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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系合作联谊晚会。音乐系有太多世界奖、国家奖的名人,请两三个就不亚于一个顶级电视台开晚会,更莫说来一群,于是太多系都想与音乐系合作。
院长知道几率小,但还是让她走个过场问一问。
路柔:“他办公室在哪?”
“音乐楼一楼103。”
她这样打算:如果人多,我看一眼就走。反正也轮不到。
路柔到时,一群人已堵在门口。办公室小,男男女女,挤过来挤过去。
稍会儿,一个人挤出人群,人像麦子般被拨开,过会儿,一个接一个地出来,最后围着七八个女生,她们将中间的桌子挡完,不一会儿,一个转身要走,人群散开了点缝儿。要走那人背后,一个浓黑头发的脑袋露了出来。
慢慢是他的肩,一幅宽阔修挺的肩。
灰色衬衫和一副银质眼镜将儒雅凸显得出众,他正低眉握笔写字,漂亮的手骨线条灵巧,窗外余光斜在他脖上,温软得令人心悸。他时不时侧了脸对别人说话,微微笑意,笔夹在指间轻轻摇晃,优雅的散漫有着冷冷的艳色。
一个迷与魔的化身。
见一次是初恋,见无数次也是初恋。
路柔慌了。下意识想藏好她的粉色头发,还有一身不文雅的着装。
可江漫突然偏头,看过来了。
她和江漫的目光相碰了。那一刻她如同一辆冲向悬崖的关了灯的车,她有预感到会坠落和粉身碎骨的危险,但她却假装刹车失灵,一个劲往深渊里冲。
一刹那的对视,他又投入到他的交谈中。
把她看漏过去。
其他系的代表还在说和她们合作能拉到多少万的赞助,有哪些福利,还有哪些可以提供的好处。这些数目她远远给不起,够不着。
说好看一眼就走。
于是她背过身朝向楼外,离开了。
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住,她深深地呼了一口长气。
他不喜欢。他会无视你一次又一次。
但谁叫我有一颗先尽兴,再收场的胆。
如果对面真是深渊…
她转了身,走回去,敲了敲门,再跨进去。
那就坠入深渊。
——
被婉拒是理所当然的事。
路柔一出音乐楼,就坐在中央草坪上,低着头用手指绕草根。
她无法忘记当时江漫用礼貌的语气问她:
“你是?”
他那样斯文地折磨她,无辜地折损她,认真的眼神让她怨得无力。
她一下愣了,说的话轻微颤抖:“路…柔。”
所以现在她坐在草坪上,伸出食指用力抠泥,内心又气又酸。
好你个江漫!死江漫!烂江漫!半年而已,你竟然就把我忘了!你是鱼吗?!
她起身,两人又断在这了。Dг?
不久后,进到江漫卧室,看他睡颜,被他碰触,偷偷牵他食指那天。
真是一千万个难以预料。
九情愫
9.情愫
路柔闷了三天,身体翻来,翻去。
她睃了眼墙,墙上一张彩印的男性奏筝照模糊,水印还在。她闷:你竟然忘了我?你认真的?就在我死去活来的时候?
闷,她没消化掉。
这种气、还有重逢他的新鲜使她死灰复燃,一下昏了头,晚上便慢慢踱到他家,急促地按了两下门铃。
没想是江漫亲自开门,脸色少许疲惫。他缓缓抬眼:“您好。”
她只看风景:“我是路柔。”
他微斜了下,又很快站直。
“有什么事吗?”
“还记得和我一起看的那场演奏会吗?”
她抱住双肩,已做好他失忆的心理准备。
江漫用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说话慢吞:“…嗯。”
记得你还问我是谁?
路柔气到伸出手:“你忘了把票钱给我。”
看他一眼又飞快缩回目光,气到撒谎,气到“报复”。
“上次不是请你看的,我们俩是AA。”
门更开了点,江漫微耷了下颌,轻柔地说:“你进来吧,我去拿钱。”
路柔怔住了:他在邀她进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