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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清早,天光乍破,李意行面色大好,与她来告别。
    二人对坐于低案,只口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李意行的面上挂着笑意,与她说了许多贴己话儿,无非是回临阳之后,要阿蒨好好照顾自己。
    对外只道是华陵公主与李家的世子欲迁居洛阳,世子回临阳交接军职,夫妻二人暂且分别数月。
    王蒨浑身畅快,还有些不可思议事情如此顺利,直到李意行拜访完几位叔伯,临走前,她托人送了东西给李意行。
    李意行动身后,坐在马车内才拿到那个小小的布包,丝绸层层包裹,不知是什么贵重之物。
    他伸手揭开,直到触及那温润的物件,修长的指堪堪停了动作。
    掌心的丝绸内,静静放着一枚银白的玉镯、玉色的发簪与耳坠。
    李意行用指腹摩挲着发簪,墨色的发垂于面颊边,许久,他低笑了一声。
    第36章 手背   那眉目淡然温婉的华服女子,真是……
    李意行走的前两天夜里,王蒨时不时会惊醒。
    她总以为李意行还在洛阳,甚至在她的府邸,毕竟他走得实在干脆,反倒叫她措手不及。
    两日过后,她总算适应了这件事,过上了自由自在的悠闲日子。每日辰时起身洗漱更衣,认认真真吃上一顿早膳,随后去书房看书,午膳去长姐府上用,梅珍姑姑虽回了宫,却还是时不时托人送些点心和吃食来,三姐妹这些时日无形中养成了一同用午膳的习惯。
    这一日,王翊与王蒨已到了长姐府中,王楚碧却还未曾下朝。
    闲来无事,二姐王翊挤眉弄眼地:“怎么样三妹,你上回的转生之说……”
    王蒨只是笑着摇头:“二姐,你放宽心,我都记着呢。”
    王翊点点头,又问:“那他还回洛阳吗?”
    王蒨看着园中盛开的月季,随口道:“谁知道他。”
    能拖一时是一时,她实在不想对着李意行,没有那样多的精力。
    二人闲话几刻,王楚碧从外头怒气冲冲地回来,她这些年脾性尚算收敛,可仍然一副咬牙切齿地模样,捏着手里的物件往石桌上扔去:“荒唐!”
    深色的竹简被摔于桌上,又碰落到地面,王蒨与二姐相视一眼,王翊怪道:“谁又惹你了,发这么大的火气。”
    王楚碧来回走动,怒色难消,咬牙道:“下月的拜天祭典,袁太常上书询问,父王不仅不操心,还反问能否将祭典的银钱用于修缮青州行宫。”
    拜天祭典是十分庄重的大礼,地位之高在百姓心中不亚于元日新节,历来都是大肆操办,以增国土士气。袁太常听完光孝帝的问话,气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两步,提醒陛下慎言。
    此事自然不能容忍,老太傅连连上谏,一番口舌讨伐,光孝帝这才住了口。
    然而他既动了这个心思,又岂会轻易言弃,一下朝又叫了太常府上的人去问,这一问,把袁太常气得掷书而出,说是人走到半路,已气得昏厥。
    王蒨知晓父王荒唐,没想到已至如此地步,捂着嘴道:“将袁太常气病了?他老人家无碍?”
    王楚碧摇头,咒道:“天杀的狗官!不知做什么样子,卧榻不起?这会儿太学之人听说他为政急倒,晓得了父王的行径,一个个自发跪在宫门口。我前脚出宫,宫门内跪着子监,宫门外还跪着太学学士数百人,硬是要挤破宣午门,真是……真是……”
    她说到此处,也不知该怨谁了,往椅上一坐:“可恨父王也是糊涂。”
    王翊笑了声:“父王是什么人,咱俩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么?他修缮青州行宫,又是为了哪个娘娘?”
    “记不得了,”王楚碧拧着眉,“他总有那么多乐子要寻。”
    三姐妹无言沉默,这个暴虐荒唐的男人是她们的父亲,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了这样的事,她们同样感到面上无光,只能愤恨不平。
    午膳自然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人草草用完,王翊回了府,王蒨随同王楚碧再度进宫拜见。
    马车一路疾驰入城门,王蒨坐在厢内,途径城门时,竟一路无声,她忍不住掀起帷幔朝外看去,宫门口跪拜着一大群学士儒生,神情肃穆,见了公主的马车,也不曾有几人动容。
    宫门内同样跪着一批臣子,王蒨只粗略看了一眼,便与长姐进了后宫。
    光孝帝可不管外头如何风言风语,这会儿他顾着与美人寻欢,前些时日有人送来了一个外邦胡姬,浅发碧眼,迷得他神魂颠倒,早已不知朝政为何物。
    听到内宦福胜的通报,光孝帝还不耐地摆手:“叫晋宁先回去吧。”
    福胜又报了声:“华陵公主也来了。”
    光孝帝想到乖顺的三女儿,又想起如今她背后的李氏,登时放下怀里的胡姬,擦着冷汗道:“朕这就过去。”
    欺软怕硬惯了,皇帝对于弱者可以做到随性而杀,对于晋宁和有了靠山的三女儿,却没有那么大的脾性了,仿佛万事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