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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她笑着邀请,语气中有戏谑。
鹤姬不好意思与她玉帛相见,“外面就好。”将那叶信纸自帐底推给她。
从前也问过她,为何不爱著衣服,她说:“我的一衣一饰,皆汝兄之恩赐,惟有裸袒时,才像是做自己。”
阿姁读罢信,道:“焦夫人独子这一病逝,我耶耶在世的孩儿,便只剩阿娥和我了。”
其父姬九,为前周太宗次子高唐王之后,世居广信。初聘洞庭焦氏为妻,育有一女一子;宦游苍梧时,又与刘氏女相悦,生下阿姁。
鹤姬问:“你要联络她们么?”
“恐怕在所难免。书架上有一卷商律疏议,你替我取过来。”
鹤姬如是照办,“你这是干嘛?”
阿姁低头翻检,“我记得商律有曰,无子之家,产业可由女儿承继。阿娥为出嫁女,无资格析产;而我是在室女,广信姬氏的田宅,依律当全属我。”
鹤姬瞪大眼睛,“你——欲同她们争产?”
阿姁徐徐卷起商律,唇角衔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
“可你是私生女——”
“律例嫡庶且不论,况乃私生。”
“当初焦夫人欲迎你归宗,为我兄兄所沮。你的名字不在姬氏宗谱中,如何自证血脉?”
阿姁笑道:“我耶耶曾为汝父故吏,汝父便可为我作证。”
鹤姬连连摇头,“我耶耶最敬重焦夫人,恐难答应。”
阿姁昂首狭目,“你家欠我的。不是你兄兄横相干预,我早已归宗姬氏。”
鹤姬气道:“我兄兄不干预,你随焦夫人回广信,她会善待你么?”
阿姁冷哼一声,“你兄兄他难道没有私心?”
本节参考了唐律。在室女优先于出嫁女,是因为出嫁女已属于别姓他家。
泣对郎君意难平
千岁跟前,阿姁无理取闹的时候多,并不知怎样撒娇或扮乖。软语温言,委实难以出口,只得从装束上表达诚意。
她肤白,肩膊细巧,乳儿不大,却花枝样挺翘,穿轻薄透明的绯霞色纱衫与素丝裙,绾高髻,又清爽又妩媚。
慵懒的春日午后,她妖妖趫趫而来,廊庑下的苍奴与僮仆都谨慎地垂下了眼睑。
这是崔氏皇朝最太平繁盛的时代,仿佛四季中的初夏,风物怡人,贵族与平民都享有闲适的生活。
千岁晨早理毕公务,过午尽是游憩的时间。倦抛书,置瑟于膝上,无情有思地拨弦。
瞥见阿姁来,目光直落在她胸前。
鸟喙般的乳尖,支起诃子两个凸点,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啊啾——
阿姁打个喷嚏。
千岁捏了半晌的弦,铮地释开,“凉着了?”
阿姁嘴硬,“热着了。阿兄眸子日头样灼人。”
千岁拎起披帛,与她裹住肩。
阿姁扭身不依,“我喜欢阿兄热灼灼地看我。”
千岁牵着帛端,打个结,“你就是脱得光赤赤,我也不能答应。”
阿姁叫道:“我的要求是合法的呀。”
千岁道:“合法,不一定合理。你孃夺了焦夫人的丈夫,你又去争她的田宅,天下人都不会站在你这边。纵使获得了法律的支持,也会失去道义上的立足之境。”
阿姁眼崩泪花,“可我现在也是过街老鼠一样活着呀,作私生女又不是我的选择。我什么也没有!”
千岁递手帕给她,“你有我。”
阿姁咄咄问他:“我何辜邪?”
千岁承认,“你是无辜的,错在尔父母。”
阿姁又问:“我能承继我耶耶的罪愆,为何不能承继他的田宅?”
千岁一时失语。
阿姁抽噎一阵,见他还举着手帕,气道:“你替我搵泪。”
千岁遂与她拭泪。
她得寸进尺,“你别装正经了,亲亲我。”
君子宝瑟小银汉
膝头的宝瑟,似一道小银汉,隔开彼此。
千岁倾身向她,鼻息如细风,拂过她茸茸的额角、挺秀的鼻峰,最终含住两颗圆润的唇珠,舌尖舐其隙。
阿姁出粉舌逗引,他却百般回避纠缠,始终徘徊在齿关之外。
阿姁以掌推开他的唇,“阿兄。”
“嗯?”
她故意挺胸,花枝颤然,欲破其禅,“这两颗莓果亦与你尝。”
千岁垂睫,撤回身坐正,勾弦出声,将诱惑如鸟一般惊飞,“阿姁,你也十七岁了,想嫁人么?”
阿姁偏头看他,猜度他是不是责自己过度发情,“嫁给谁?”
“随你选。”
“阿兄不想娶我么?”
“阿姁肯嫁我是最好,如欲嫁别人,我也必设法玉成之。”
阿姁不悦地哼一声,“听阿兄的意思,不是很想娶我呢。”
千岁失笑,“我才对你做了越礼之事。”
这样一讲,阿姁心里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