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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石所说,当时跟巧儿一起来的应该还有不少其他女子,这么多人,是如何在一夜间去了别处而没有被发现呢?
我们三人分头在屋内查看。
“快来看啊!这是什么?”大师兄的扯着嗓门喊我们过去
在屋子东侧的角落里有一个香炉,香炉上仅有一层薄灰,像是不久前刚使用过一样。
二师兄打开香炉,捻起炉里的一把燃尽的香灰,放在鼻尖嗅了嗅,脸色一变。
“怎么了?”我紧张道。
“这是迷魂散。估计巧儿和在这里的绣娘们,就是在这里香炉里的迷魂散熏晕了以后,无声无息的转移到了别处。”
回观的路上,我们沉默着,他们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转移这群女子呢?目的是为何?这么多年轻的女子,到底去了哪里,是死是活?
我的心里感觉像堵了一口大石头,难受得说不出话。二师兄默默地走到我旁边,轻声道:“难受了?”我点了点头,不争气地掉下来眼泪,为什么想要好好活着,对他们而言,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呢?
二师兄抬手抹掉了我的眼泪,温柔道:“别哭。”之后牵着我的手,我一路抽抽搭搭的走着。一旁的大师兄吃味的怪叫:“二师弟,我也难受得紧,你怎么不来安慰我啊!”
“滚!”
回到观里,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跟师父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师父捋着下巴地长须,问道:“码头有何发现?”
二师兄言:“码头的脚夫说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异常。我们想去陈金条的船上打听,也被拦下来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罢了。”师父起身,拿起拂尘,望了望天光:“天快黑了,那杀人的怪物今夜定会再次显身。去古仓镇吧。”
发疯的巧儿、古仓镇接连发生的命案、消失的绣娘们,不属于这里华服男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次来到陈家,我的心情复杂了很多,想到陈家人可能是害了巧儿和那些绣娘们的罪魁祸首,就觉得同情不起来。但真相还未浮出水面,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万不可冤枉一个好人。
陈家堂屋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灵堂中间放着陈金条的棺木,陈家老小披麻戴孝,在堂屋前守灵,神色憔悴,他们显然没办法接受,仅一天时间,陈家的顶梁柱就这么没了。
院里蹲守着4个捕快,围坐在一起打马吊。原来是白天陈家报官后,县令派来保护他们的。毕竟当家的没了,产业还是在的。
“小道长。”一声刻意压低了嗓音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过头,看到了披麻戴孝、发边别着一朵小白花的陈银妹。见我回头,陈银妹褔了福身,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银妹带着我来到屋外角落处,这个地方极为隐蔽,把院里七七八八的人全部隔绝起来,谁也没法发现我们两。我戒备地望着她,猜不透她把我唤到角落究竟有何目的。
但见陈银妹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无人后,从袖口掏出了一个香囊:“这是我前两天刚绣的,我手拙,不善刺绣,望道长不要嫌弃,收下便是。”
我正连连摆手拒绝:“不必不必。”
要香囊有何用?倒不如给些银两实在,有钱人就是小气。想到这又想起了白天到了嘴边飞走的金子,又是一阵心疼。
没想到这陈银妹颇为彪悍,霸道地抓起了我的右手,把香囊塞在了我手上,开口道:“道长,我......”
“师弟!”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陈银妹的话,我回头,但见一个人的影子刚在转角的尽头出现,三两步人便来到我的身边,这身手,不是二师兄是谁?
二师兄一双锐目迅速在陈银妹、我右手上的香囊瞥过后,把目光定在了我身上:“你们在干嘛。”
我滴溜的眼珠正思索该如何回答才不出错,以避免二师兄误会我收人贿赂,破了戒规,在师父面前告我一状。只见现场另一个证人——陈银妹,突然苍白着脸色颤抖着唇,匆忙跑开了。
“哎!陈姑娘!”陈银妹已瞬间跑得不见踪影,不愧是码头脚夫出生的陈家人,这体力非常人可比拟。
我提起这靛青色香囊的挂绳,状似困扰地的抱怨着:“这陈家姑娘好生奇怪,我还当她把我叫到角落是有什么重要线索交代于我,却塞了这么一个香囊给我,我一个大男人要香囊有何用?怪哉怪哉。”
貌似不经意的埋怨,把我一个大“男人”为何与一女子独处于此、刚刚发生了什么的种种疑点给交代了,更强调出了我作为被强塞“贿赂”的无奈之情,饶是二师兄这么古板严谨的人,也是挑不出什么错处的。
二师兄明显不信任地眼神,道:“你我皆为修道之人,除结为道侣的命定之人,万勿轻易沾染凡尘,惹来一身麻烦。”
我谄笑道:“二师兄说得是,师弟谨记于心。”
随后,二师兄拿过我手上的香囊,望着香囊上的花纹时,突然定住了,似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