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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隔壁学校的,对这儿不熟悉,今天不是有个研讨会么,所以就来旁听。”
“研讨会?”蒋小城疑道,“是生物的研讨会吗?”
那姑娘惊喜道:“你也知道?对对对!就是生物的研讨会,来了很多专家——你也是来参会的吗?”
“我?”蒋小城忙摇头,“我不是,嗯……我朋友是。”
“原来是这样 。”
那姑娘没太在意,自顾自地说:“只可惜,我这两天有课,不然早就赶过来了,现在这个时间,勉强能赶上钟教授的报告。”
“钟教授?你说得是……钟恪行吗?钟恪行教授?”
“对啊,这你都知道?”
“嗯……了解一点。”
两个人接着往前走,再穿过这条马路,就是汇行楼了。
蒋小城试探着开口问:“这个研讨会,是谁都可以进去听的吗?”
那姑娘回答说:“当然不是啦。”
蒋小城一阵失望,“需要什么凭证吗?”
那姑娘也不确定,“报到的时候,应该要发胸牌的吧。”
转而嘿嘿一笑,道:“我也不是参会人员,其实这种会议,管得没有那么严,毕竟是在报告厅,那么多人呢,偷偷溜进去就可以了。再说,被抓到也没什么,学习知识嘛。”
看到墙上贴着的“汇行楼”三个金灿灿的大字,高兴地说:“我到了。”
噔噔噔地跑上台阶,突然止住脚步,回过头,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
摆手道:“谢谢你啊,帅哥,再见!”
蒋小城也回以微笑,“不客气,再见。”
目送着她进了楼,才转回身去,想按着原路返回。
可向前迈了两步,就停了下来,定定地瞧着玻璃大门,若有所思。
第27章 Q27
在大学里,蹭课是个技术活,想要上哪一门课,首要的是找到相应的课表,晓得具体的上课地点和时间。
除此之外,还要查清楚这是几个班级一同上的大课,还是仅有三、四十学生的小课。大课人多,混进去不会引起注意,但小课就不同了,需得提前和老师打好招呼,征得老师的同意。
按照那个姑娘说的,钟恪行的这个报告,大概算“大课”,只要不打扰会场的秩序,是能去旁听学习的。
那他去看看,应该也可以。
蒋小城这样想着,便改变了注意,抬脚走进了汇行楼。
这栋楼建成不久,内部的设施都是新的,脚下的大理石瓷砖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二楼走廊上摆了几盆吊兰,细嫩的藤条从护栏的间隙里垂下来,又添了几分活气和雅致。
蒋小城记得来时看到的那块立牌,上面有写,会议的地点是一楼,正好大厅的正中立着指示牌,提示报告厅的位置在西侧。
沿着指示向里走 ,隐约听见报告厅里传出的声音。
门是掩着的,蒋小城不敢冒然进去,恰逢此时,身后传来谈话声,他回过头,走廊深处现出两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刚从卫生间拐出来,正朝着这边走。
突兀地站着怪尴尬的,蒋小城举起手机贴着耳朵,假装在打电话。
目光却跟着他们走。
这两个人说说笑笑,快到门口时止住了声音,一人握住门把手,向外一拉,又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身旁的人先进去。
趁着这个时机,蒋小城看清了报告厅里的布置。
原来这是后门,正对着末排的座位,只零星地散坐着几个人,他们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听得正认真,越往前人越多,坐得越密集,从这个角度,可以瞧见一排排的后脑勺。
台上的光景却看不到了,但听这声音,确实是钟恪行。
蒋小城顺势跟着走进来,坐在末排的角落里,向前方望去。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可真不假。
这个人,前几日还与自己对桌而坐,吃着晚餐,喝着茶饮,讨论到上海以后玩些什么,但此刻偏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呢?
还是修长挺拔的身材,还是深邃英俊的脸庞,还是富有磁性的嗓音,可一举手,一投足,在台下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中,在大厅明亮柔和的光线里,就成了另外一个钟恪行。
蒋小城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钟恪行。
是真的帅气。
“我们检测到……发现……这可以证明……”从他口中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自带着某种神奇的能量,听起来是那么有说服力。
即便蒋小城不懂这些晦涩的名词,他也相信他说的话,那衬衫的款式和他的气质是多么相配啊。
大屏幕上的PPT翻到了最后一页,雷动的掌声响起,主持人站在一旁说了什么,又对着台下摆了个请的手势,那个方向有人站起身来,接过话筒,问了一个问题。
钟恪行回答完,又说了一句玩笑话,蒋小城没听懂,但台下的人都乐了。
后来座位上的人陆陆续续地站起,是到了茶歇时间。
钟恪行走下台,站在第一排整理文件。
这个时候,几个人围了过来,年长的、年轻的都有,他们同钟恪行握手致意,又针对报告的内容提出疑虑。
钟恪行立刻停下手里的整理工作,认真听他们讲,然后态度恭谦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