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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眼睛大大的那个叫伊伊的女孩,汤玛斯教授的学生。”保镖说。
    “为什么不让她进来。”霍景澄有点急,他在病房等了一天,也可以说在医院徘徊了一天,她一直在开会,他以为他们总会来看他爸爸的情况,可是,却没来。
    “赵小姐交代……不让她进去。”保镖有些无辜。
    霍景澄焦躁地按着电梯按钮。
    别的同事已经离开了,石伽伊准备去医院门口叫个出租车,出了大门就看到了林止和林小风一大一小站在街对面等她。
    林小风张开手让石伽伊抱,石伽伊抱起他,就听他抱怨:“昨天爸爸喝多了,小风一直哭,他却睡得呼噜噜的不理小风。”
    林止摇头失笑:“喝不惯这边的酒,江启也喝多了,现在还没缓过来。”
    霍景澄追出来便见到石伽伊和林止林小风两人上了车子离开,一如那天一样,他眼睁睁看着,却丝毫没有办法。
    石伽伊陪林家父子吃了饭,又给江启打包了外卖,回去的路上,犹豫了又犹豫,终于,在酒店电梯中,石伽伊开口:“我见到赵小雨了。”
    林止抱着睡着的林小风,僵硬地回头看石伽伊,神情错愕:“什……什么?”
    “我见到了赵小雨。”她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她现在躲着我。”
    “她在哪儿?”
    “我明天去找她,具体情况明天再说。”石伽伊不知道情况,所有的猜测和道听途说都不见得是事实,所以,明天,一定要见赵小雨一面。
    石伽伊将林止和林小风送到房间,林止放好林小风,自嘲道:“她躲着你,可能怕我纠缠她吧。”
    “不是。”石伽伊知道,不是,可能她只是没想好怎么和她说这几年发生的事。
    “我去给江启送吃的,明天联系。”
    江启睡得迷迷糊糊的,开门接过饭后才反应过来面前的是石伽伊,想到自己脸也没洗发型也没弄,忙关了门,花了三分钟时间整理好自己后再开门,石伽伊早就走了。
    石伽伊的房间在楼下,她走楼梯下去,刷开门刚要进去,电梯口那边过来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进了房间,石伽伊惊呼一声,反应过来时,后面的门已经关上。她惊恐地看向面前的人,借着关门前走廊的余光,看清来人后,瞬间怔住。
    玄关处一片漆黑,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若有若无地飘来,混合着他身上固有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让人着迷的味道。他一手将她控制在门板和墙之间的三角地带,另一只手去抓她的手,他的呼吸声在她耳边,粗重,近在咫尺,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一动都不敢动。
    他在她手指上一根一根划过去,摸到手心,抽出门卡,插到墙上的卡槽里。房间灯光大亮,石伽伊低头,闭了闭眼睛,霍景澄垂下来的手,抓紧了她的手腕,紧紧的。
    石伽伊皱眉,终于开口:“霍景澄……”
    “还认识我?我以为你把我忘了。”他每说一个字都靠近她一点,石伽伊紧贴身后的门,扭头,看向一边。
    霍景澄按在门板上的手移到她下巴上,将她扭过来,正对自己,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眼底像是有浓得化不开的雾,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石伽伊倔强地回视,丝毫不怕他咄咄逼人的姿态,紧抿着嘴,紧盯着他。
    可偏偏,她的眼泪不争气,从眼角滑下,没入漆黑的发丝中。
    随即又是一滴。
    霍景澄看到,眼中的心痛一闪而逝,他皱眉,咬牙切齿地问她:“哭什么,你还委屈了?”
    放弃我,离开我,躲避我,你还委屈了!
    石伽伊努力忍着哭腔,却实在是忍不住:“难道不该委屈吗?”
    你娶了别人,难道我不该委屈吗?
    是该委屈。
    因为他,石家遭到霍景豪的报复,卖房赔款,隐匿避世。他本可以和他们没有任何瓜葛,他本可以早日抽身与北京断了联系,可偏偏,还是遂了自己的欲望,放纵了情感,本暗下决心无论如何要保护他们,最终,却害了整个石家。
    他拥住她,不敢看她的眼睛,沉默良久才道:“对不起……”
    石伽伊凄凉地闭上了眼睛,她并不想要他的对不起,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他负了自己,请她原谅,她不想听。
    她用尽力气推他:“你走开,离开我的房间。”
    他倒退一步,又欺身上来,轻易地按住挣扎的她,他视线停留在她脖颈上,随即,手指挑起一根银白色的链子,链子的吊坠跟着从衣领里滑了出来,镂空的心,里面细碎的钻石在玄关的白炽灯下闪着光。
    石伽伊忙去捂住吊坠:“随意搭配的,比较配我的衣服。”
    他哪里信这种随口说辞,他眼睛泛红,眼神炙热,这种眼神,在他们热恋时,也极少出现,只听,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石伽伊还没反应过来这次对不起什么,湿热的唇便吻了上来,吻去她颊边的泪痕,再移到唇上,精准地吻住,一如四年前他们经常做的那样,她被困在角落里,逃离不开,被迫承受,气得去踢他,又被他压住腿,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你……真混蛋……”
    他咬住她的舌尖,堵紧她的嘴,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怒极,发了狠去咬他的嘴唇,直到有了血腥味,他才微微退开,舔着下唇流血的伤口,竟然问:“那个小孩为什么喊你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