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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斜阳依依,将教练送出门后,岑司靖正要回身叫苏令嘉,却见她已经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这段时间,苏令嘉天天起早贪黑地加班,睡眠质量一直不好。因此休息室里低低的人声便成了催眠的白噪音,原本她还想边处理邮件边等岑司靖,可也不知怎的,就拿着手机睡了过去。
岑司靖怕她醒来口渴,从墙边纸箱里拿了一瓶水。
放轻脚步走到她身边,正想叫醒她,却在看到她浓密纤长的睫毛时微微一顿。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她的眉心鼻梁,最后来到她的双唇。
苏令嘉早上涂的豆沙色唇膏已经有点褪色,到现在只余下浅浅的粉。
岑司靖眸色微暗,想到些什么,看了手里的矿泉水瓶一眼,轻轻在瓶身落下一吻,随后将那吻过的地方朝苏令嘉双唇贴去,却又在将近未近处蓦然停顿。
岑司靖凝视苏令嘉,无声一笑,低声说了句:“不能在你不知情的状态下欺负你。”
说完,他的手一转方向,将瓶身上的吻,轻轻印在了苏令嘉的额头。
额头传来凉意,苏令嘉睫毛翕动,悠悠转醒。
一睁眼,岑司靖那张招人的脸便映入眼帘。
“我睡着了。”苏令嘉揉了揉太阳穴,又本能地一摸嘴角,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嘶哑。
岑司靖眼中闪烁着笑意,打开瓶盖,将水递给她,问道:“还要再休息会儿吗?”
苏令嘉喝了水,神智也清醒很多,忙不好意思地摇头:“不用。”
岑司靖道:“送你回家?”
说着,他又看了下她高高肿起的右脚。
苏令嘉明白他的意思,她的脚现在这样也穿不了鞋,更开不了车。反正两人住对面,要是拒绝他的帮助,就真显得矫情了。
苏令嘉点了点头,正要撑着扶手起身,却不想,岑司靖快她一步,早已弯身将她抱起。
等苏令嘉伸手拎起包,岑司靖这才抱着她往外走去。
一路到了停车场,将苏令嘉放到副驾,岑司靖这才绕到另一边开车。
结果还没开出停车场,苏令嘉像是想起些什么,摸着左手手腕“咦”了一声。
岑司靖侧眸瞧她一眼:“怎么?”
苏令嘉看向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赛前他系到她手腕上的方巾因为刚刚上药摘下来,就落在休息室忘记带出来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平时哪怕丢条链子丢块手表,也不至于太大惊小怪,现在为了块方巾,还想特意告诉他,她自己都无法理解。
只是无法理解归无法理解,她又确实对那块方巾念念不忘。
苏令嘉左脚脚尖在地毯上来回搓了几下,有点纠结。
岑司靖停下车,看着她:“有东西落了?”
苏令嘉嗯了一声,也不知为何,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低着头含糊道:“上午你给我系的那块黑白格子方巾,落在休息室了,上药的时候摘下的。”
顿了顿,她又怕他多想,做贼心虚似的补充,语速很快:“其实我也没有很在意那块方巾,只不过最近正好比较喜欢收藏黑白格子的东西,那块方巾又正好是黑白格子的,那我就比较会记得它嘛!”
她快速地说着,浑然不知自己的十指已经不知不觉编织在一起,两个食指更是不自觉地互相推来推去。
岑司靖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抵着鼻尖,掩饰嘴角上扬的弧度。
他将车靠边停好,又说:“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默了默,他又笑睨着垂头装不在意的苏令嘉说,“很荣幸,能成为你的藏品。”
苏令嘉心尖一跳,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酸软地泛滥开去。
休息室虽离停车场不远,但岑司靖来去也花了二十多分钟。
等他重新回到车上,将方巾交到苏令嘉手里时,夕阳又往下沉了许多,东边天空已经可以隐约看到月亮的身影。
苏令嘉怀疑是不是方巾拿在他手里太久,似乎沾染了他的体温。这么一想,她便觉得烫手,胡乱把方巾揉成一团放进包里。
可下一秒,她又担心方巾皱了,想拿出来重新叠好。
手刚伸到包包,余光便瞥到一旁专心开车的岑司靖。
专心做事的男人总是格外有魅力,苏令嘉的目光忍不住在他侧脸盘旋,直到岑司靖察觉,扭头看向她,她才无事发生般回眸直视前方。
岑司靖嘴角微微一翘,倒也没说什么,只伸手开了音响。
车内回荡着男人柔情婉转的低吟浅唱,苏令嘉听了几句,才发现是一首葡文歌。
她问岑司靖:“这首歌叫什么?”
岑司靖:“当我想你时。”
“……哦。”苏令嘉慢吞吞地应了一声,随后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会儿,她才发现脸上热烘烘的。
好在这会儿天色已黑,唯有马路上的流光偶尔穿过车窗,在身上飞速滑过,苏令嘉并不担心岑司靖发现她的脸色。
回到艾肯金座已经是晚上八点,苏令嘉回家后,便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今天发生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里闪过。
去给岑司靖当幸运女神,却意外碰到苏令仪;
原本只想帮苏令仪教训渣男顺便从这段烂感情中抽身,却将岑司靖拖下水;
随后是岑司靖英姿飒爽在赛场上风驰电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