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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权的,而且是执掌二十万大军的实权。
宫里又有个盛宠不衰的楚贵妃。
除去宗室之外,镇国公府算头一份的显贵,单论门第,配得上的真不多。
庄嬷嬷思量片刻又道:“四姑娘漂亮归漂亮,大爷却是个眼楣高的,能看得上?”
“能看上,”秦老夫人睁开眼,唇角莫名带出一抹笑,“昕哥儿被纵得满身毛病,性子又野,不听管束,得找个能压服住他的,他又吃软不吃硬,得顺着毛捋,所以将来的媳妇一定不能刁蛮任性,否则家里还不得天天上演全武行?”
庄嬷嬷点头,“老夫人说得对,大爷是得找个性子和软的媳妇儿。四姑娘脾性确实好,只看她待六姑娘的细心,便是亲生娘亲也做不到那份儿……不过事关大爷,无论怎么慎重也不为过,而且大爷和四姑娘年纪都还小,先慢慢看着再说。”
秦老夫人长长叹口气,没作声,再度阖上眼。
庄嬷嬷看她样子像是睡着了,扇子摇得越发轻。
过得片刻,正要起身离开,瞧见秦老夫人眼角滚下一滴泪,“……昕哥儿现下有贵妃娘娘护着,可若贵妃薨逝……昕哥儿谁的话都不听,一心想赴死,要是有个能让他牵挂的人,也不至于连个囫囵尸首都保不住……”
声音极低,需得仔细分辨才能听得清。
庄嬷嬷吓得心惊肉跳。
贵妃娘娘活得好好的,年前还回来探望过秦老夫人。
平白无故地为什么提起薨逝?
秦老夫人嫁到国公府那年十八岁,楚钰跟杨妧现在这般大,不满十三,已经掌了国公府的中馈,两人因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时有口角。
一晃儿三十多年过去,两人仍是不太和睦。
可再不和,也不该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
又提及楚昕。
楚昕是秦老夫人心尖尖上的肉,怎可能连个囫囵尸首保不住?
老夫人这是被梦魇住了,还是撞了邪?
身体虚弱容易被邪祟附体,老夫人的病还是没好利索,抽空得劝着她往护国寺去一趟,请方丈念几卷佛经。
一念至此,庄嬷嬷斜眼瞧见旁边杨妧抄写的《金刚经》,忙拿过来,无声地念着……
20、试探
此时的正房院。
张夫人也唤了董嬷嬷在跟前说话,却是满腔的酸楚与不平,“老夫人这心真是偏到胳肢窝了,我嫁到楚家二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夫人死攥着中馈不撒手,不待见我也就罢了。现在……我让针线房先紧着杨家两位姑娘的衣裳做,我图什么,不就是想让她们在花会上露个脸,长长面子?杨家人不领情不说,连老夫人都跟着作践我。今儿人家一家子大张旗鼓地出去裁衣服,让别人知道,还以为我容不下她们,你说我的脸面往哪儿放?”
家里分明养着绣娘,却让客人巴巴地拿着布料到外面裁。
话传出去确实不好听。
可张夫人作为国公夫人,昨天的做法实在欠妥当。
董嬷嬷长长叹口气,如果楚映跟张珮能凑趣说两句,“不用着急全赶出来”或者“要不一起到外面做”,就能把话圆回去。
但两人只顾着嘀嘀咕咕咬耳朵,谁都没作声。
可能,她们都没听出张夫人话里的意思。
董嬷嬷有心把事情掰碎一一分析给张夫人听,可见她正在气头上,只得压下,先温声安抚着,“老夫人是因为前阵子病得凶险,看见娘家人高兴,夫人且忍几天。”
张夫人在楚映她们面前尚能表现得稳重得体,在董嬷嬷面前却全不掩饰,攥条帕子摁着并不湿润的眼窝,不停地抱怨,“她们姓杨又不姓秦,算什么娘家人?自家酒楼,阿映都不曾去吃过……自己亲孙女不管,却把外人捧上天……就像这次花会,我辛辛苦苦地操持,却是给她们做嫁衣裳。”
董嬷嬷耐着性子相劝,“府里足有两年没办过宴请,上次还是大爷请封世子,就着由头热闹了一次。眨眼间大姑娘跟表姑娘都大了,正好跟夫人学个眉高眼低。”
这话说得不错。
难得有这个机会,让楚映她们学着管家理事。
届时张珮跟在她身前身后迎接客人,大家看在眼里,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动楚昕念头的人肯定就少了。
张珮要相貌有相貌,要人才有人才,老夫人还会犟着不同意?
张夫人心情好了很多,让董嬷嬷伺候着洗把脸,唤了楚映和张珮来。
张珮小脸激动得泛出浅浅红晕,话都说不利索了,“姑母如此看重……我一定尽心尽力不负姑母所托,还请您多多指点。”
“没什么难的,”张夫人笑着翻了名册指给她看,“这次只请十六家,都是相熟人家,小娘子大概有十八九位,我想好了,把绿筠园和临波小筑拨出来,再加上浮翠阁那一片,你们小娘子吃喝玩乐的地方足够了。”
张珮认真地盯着纸上的名字。
定国公林家、清远侯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