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沛瑜在鸡蛋清一般的黎明中醒了过来。
    青涩的回忆随着意识的清醒戛然而止，过去的画面变得模糊了，但却在心中留下了深深的怅惘。
    心脏闷闷地疼痛着，黎沛瑜蹙着眉头，表情有些许痛苦。
    睡在一旁的林安乖乖巧巧，存在感很低，就连呼吸都很轻。
    黎沛瑜心情复杂地将手从林安腋下抄过，紧紧地抱着她，像抱着珍贵的宝贝。
    大概是黎沛瑜的力气有些大了，怀里的女孩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
    忆起昨晚缠绵的画面，女孩晶莹的眼泪像珍珠般一颗颗滑落，哭得黎沛瑜心疼，她放缓了些，但还是坚定地刺破女孩体内那层薄薄的膜，相连的下体染上了黏腻腥甜的津液，也染上了铁锈味的处子的血。
    昨晚，她把她的女孩累着了。
    黎沛瑜吻着林安的发顶，刚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没事，安安乖，接着睡。”
    林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了，她惊诧地发现黎沛瑜还在床上，拿着平板处理”满月”的各项事务。
    她醒来的第一时间，黎沛瑜便知道了。
    “安安早上好，睡得还好吗？”
    林安心情复杂，身下应该是被涂抹了药膏，亮亮润润的很是舒适，身上没有一点异样。
    整个上午，黎沛瑜都陪着她，仿佛她没长脚似的把她抱在怀里，不想她第一次过后体验到被忽视、被抛弃的感受。
    黎沛瑜很温柔，电话来了两次，都被她冷声推掉了。
    洗漱过后，林安窝在黎沛瑜怀里，神情怏怏。
    早午餐被人推进来的时候，林安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味。
    “安安，吃饭啦。”
    “不要。”
    她闹着别扭，整个上午都没怎么跟黎沛瑜说话，但又不敢不回话，怕黎沛瑜生气，于是便惜字如金似的短短地回复对方。
    黎沛瑜发出轻笑，胸腔的震动传到林安身上。
    “安安乖，吃点好不好，我会心疼。”
    林安抠着手，心脏还是因为黎沛瑜这句似真似假的话漏了半拍。
    女孩不回应，黎沛瑜也不恼，端了温热的牛奶，唇瓣压在杯沿上，含了一口浓郁的鲜奶。
    将毛茸茸的小脑袋从怀里挖出来，她眼里含着暖暖的笑意，嘴唇贴在女孩柔软好亲的唇瓣上，撬开她的唇，一点点将牛奶哺给她，罢了还接了个缠绵悱恻的湿吻。
    “安安不想吃饭的话，我们就要做点别的了。”
    女人的声音沙沙的，暗哑性感极了，她的目光也像要把林安整个吞吃下腹似的炙热、贪婪，柔软粉嫩的唇中还挂着一点牛奶。
    黎沛瑜搂着林安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呼吸也跟着急促了一些，暗欲在她上挑的狐狸眼里渐渐攀升，微眯的眼睛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危险。
    林安感知能力超强地抖了抖。
    “吃，我吃。”
    “你别弄我了，好疼。”
    明亮澄澈的小鹿眼里已经盛着一层浅浅的泪花了。
    “只有疼吗？”
    “安安再好好想想。”
    黎沛瑜将额头抵在林安的额头上，暧昧又蛊惑的轻笑声钻进林安的耳朵里，脑神经顿时酥酥麻麻一片。
    “你又欺负我。”
    林安咬着下唇，眼眶几乎盛不住眼里的泪了，委委屈屈地瘪了嘴。
    林安心情忐忑。
    对黎沛瑜她是又爱又怕，她那不聪敏的小脑袋瓜子即使再迟钝，也慢慢地理解了昨晚她们行为的性质。
    可黎沛瑜真的喜欢她吗？如果喜欢她的话，为什么又要伤害她呢？
    或者黎沛瑜是那些能将感情与性爱分开的人？即使不喜欢她，也能抱着她做那些最亲密无间的事情，完事后会有短暂的温柔安慰，但之后...
