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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人这种痛楚他也在不久前经历过,而今还时常想起与师父相处的时日,也许只能让时间慢慢冲淡一切吧。
“若夏呢?”两人在门口待了一阵才转身回到前厅,陆祎祺尽力平复思绪,“再隔几日我们就要出发去上京城,你们准备得如何?”
“她不肯出来。阿卜出事之后她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现在你妹妹正陪着她。”徐晔也没想到阿卜的事情会给她这么大的打击。
“阿卜那小子好像很喜欢她呢…… ……”陆祎祺嘴角挤出一丝苦笑,“哎,我去找我爹商量一下出行的事情。”
是啊,眼下阿卜突然去世,陆庄主肯定要派其他人同行照顾陆祎祺。他整日练功都不觉时间流逝,现在也是时候准备去上京城的事宜了。
徐晔回到东苑后只看到阿竹在院中打扫,若夏的房门依然紧闭。听闻他要收拾行囊,阿竹便殷勤地进屋帮忙。
他婉言拒绝,阿竹却说老爷今早已经吩咐他,一路好生服侍少爷和徐公子、穆姑娘。
徐晔也就不再推辞,独自拿着“刺尤”去后山练功。
他走到阿卜当日坠下的大树下伫立片刻才拔出“刺尤”挥起练着“霁月刀”。比起平时他这日明显有些心绪不宁,胸中烦闷难耐,每一招都带着怨愤,他不明白阿卜这么好的人为何会突然摔死,想起在竹林中初遇时他的机敏,谷中一起生活时他的照顾,甚至想到他做的每一餐难以下咽的饭菜…… ……
“噌~”一声刺耳鸣响“刺尤”划破长空,惊起飞鸟无数。
刀鸣的余音久久未能散去徐晔早已是挥汗如雨,他却不想停下,紧接着又练起了孟师傅的刀谱,最后一招也是最精妙的一招“风声鹤唳”,他在日前终于已参透,还将自己的“霁月刀”中的第七式与之结合,威力大增。
徐晔自己从小学武以练剑为主,刚开始使刀时难免会有些将“刺尤”大器小用之嫌,不过现在他与它的磨合愈加默契,已完全摆脱了以前的旧习。
苍门派是铁定回不去了,倘若有一天他能成为一代刀客在武林中创出一番名堂来,也算不负师父所望。
直到一轮弯月挂上树梢,他才尽兴而归。
***
东苑里,若夏一个坐在石桌前仰望夜空。
“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啊…… ……”她自言自语着,双手随意搭在桌上脑袋不由自主地埋在手腕里。
“你喝酒了。”徐晔刚进院子就闻到酒气。
“陆祎璇呢?她没有陪着你?”他走进轻轻扶起她“我好好的……不需要人陪。”若夏突然提高了声调,“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着。”她想用力推开他的手,却使不上力。
“你醉了,我扶你回房。”徐晔不是第一次见她饮醉酒,可今晚见她如此心里尤其难受。
“徐晔,阿卜是因我而死的…… ……”若夏不再挣扎任由他扶起自己,只沉声说,“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要教他武功……他不会,他绝不会……他明明很怕高,为什么我还要教他轻功…… ……”
“别说了。”见她泣不成声的模样徐晔也心疼不已,他情不自禁地用力将她揽入怀中,“这只是一场意外,你不要…… ……”
“可……这场意外都是因为我自以为是,又没有好好看着他……他才会…… ……”
“晚霁,”徐晔扶着她的肩膀,“你听我说,此事不能怪你。而且阿卜他……在天之灵,也不想若夏姑娘为他那么伤心。我想阿卜他也只喜欢爱笑的若夏姑娘。”
尽管酒醉三分若夏也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她不能自已地放声大哭,“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任何关心我的人…… ……”
“我知道……一定不会了。”徐晔紧紧抱着她,眼里也是一片热气,“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保护关心的任何一个人。”
朦胧月色下,若夏依在他怀里低声哭泣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安稳。
这两日她都尽量不门不出,不想让别人见到如此脆弱的自己、不想让他人担心,况且阿卜是铸剑山庄的人,哪里有让大家安慰自己的道理?所以她一直闭口不谈阿卜的事。
只是今晚,是阿卜的生忌…… ……
她心里实在憋得难受,所以才想喝醉。都说一醉解千愁,可几杯下肚之后她却更加失落、自责,还变得讨人厌。阿竹替她热好酒端上来,不过唤了一声“若夏姑娘”就被她骂走了,因为她记得这世上阿卜是第一个这么叫自己的人,现在他死了…… ……她再也不想听到这个称呼了。
只此一次,她跟自己说,从今往后都不可像今晚这般放纵。不可以让身边的人担心,更不可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像上次醉酒一样,她第二天也记不起自己是如何回的房,醒来时依旧听见喜鹊在门外敲门,她以为又和上次一样是徐晔去请喜鹊来照顾自己。
“不是呢。徐公子照顾了姑娘一晚上卯时才去休息。”喜鹊端过一杯热茶给她,“再过几天你们就去上京城了。这一路穆姑娘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啊,别再喝…… ……”
“我知道了……”若夏放下茶杯双手拦过喜鹊的脖子,靠在她肩头“谢谢你。”
喜鹊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