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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可杨姮是杨妧的堂姐,她实不该坐视不管。
    秦老夫人又问:“杨大太太怎么说?”
    “一言未发,”荔枝如实禀告,“开始挺紧张,后来没看到二姑娘在场,松了好大一口气。”连她离着尚有七八步都能看出赵氏如释重负的神情。
    杨妧娘亲没在,这种情况下,赵氏理应替杨妧出头,至少得追问张二太太几句,而不是让杨妧以晚辈的身份来面对。
    秦老夫人想起赵氏明显轻松愉悦的脸色,眸中浮起层冷色,默一会儿道:“你去吧,好好照看四姑娘。”
    荔枝屈膝福了下正要退下,秦老夫人却又喊住她,“我记得昕哥儿手里有个能唱曲的匣子,说是西洋来的。他一个半大小子,哪有玩这个的?打发人跟他要了来,就说我说的,六姑娘今儿受了委屈,借她玩几天。昕哥儿要是喜欢,让他自己再淘弄去。”
    荔枝笑应声,转身离开。
    秦老夫人略站片刻,唤了个丫头服侍她往净房去了趟。
    耳听得临波小筑那边甚是热闹,刚才只有一管竹笛,这会儿多了琴、尺八、檀板还有一管洞箫。
    萧笛相合,檀板卡着节拍轻叩,一曲《江南春》听起来颇有韵味。
    楚昕没往赏荷亭去,他拜托了林家四爷代为招待那些喜欢舞文弄墨的风雅公子,他则跟一帮纨绔在松涛院斗鸡。
    斗鸡是顾常宝带来的。
    上次在杏花楼,两人算是化干戈为玉帛,这次来赴宴,顾常宝特地带了两只斗鸡。
    一只是鲁西斗鸡,顾常宝特地托人从兖州府采买的,身高约莫两尺,一身乌黑的羽毛油亮亮的,展开翅膀,里面的绒毛纯白如雪,叫做乌云盖雪。
    另一只则是西域斗鸡,一身红毛,体型不若鲁西斗鸡高大,样子却极神俊,尤其鸡冠和肉垂鲜红似血,甚是威猛,取名红将军。
    顾常宝身着锦袍,摇着折扇,摆出一副玄奥的架势,“乌云盖雪跟别人比过六回,回回都赢,红将军年岁小,还没在外面斗过,今儿算是破处。我也不知道谁的胜算大,我两边各押五两银子。”
    其余众人均出了赌资,二两、五两、十两各自不等,其中赌乌云盖雪赢的占八成,看好红将军的只占两成。
    旁边有小厮用纸笔记着各自下注的数目。
    楚昕端量着两只鸡,乌云盖雪昂首挺胸傲气十足,红将军则步履稳重极其沉着,还真不好分辨谁赢谁输。
    想一想,扔出一只十两的银元宝,“我押红将军。”
    少顷,众人都下完注,专门喂养斗鸡的小厮打开笼子,将两只斗鸡放出来。
    乌云盖雪趾高气扬地“咕咕”叫着朝红将军逼近,红将军边后退边与之周旋,僵持数息,乌云盖雪跳着脚朝红将军冠子抓去,红将军腾跳躲过,反而抽冷子啄了乌云盖雪一口。
    两只鸡厮打在一起,你啄我一口,我蹬你一脚,红将军虽然身量小,但在乌云盖雪咄咄逼人的攻势下,竟然丝毫不慌从容无惧。
    顾常宝弯着腰时而给乌云盖雪加油,时而给红将军鼓劲,激动得不行,恨不能亲自上场比试。
    其余之人也都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战况。
    约莫一刻钟,两只鸡均已现出疲态,小厮上前将它们分开,分别喷了水。
    稍事休息,第二局开始。
    乌云盖雪本来心高气傲,但第一局没占到便宜,有些心烦气躁,在红将军从容不颇的反击下节节败退,很快只有捱啄的份儿,没有还手的力气。
    顾常宝颇有些惋惜,“输这一场伤了士气,总得调教小半年才能再出去斗。”又指着红将军道:“没想到这小子挺厉害,真是鸡不可貌相,楚大爷留着玩吧。”
    “不要。”楚昕断然拒绝。
    顾常宝不解,瞪着眼问:“为啥不要,这是西域鸡跟中原鸡配的,共孵了三十多只鸡,其中公鸡十八只,就挑出这么一个好的。”
    楚昕端一盅茶,极其不雅地瘫坐在藤椅上,黑色皂靴上下点着,“我祖母知道我养鸡,明儿就能把它宰了炖汤……这斗鸡肉香不香,应该很有嚼头吧?”
    “打住,”顾常宝忙收回先前的话,生怕迟一步真叫楚昕宰了,“这可是我亲自孵的,好几百两银子一只,还炖汤,别硌掉你大门牙。”
    楚昕“噗嗤”一口茶喷出来,忙掏帕子擦擦下巴,“你什么时候学会抱窝的本事了?”
    顾常宝乜斜着他,连声吩咐养鸡的小厮“赶紧坐车送回去上药,稻谷、肉虫子都给添上,千万伺候好了,知道不,它就是你祖宗。”
    小厮清脆地应着,“是,三爷放心。”
    斗鸡散了,大家觉得有些无聊。
    顾常宝突然听见天空飘来似有若无的乐曲声,问道:“内院里叫了伶人,是哪个馆的?挹芳阁新来个唱曲的,叫做柳眉,一把嗓子绝了,能唱得让你骨头都酥了。”
    清远侯府李三爷挤眉弄眼地笑,“在哪儿唱的,床榻上?”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