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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赞:很犀利欸,十分接近事实。遂点点头。
    紫衣娘问:“你家主君是哪个?我们娘子或许认得,帮你搭线申冤。”
    这回轮到阿姁问了,“你们娘子为谁?”
    “四方坊中有名的樊娘是也。”
    阿姁精于乐舞,与教坊女子闲时切磋,听她们讲起过,四方坊有私伎樊娃琵琶歌喉出众。
    天将明时,前船酒阑歌罢,诸宾散去。
    樊娃卸妆后,拿了一碟宵夜,来看阿姁。
    她三十余岁,高大丰壮身材,一张马脸,吊梢缝缝眼,厚嘴唇涂得极红。
    阿姁不由得讶异,这名伎相貌简直有点丑。仍谢过她救命之恩。
    樊娃见她容华绝美,又听她讲的是纯正的宫廷雅言,亦生疑窦,“你该不会是宫中人吧?”
    阿姁先已思量妥,缓缓向樊娃道:“我姓刘,是现居伊雒一贵人家婢,偶为主君奸污,致有身孕。主母不见容,推我入水。娘子若报官,教我主家得知,繫我回去,恐怕我又要死一遭。”
    樊娃道:“谁知你扯谎未。我们这样人家,官府盯得紧,藏匿逃奴这种事,我可做不来。”
    阿姁楚楚看向她,“娘子真要去报官么?”
    美人泫然,樊娃的良心招架不住,“万一你主家追究——”
    阿姁忙道:“主君只是一时淫兴,并不放我在心上;主母巴不得我溺毙,又怎会来寻?”
    樊娃踱来踱去,不能决。
    阿姁又道:“姊姊,我也学过琵琶,也可助你做生意。”
    说到本行,樊娃有兴趣,问:“你弹什么琵琶?”
    “南州铜琵琶。”
    樊娘笑起来,“我这里恰好有一支。”命绿衣娘取了来。
    却是一件古董,橄榄青,形制大,沉甸甸。
    阿姁接过,试了两个音,十分激昂亮烈,??j乃奏了一曲钱塘君。
    樊娘听毕,叹口气,“罢了,谁教你琵琶弹得好呢,谁教你姓刘呢。”
    *
    短暂的惊慌后,萧皇后镇定下来。想到自己今日不堪,都是拜阿姁所赐,觉得她死了也好。
    好极了。
    天子再痛惜,亦不至于为此废皇后。过个三年五载,记忆澹化了,他们的夫妻关系或许还有转机。
    她回至离宫,向太妃禀明阿姁落水事。
    太妃觉得好笑,“这就是外间俗人常说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敛眉急召千岁。
    千岁做着京兆大尹,行事自然便利,即调千名羽林郎去伊水上搜捞。又悬赏千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天天过去,人未寻到,尸也无踪。
    亲戚慰问,皆婉转提醒千岁,“春水冰寒,恐她难生还。”
    但以千岁对阿姁的了解,她既无死志,必然不会死。
    夜来寝卧,锦衾犹有她的馀香,玉芯枕孤伶,无比怀念与她缱绻的花晨雪夕。阿姁在衾枕间的淫荡,千岁白日无端想起,都要脸红的。
    女儿国中思故人
    樊娃的客人,有泾渭分明的两股:京畿卫里的粗莽军汉与退居伊洛的致休高官。
    后者是衣食之源。
    老头子们鸡鸡失灵,无法为虐,不得已转向高雅艺术。他们与樊娃交游,纯为欣赏她的琵琶。且出手阔绰。人生晚景,肯爱千金轻一笑?
    樊娃狂野彪悍,无论歡谑斗酒,老朽们都不是对手,惟有组队,疲于奔命地寻欢。一场夜宴后,常有中风的、乐极生悲的。饶是如此,前仆后继。
    前者则是风流的玩伴。
    樊娃以艺著,虽不卖身,自有一二枕席之交。她取中的男人,个个膘肥体健,大宛马一样漂亮。
    名伎到她的年纪,多半已退隐,她却仍活跃在第一线。还收了若干养女和住家的琵琶弟子。
    樊宅是个女儿国。
    阿姁痊愈后,已是孕晚期,不便做生意,便替她教授诸女孩。
    这些女孩多出自风尘人家,言语无忌惮,犹喜谈论男人。并不是没吃过男人的亏,堕过胎的亦有之。好了伤疤忘了疼。
    “听人说,不能只看尺寸,也要看手段。我怎么觉得还是越大越好?”
    “你听哪个三寸郎说的?本来就是越大越好。大鸡鸡顶起来,才够劲道销魂。你看樊娘的郎君,个个裆里鼓鼓的。”
    “几时能如樊娘,人生就圆满了。”
    “樊娘亦有求不得。这样辛苦积蓄,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与老刘同归。”
    “老刘无权又无钱,潦倒成那样,不知樊娘取中他什么。”
    “何复待言,当然是取中他裆中物。与樊娘论交,胸中可以无墨,胯下不可不伟。”
    阿姁暗想,我得以留在此间,大约就是托这位伪同姓的福吧。
    听得多了,她也时常回顾生命里的男人。夜寝时尤甚。
    崔锏的强暴不提也罢。
    千岁固然伟硕使她不耐,缱绻时极温柔细腻,缓抽慢送,好像真能戳中她的灵窍,以至于别离以来,她对他的思念,一半在心中,一半在花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