑着仰起头。长发瀑布般地扑在身后,她勉力自持,不避不闪,只是撑在身侧的十只手指已死死摁进沙发深处……
突然间,包厢里侧传来一串惊惧的碎裂,嬉闹声顿时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过去。
臃肿的人影正面朝下趴在地面,以他手为圆心,混合液体、玻璃碎片,蔓延出一圈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