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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我有些药草刚好可以缓解烫伤晒伤,等会儿拿给你用用。你把帷帽取下吧,捂着更不易好。”
“不……不用了,”她本想直接跑开,可听到她提到草药趁机扯开话题,“杨大婶,听杨大伯说那位住在芷幽谷的神医曾经医治过您?您可知如何能找到他?”
“你们上山就是为了找他?”
“是的,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请教他。”
“可惜呢,我也只见过他两次。”
“两次?”若夏有些吃惊,她竟然能见两次神医?
“是啊……”杨大婶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有些出神,过了一小会儿她才收回眼神,“说起来我们隐居于此多少也与他有关。大约在十八年前吧,我还是梓州的一位有点名气的稳婆,有一晚一位姓孙的医者突然找到我,请我去替一名产妇接生,那便是我第一次见他。”
“您是说那时候那孙神医住在梓州吗?”
“或许是,又或许他只是经过。”杨大婶微微摇摇头继续说,“我虽记不清那日是何历日,但那晚大雪纷飞。当我赶到产妇住处时发现竟是在郊外的一间很破旧的瓦房。只见一名待产的妇人虚弱地躺在床上,我也顾不得问她是何人,因为她的情况已很危急,便立即准备帮她接生。”
若夏扶她在椅子上坐下后,自己找了个小凳坐在杨大婶边上,认真听着她说。
“一个时辰之后她生下了一位女婴,可她已经奄奄一息。我将女婴抱出去清洗之后交给了孙大夫,他给我了一锭银子。我虽然有些疑问但大半夜也不敢多问就赶紧回了家。哪知第二天清晨,我家老头子在门缝里收到一封信和一大笔银两。”
第八章 面容
“银子是那位妇人给的?”若夏心里激起一丝波澜。
杨大婶却摇头,“是孙大夫给的。信的大致意思是昨晚我替她接生的那名妇人身份特殊,恐有意外发生,让我们拿着钱暂避一段时间。”
“哦……可你们一避就是十八年?”
“是啊。”说到这里杨大婶不禁叹气,“你还没有十八岁吧?”
“今年冬天就满十八了。”
“真好,想来我最后一个接生的女婴也跟你一般大。”杨大婶站起身,也拉着若夏站起来,“我当年多想有个女儿…… ……整日里帮人接生自己却无所出,其实我心里早有了隐居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勇气。或许孙大夫的出现正巧推了我一把,我家老头子也什么都依着我,这才一住就是十八年。”
还没等若夏替杨大婶感叹一番,徐晔就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杨大婶,我想向你打听住在芷幽谷那位神医。”
“你俩人倒是默契,”杨大婶笑着说,“这不,我才刚跟这小姑娘说起孙大夫,你就过来了。”
徐晔看了一眼若夏,心想这丫头比自己还着急,心里有些暖。
“我们去屋子里坐着说吧。”杨大婶牵着若夏的手,往木屋走去。她倒是很喜欢眼前这个小丫头呢。
杨大伯重新帮大家添上茶水便说要去把草药碾碎,留下三人慢慢说话。杨大婶没有重复刚才讲过的往事,她想或许这些也只能对这丫头讲,大男人哪会有兴趣知道?于是她说起了几年前重遇孙大夫的事。
“大约是在六年前吧,有一日我家老头子去梓州办货,我一人在山中挖野菜。”她停下想了想,“就是在你们刚才走的那条小径附近,许是因为那日太晒,我有些中暑险些晕倒时被一位老者救下,还搀扶着我回木屋,留下了药方。”
“你没有认出孙神医?”若夏问她。
“没有。可他认出了我。”杨大婶说,“他的模样已大变,十几年间仿佛从一位中年人变为耄耋老人,他的面部不仅满脸褶皱还布满了褐色的斑点,已看不清原本的皮肤。他当日说谷中还有病人要医治所以留下药方之后便匆匆离去。”
“那……芷幽谷到底在哪里呢?我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那位孙神医?”徐晔问道。
杨大婶没有立即答话,低头皱眉努力地回忆了一阵才说:“记得我家老头子第二日傍晚从梓州回家时,也说过曾在路上碰见过一位老者,只是他从未见过孙大夫。如果我们当日所见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芷幽谷很大可能应该是在梓州境内的山上,你们继续往北走应该能找到。”她犹豫了一下,“倘若他一直住在那里的话。”
是啊,这么多年,谁知道他会不会换地方住呢?或者到处云游?若夏心想着,不知道徐晔是否也跟她有一样但疑问。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有点蛛丝马迹就更不应该泄气才对。
“嗯,为今之计只有继续朝北走了。”徐晔双手握卷微微敲在桌上。
“我知道商州距这里起码有四五日的山路,你们想必都几夜没睡过好觉了。今晚暂且在这儿住下吧,明日再做打算。”
若夏没出声,这些事一向都是他做决定。
“好,那就打扰您和杨大伯了。”徐晔站起来给杨大婶行礼。
“快别客气,举手之劳而已。”杨大婶笑着说,“我们有两间屋子,今晚你跟杨大伯挤一挤,这小姑娘跟我睡。”
“谢谢杨大婶。”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