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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估计门槛都要被人踩破了。”
自家儿女不愁嫁娶,程士国当然开心。不过,想到什么,他伸手锤锤后腰。算了,这事大人跟着着急不成。现在年轻人一天变三百回?d?r?j?,他们别催太狠,免得把两人逆反心理给刺激到,闹情绪分手。
他说:“爸也没别的意思,反正,你和简幕两个人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
话都到这份上了,算是妥协。程轻轻主动握住程士国的手,捏着他满手心的老茧,安抚道:“我知道啦,爸爸。”
外头轰隆隆震天一声惊雷,天彻底成了墨灰色。珠子大的雨点瞬时一颗颗往下泄,玻璃窗仿若下一秒便能被击得碎裂爆开。
程士国哎呀叫着,踱到窗前:“下这么大?”
雨势渐大,紫光雷电下的天幕堆出滚滚云絮,压得人脑门上的神经一跳一跳。有人敲了敲房门,几人一齐看去,门边多了个高大俊朗的身影。
程士国乐呵呵开口:“简幕来了。”
“叔叔,大伯母,哥。”简幕一贯有礼,叫了人将雨伞搁在水槽。把果篮放好,接过程轻轻给他的纸。一边擦着手背上的雨珠,一边和程澈聊着车祸的事。
简幕:“听说林沁的未婚夫,就是上次风亭小区的死者?”
程澈反扣手机:“对,你那儿的患者?”
上周风亭小区有人报警,说是隔壁邻居家有股臭味。警察刚打开门,成群的绿头蚊蝇直冲面门,腐烂的味道让来看热闹的人全给熏吐了。这事儿不少媒体都报导过。
简幕点头,余光看到程轻轻鬓发处一小团柳絮,抬手取掉柳絮,说:“来过一次诊室,印象很深。”
程澈目光顿了顿。
事关刑事调查,两人都不便多说。简幕陪坐了会,护士进来给程澈换了点滴。药水有安眠成分,半袋下去,程澈肉眼可见精神恹恹。
程轻轻说:“我和简幕先走,哥哥好好休息。”
程澈冲两人挥手,浅笑说:“再见,回头聚。”
程士国回神似的,一拍手掌:“你俩把大伯母带回去,待会晚了,不好坐车。”
“呀,幸好你提醒!”周春华忙不迭拿包跟上去,临走不忘交代程士国:“小澈的衣服裤子都在那底下,牙刷啥的别忘了买。”
“行。”
三人间的病房就住了程澈一个,程士国环视一圈,取手机看看时间,说:“我下去租个床。”
他缴费时,打听到楼下有个专给陪护人员租床的地方,今天要留在这儿对付一晚。
程澈应了声,抬手遮住视线,慢慢闭眼。
接着几天病房里都络绎不绝,程澈人缘一向好,跟谁都处得来。连快八十的周奶奶也拄着拐颤颤巍巍让人捎到医院,还给程澈带了张平安符,嘱咐他贴身放。
老人家腿脚不灵便,一口牙多年岁月摧残,也霍霍地差不多了。说起话来,倒是虎龙精神,唾沫飞溅。先是眯着眼念叨着程澈有多懂事,看她孤寡在家,打小就去帮着扛米袋,拎油桶。而后咂摸咂摸瘪下去的嘴,浑浊的眼球迟钝转了圈,问他:“轻轻那个小丫头怎么不见了?”
老人家忘性颇大,记事不是按时间顺序,而是按这事在脑海里的深浅印象。程轻轻小时候总干些让人忍俊不禁,记忆深刻的事,难为老人家过目不忘。
程澈说道:“她还没放学呢,奶奶。”
对于周奶奶来讲,放学远比下班更为具体真实。程澈顺着老人家的话头解释,没半点不耐烦。
周奶奶恍然哦了声,又问:“上次做的裙子,大不大?大了要来给我改,小姑娘穿合身才好看,你不要给她套大了。”
程士国再旁听得不是滋味,面色有愧。正好一道来的人这会走,周奶奶甫一应声,两秒前的对话便忘了。
父子俩一个屋经常没什么话说,这么多年了,总是觉得不够亲近。大概男孩子长大都拒绝对家人诉诸内心,且程澈打小就不亲近人。程士国潜意识里,甚至会相信那些人所说的,过于强势的母亲,会让儿子瞧不起父亲。
所以当林沁再次来探病时,程士国终于从这种尴尬的境地里解脱出来。他一看时间,刚巧能回水果店一趟。
“那你俩先聊,刚巧店里今天进了货,我去看看,下午来。”
“叔叔慢走。”
病房没有其他人,林沁略显得局促了些,束手束脚。朋友们对她的评价是看着和谁两句就能聊上,实际和谁都走不近。但一见到程澈,这种与生俱来的社交技能就大打折扣。嘴皮子上似乎被黏了层薄膜,硬是不知道用那句话来开头。
程澈没注意她这些,只是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