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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往身上扑,爷懒得搭理她们。”
“哟哟,你就吹吧,”顾常宝万花丛中过,因为模样俊俏,银子又散漫,在青楼楚馆里极受欢迎。
顾常宝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这点,斜着眼问:“敢不敢跟老子比一场?明儿杏花楼,你我各摆一桌席,如果阿昭肯到你桌前喝酒,那就你赢,我跪下给你磕头叫祖宗,否则,你得给我磕三个响头。记住了,午正两刻,谁不去就是怂包,自动算输。”
楚昕不可能认怂。
再者他有信心。
有次定国公府林四爷在杏花楼摆席面,点了阿昭作陪。
阿昭一双丹凤眼恨不得沾在他脸上,还扭着细腰直往他身上蹭,楚昕嫌脂粉味呛人,损了酒香,一把将她推开了。
可那把细腰确实软,没有筋骨似的。
要让楚昕给顾常宝磕头叫爷爷,比砍了他的头都严重。
看着楚昕这般执拗,秦老夫人怒火上来,“啪”一下拍在炕桌上,震得笔墨砚台当啷作响。
杨妧忍不住提起心向楚昕瞧去。
他穿着玉带白的直裰,腰间缀着石青色绣玉簪花的荷包和一块刻着竹报平安纹样的碧玉佩。
纵然在生气,那张脸却仍旧俊美得令人目眩。
只眼里满是桀骜与愤懑——是十六七岁的少年独有的桀骜,生机勃勃。
杨妧忍不住就想到他夕阳下步履蹒跚的情形,一双眼眸空茫茫的,除了杀气便是死气。
当年定国公已召集了几位朝臣想联名上书保楚昕性命,但忠勤伯恨死了他,连夜将弹劾楚昕的折子呈到御书房。
不等朝议,元煦帝便下旨定了他的罪名。
这么漂亮的少年,杨妧怎忍心让他再度声败名裂,甚至凌迟至死?
杨妧轻轻咳了声,“姨祖母,表哥说的顾家是不是忠勤伯府上?说起来,我们进京路上还有过一面之缘,不如给顾家送张请帖,正好辛苦表哥带给顾家三爷?”
秦老夫人正发愁。
楚昕脾气犟,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除非用绳子把他捆在家里,否则他肯定会去杏花楼。
而且捆一天可以,还能把他捆一辈子?
闻听杨妧的话,秦老夫人脑子转得飞快。
既然拦不住楚昕,只能顺着他的性子。
以前楚家跟顾家不相往来,楚昕跟顾常宝彼此不对付,倘或两家有了交情,他们应该不至于刀枪相见吧。
秦老夫人当即应好。
楚昕不同意,“这不是让我在顾老三面前认怂吗?我不送。”
杨妧语调淡淡地说:“表哥不送也罢,那就让含光送到顾家好了,说表哥给顾三爷赔礼,表哥明儿有事,不能去杏花楼,请他来家里做客。”
楚昕黑眸瞪得跟铜铃一般,怒气冲冲地朝杨妧吼,“我为什么要给他赔礼?含光是我的小厮,我不可能听你吩咐。”
“小厮不成,那只有劳动严管事了。”杨妧笑着看向秦老夫人,“不知顾家女眷有几人,要分开写还是写一张?”
秦老夫人沉吟会儿,答道:“顾家两位姑娘都已出阁了,家里只顾夫人和两位奶奶,写成一张吧。”
两人一问一答,完全视楚昕为路人。
楚昕呕得不行,恶狠狠地对杨妧道:“我家里的事,不容你指手画脚。”
杨妧只作未听见,笑盈盈地唤红枣进来,当着秦老夫人的面吩咐,“麻烦姐姐告诉外院写请帖的相公,给忠勤伯府三爷补张帖子,大爷明儿要亲自交给顾三爷。另外,交代含光和承影一声,要他们提醒大爷别忘了……若是忘记也无妨,回头把请帖送到忠勤伯府里去。”
这是防着楚昕阳奉阴违,这会儿答应了,明天却不把请帖拿出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的事情几时反悔了?”楚昕气得跳脚,甩着袖子阔步离开。
秦老夫人笑得脸上开了花。
她就知道,杨妧肯定能降得住自家孙子。
她也坚信,楚昕定然会看上杨妧。
没道理,前世喜欢而这世突然就不喜欢了。
隔天,楚昕平平安安地从杏花楼回来,而顾家也给了回音,说感谢秦老夫人邀请,届时定然到。
秦老夫人长舒一口气,连着念了好几声“阿弥陀佛”。
张夫人则紧锣密鼓地打发人各处送请帖,连她娘家也送了三张。
是张珮打发贴身伺候的丫鬟绿绮回去送的。
张珮再三叮嘱,务必把她珍藏的紫竹笛,还有放在妆盒下层的一对银铃铛拿来。
张珮的祖母曾经养过只白猫,猫眼蓝湛湛的如同宝石,可爱极了。
祖母非常喜欢,特地打了对银质铃铛挂在猫脖子上。
后来白猫死了,祖母也病故,张珮便把铃铛占为己有,隔三差五拿出来玩。
那时候张珮才七八岁。
这都五六年过去了,张珮竟然又想起这对铃铛。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