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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小城?蒋小城?”
    有谁用指头敲着桌子,声音忽远又近,蒋小城抬起头,费力地抬起眼皮,面前是一片白,他又眨眨眼,总算对上了焦距。
    “陆总?”
    陆怀景站在蒋小城的桌边,看他面色苍白,明显支撑不住的样子,皱起眉问:“哪里不舒服?”
    这一回,蒋小城听清楚了,他捂着腹部的位置,回答道:“我觉得冷,肚子痛。”
    额头上贴了什么干燥厚实的物什,蒋小城脑袋里转了一个迟钝的弯,反应过来,是陆怀景的手。
    又听对方说:“蒋小城,你发烧了,应该去医院。”
    声音到耳边又混乱成一团,蒋小城只捕捉到“医院”两个字,嗯了一声。
    撑着桌沿站起身,想迈出一步,只觉得头重脚轻,向前一栽。
    之后的事就记不真切了,只有控制不住的疼。
    睫毛上好像挂了一层水雾,很多影子在身边忙忙碌碌,化作一闪一闪的白。
    身体被平放在什么地方,手背一阵冰凉,又像被刺扎了一下,接着,所有的疼痛仿佛午夜的巨兽,慢慢蛰伏起来。
    蒋小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陆怀景还在,虚弱地说:“陆总,真对不起,我觉得,我好很多了。”
    陆怀景沉浮商场多年,饱谙世故,当然能听懂这话里的意思。
    他抬起手腕,看一眼表,道:“你以为过了很久么?还不到两个小时。”
    蒋小城恍惚一下,心道才两个小时吗?大概是因为疼得狠了,才会觉得时间异常得慢。
    “我听医生说,要做手术。”
    陆怀景应了一声,说:“是急性阑尾炎,正在安排床位,手术大概安排在明天。”
    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是会给小员工很大的心里压力的,又说:“你在公司出了事,我们当然要负责的,我已经请了护工,今晚在这里照顾你,也通知了你的……紧急联系人。”
    蒋小城听到“紧急联系人”几个字,心里蓦地一急,脱口而出道:“他要过来么?”
    又觉得这样和上级讲话很是不妥,缓和了声音,又道:“陆总,谢谢你。”
    陆怀景点头致意,又说了些安心养病的话,就离开了。
    他一走,蒋小城忙要起身,牵扯到腰腹的肌肉,猛地疼出一阵汗。
    只好小心地伸出胳膊,艰难地朝枕头下面探。
    果然摸到了手机。
    解锁一看,已经有很多未接来电了,都是钟恪行的。
    马上拨了回去。
    长长的提示音播至尾声时,电话才接通,对面的噪音有些大,钟恪行大概是在很吵的地方。
    “喂,小城?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
    钟恪行的声音有些喘,语气也很急,蒋小城听了,眼睛莫名地发酸,他说:“我打了针,感觉好多了,你在哪里?”
    “我在高铁站,很快就能上车。”
    蒋小城轻声说:“你不要着急回来了,医生说没有大碍的,你不是还要会议要开么?不用这么快回来。”
    钟恪行站在候车大厅的中央,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握着手机。
    他没管蒋小城的话,自顾自地说:“你闭上眼睛,闭上眼睛,先睡一觉,等再醒来,就能看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城太乖太软了,啊,怎么办
    第60章 Q60
    后半夜里, 镇痛药物起了作用,蒋小城终于缓一口气, 逐渐昏睡过去。
    但他睡得也并不踏实,邻床的咳嗽声、走廊外的手机铃声、纷乱的脚步声……各种嘈杂的动静不时在黑暗里拉扯起他的意识,使他陷入半梦半醒的混沌之中。
    有虚影晃过,蒋小城睁开眼睛。
    原来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层叠的白云照进病房,有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挨床地问询换药。
    “你醒了?正好, 我们做一下检查, 八点钟就要手术了。”
    蒋小城支撑着床沿坐起来, 配合着伸出手臂, 他看一下墙上的挂钟,又朝门口望去。
    眼睛里渐渐浮起失落的情绪。
    那护士看起来很年轻,声音也是脆生生的, 她注意到蒋小城的目光,不知怎么的, 脸上露出笑。
    “在找你的家属么?他刚刚出去了, 马上就回来。喏,行李还在床底下。”
    蒋小城一看,果然是钟恪行的东西, 这才把微蹙的眉头松开些,道一声谢, 又问:“请问,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那护士一边做着记录,一边道:“三点多钟吧,风尘仆仆的样子, 他一来,就在病床前坐下。”
    抬起头,又道:“我们劝他这里有护工,没必要守夜,可他不听,说要等着你醒过来。”
    蒋小城听到这些话,心里涌起一阵暖意,又突然想起什么,脸上现出忧虑的神情。
    三点多钟回来,一直坐在这里,岂不是一夜都没有合眼?
    门口的方向传来开锁声,蒋小城立刻望过去,正好对上了钟恪行的眼睛。
    钟恪行见他看着自己,忙走到床边,说:“什么时候醒的?我刚刚去办了手续。”
    蒋小城道:“刚醒。”
    他说完,一双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把目光落在钟恪行的脸上细细地打量。
    很愧疚地道:“对不起,害你——”
    “别说这些。”钟恪行轻轻打断他的话,在被子里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