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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圈。”
找找追着尾巴,走了一个来回,又很乖巧地坐下。
“去!捡球。”
找找跑到墙角,一口叼住被抛出的玩具橡胶球,又颠颠地跑回来,用侧脸蹭蹭蒋小城的手背,示意他摊开掌心。
蒋小城又想起钟恪行的命令,板起脸,把钟恪行的语气学得惟妙惟肖。
“回到窝里去,趴好。”
这一回找找可不乐意了,扬起下巴对着半空,嗷呜嗷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概是在表示抗议。
“好好好……”蒋小城一连说了几个好,这才蹲下身子给找找喂食。
一边给钟恪行发最新的情况。
“给找找球,它好像不想玩,刚刚喂了酸奶,全都喝光了,现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等到晚上九点多,才收到钟恪行的回复。
钟恪行:对不起,手机一直关机,没有看到消息。
蒋小城:没关系,你到酒店了吗?
钟恪行:嗯,刚刚到,在收拾东西。
蒋小城很少和钟恪行在微信上聊天,因为对方看起来不像是会把时间花费在闲谈上的人。
也怕打扰他的工作和休息。
刚要说些什么结束话题,就见钟恪行发来一句话。
“和找找相处的还习惯吗?”
蒋小城点开收藏,选了一个“嗯嗯”的卡通表情发过去。
“喂了四勺狗粮,又出去溜达了一圈,刚回来。”
安静了好半天,蒋小城以为钟恪行已经去忙了,便决定早点洗漱睡觉。
手搭在领口的纽扣上,就要往卫生间里走,身后传来嗡嗡的震动声,又急匆匆地折出来,点亮手机。
钟恪行:刚刚接了个电话。
蒋小城:没关系没关系,你快忙吧。
钟恪行:不忙。
蒋小城意识到,钟恪行大概想和自己聊天,他顺势倚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手机。
蒋小城:找找好聪明,给它下了口令,它都做到了。
钟恪行:是吗?都下了什么口令?
蒋小城:就比如“握手”、“坐下”、“转圈”之类的,你是怎么训练的?是不是很难?
钟恪行:不难,只要在它完成某个动作后,给予适当的食物奖励,重复练习几次,它就记住了。
钟恪行给蒋小城发了一段视频,是在找找小时候拍的,那时候它还是幼犬,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看样子可爱极了。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蒋小城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想着钟恪行怕是要有许多事做,便用一句“晚安”做了终结。
第二天是周日,以往是可以睡懒觉的,但因为身上背负着遛狗的任务,蒋小城醒的很早,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点亮一看,有钟恪行发来的消息。
“早安。”
时间显示在一个小时前。
蒋小城回了个“早安”,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里,见找找懒懒地趴在沙发上,顺了顺它的毛。
这时候,甜蜜的笑怎么也藏不住了,捏捏找找的爪子。
“你也早安。”
陷入爱情陷阱中的人总是乐此不疲地说着废话,钟恪行也逃不开这个定律。
他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启发,出差的这段时间里,打卡一般的给蒋小城发送“早安”、“晚安”的讯息。
而蒋小城除了给他相同的回复外,也会与他分享一些生活的琐事,大多都是与找找相关的。
“今天出去遛找找,突然想跑步了。”
“我发现我走得很慢,找找就走得很慢,我走得很快,找找就走得很快,它好像在迁就我。”
“然后我就跑,找找也跑。”
“当然找找跑得比我快。”
“有个小姑娘问找找什么时候生宝宝,她也想养一只。”
“草坪里的人都夸它可爱。”
蒋小城总是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因此很多时候都前言不搭后语,没有逻辑关系,甚至存在病句,这也许是因为和亲密的人说话,不带有什么目的,不需要费心地斟酌语句。
钟恪行的行程很满,工作也很忙,手机总是处于静音的状态,因此不能及时看到蒋小城的讯息,但或是在汽车里,或是在开会的间隙,或是劳累一天返回酒店,只要点开手机,看到新的消息,就一定会回复过去。
“找找是公狗,不能生宝宝。”
“而且它还小。”
钟恪行考察回来那天天气不好,飞机晚了点,落地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他没回家,而是径直去找蒋小城。
当看到站在门口穿着睡衣的蒋小城时,才暗悔自己的不冷静。
“嗯?你怎么来了啊?”
被敲门声吵醒,蒋小城还是懵懵的,他拿着惺忪的眼睛看一眼钟恪行,又看一眼他手里的行李。
“不是说飞机晚点了吗?”
钟恪行的声音进了他的耳朵,也听不真切。
“才下飞机,来接找找。”
蒋小城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指着茶几的方向。
“东西打包好了,都在那里。”
第二天早上,蒋小城从睡梦中醒来,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及穿好拖鞋就跑向客厅。
找找和他的东西都不见了。
又跑回卧室找手机。
钟恪行: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