    “吃一点好吗？你饿着了，我会心疼的。”
    眉眼温柔得像水，漆黑的瞳孔只映着林安一个人的脸。
    黎沛瑜牵着林安的手，按在她左胸的位置，那下面是跳动的心脏。
    掌心传来沉稳而有规律的心跳，林安低垂了眼睫，更想哭了。
    每次都是这样，欺负、惩罚了她之后，就是一副温柔深情的模样，似乎仿佛她是她最重要最宝贝的人。
    林安没有说话，兀自地生着闷气，倒不是对黎沛瑜，而是自己。
    因为自己永远没有办法抵抗住黎沛瑜的温柔，毕竟这样的黎沛瑜是她年少时第一次心生萌动的心动的人啊。
    是她第一次歇斯底里朝母亲大喊着想要争取的小老师啊，是在她心底留下深刻印迹的姐姐啊。
    她没有办法拒绝来自潜意识深处的接受，于是明知这很有可能只是女人温柔的假象，她还是软了心，咬了一口女人递过来的牛角包。
    “安安好乖，下午姐姐有点事，不能陪你了，让周全带着你下去玩好不好？”
    黎沛瑜眼睛里满是柔软的笑意，她边抚摸着女孩柔软的发丝，边一口一口投喂着她的小女孩，看她像小动物似的将食物藏在两腮，脸颊鼓鼓地咀嚼着。
    “你，你去哪里啊。”
    女孩小心地揪住黎沛瑜的袖口，眨巴着小鹿眼，嘴里含着食物，含含糊糊地说道。
    黎沛瑜在女孩的眼里看到了不安，不舍，小孩的气看来是被她哄消了，黎沛瑜那张未施粉黛的清丽的脸上浮起的笑意更浓了。
    她亲了亲林安沾了油的唇角，“去XX商贸大厦一趟，跟人谈点工作上的事情，下回再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林安只好点头，低垂了眼睑，乖巧地咀嚼着。
    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牛角包，林安幼黑色的眼珠子转地骨碌碌的，欲言又止。
    黎沛瑜扯了一张柔面巾给林安擦拭吃得油乎乎的嘴唇，折起来用干净的一面擦擦自己捏过牛角包的指尖，最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安安，想对姐姐说什么吗？”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开学了，我，我...”
    那双黎沛瑜时常想舔舔的眼睛有些紧张地望着黎沛瑜，柔软的嘴唇哆嗦着。
    “我可以去学校吗？”
    话音落下之后，世界安静了下来，但这句话却仿佛像咒语一般不停地在林安脑海中回荡着。
    黎沛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安，面露微笑。
    那笑神秘莫测，林安拿不准她的注意，于是愈发忐忑，她两只手绞在一起，自己弄出许多指痕来。
    良久，红唇轻启，还未说话，一声轻笑便从唇角溢了出来。
    “安安还记得姐姐之前怎么说的吗？”
    “姐姐说要看我表现。”
    女人从鼻腔慵懒地哼出一声，“嗯哼。”
    林安更紧张了，她不停地抿着嘴唇，眼神飘忽着不敢直面黎沛瑜锐利的眼眸，磕磕绊绊地说道。
    “姐姐，我，我不乖吗？”
    说这话的时候，林安都快要哭出来了，声音含着不轻不重的哭腔，怪可怜的。
    黎沛瑜去亲她的颤抖的下唇，“安安很乖，你想要的，姐姐自然会给，只要你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嗯——”
    “待会儿让周全过来的时候把你手机带上，学费的时候，安安用不着操心，姐姐会解决的。”
    林安家里出了事，她卡上的钱自然是动不了的。
    黎沛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产生了一种在养小孩的既视感，感觉不赖，她眼睛笑得弯了弯。
    “谢谢姐姐。”
    林安虽然还想问问她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满月”然后回家，但她不敢问，她自己也知道这种话是能当着黎沛瑜的面说出来的，把黎沛瑜惹毛了，她可没有好果子吃。